“为何不干脆向盛君漠表白呢?”萨晓雾又看向她。
“他应该……有些知道吧!”
萨晓雾又是一惊。“所以他才这么反对你和盛君鹏的婚事?”
“不知道。不过我想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的出身,大户人家对窑姐儿做正妻一向反 感。”
萨晓雾不得不承认她有些震惊,原来男女之间会有这么微妙而复杂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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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晓雾的心里着实有许多疑惑,她甚至不清楚盛君漠以为鸟业,整个大盛山庄上上 下下仆佣如云;如果不是在朝为官,做的又是什么买卖,才能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
“萨姑娘。”
听到有人唤她,萨晓雾转身看向来人。
可怜的盛君鹏,心爱的姑娘钟意的却是自己的兄长。
“找我有事?”
她靦腆的笑了笑。“听菊儿说你一早出庄去了?”
“是呀,上街买了些姻脂水粉。”她是买了一些送庄里的丫鬟打关系。
“晶菁好吗?”他急切的问。
“她很好。”
盛君鹏垮下脸。“是我没种,不敢反抗大哥。”
“不要太自责,就按照盛君漠的意思冷静半年也好。”她不想再加油添醋了。
“晶菁能谅解吗?”
她看他完全沉浸在懊恼之中非常不忍心。“晶菁已经原谅你了,我向她解释得很清 楚。”
“她会等我半年吗?”他最在意的是半年后她会不会不愿意嫁他了?
她很想吐露实情,又觉得太残忍,改口道:“想这么远作啥?我连明天会发生什么 事都没把握,何况是半年后的承诺,顺其自然就好。”
盛君鹏狐疑地看着她,“萨姑娘先前不是这么劝我的。”
她有些狼狈地答腔:“我看劝不动你嘛,所以不想勉强你。阿九已经向你大哥告了 状,而我是山庄里的客人,还是少管你们盛家的家务事为妙。”
“原来是大哥给了你压力。”他恍然大悟。
“也不是啦,总之你别想太多,一切等半年后再说。”她想结束谈话,讨人厌的阿 九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专门同她唱反调。
“你在找阿九吗?”盛君鹏见她抬头东张西望。
萨晓雾着向他尴尬一笑。“它不是很喜欢扮演程咬金吗?怎么这几天这么安静?”
“它不在庄里。”
“它不在庄里管闲事,难道做贼去了?”她胡乱问。
“大哥有事派它去做。”他毫无心机的说。
“做什么?密探吗?”她小声刺探。
盛君鹏摇头,“不清楚,大哥很少和我聊这方面的事。”
她蹙了蹙眉。“你们兄弟之间好奇怪哟!你大哥好像有很多事瞒着你。”
“他自己能处理的事自然不会找我商量,我也落得轻松,不必作决定,就不必负责 任。”他老实说。
萨晓雾见机不可失,顺水推舟地问:“听晶菁说,山庄里囚禁着一个女人?”
他吓住,冷汗冒了一身,半天说不出话来。“晶菁不该乱说话的。”
“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事嘛?我虽是外人,可也算是大爷的朋友,如果他有什么麻烦 需要帮忙,我可以提供协助。”萨晓雾一副很有义气的模样。
盛君鹏欲言又止。“我也所知有限。”
“那女人前些日子小产?”
他为难的点点头,承认或否认都不妥当。“你千万别问大哥这件事,他连我都不讲 ,如果你去追问,肯定碰一鼻子的灰。”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快被好奇心逼得失眠。
盛君鹏想了想。“年岁不大,差不多与我一般吧!”
“你见过?”她兴奋地道。
“没有。
萨晓雾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那你怎么知道她年岁不大?”
“大夫说她年纪轻轻,只要身子调养好,以后有机会再怀孩子。”
“囚室在哪里?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她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限制她的自由?这是 私刑,太残忍了。”可怕的盛君漠,不懂怜香情玉就算了,还如此凶残。
“囚室的正确位置我真的不知道,大概在后花园某处,大哥警告过我要是接近后花 园一步,就打断我的腿。”
“这么严重?”萨晓雾倒抽了一口气。
“你对那女人这么好奇?”
她当然好奇,也许这个女人就是被盛君漠所抛弃的女人;到时候她拿出发镜将盛君 漠狠狠地修理一番,不知有多么大快人心。思及此,她连作梦也会笑。
“你哥不是圣人,也会犯错,我们要趁他尚未铸成大错前阻止他。”
“怎么阻止?我们的力量太薄弱了。”他有气无力地道。
她用力的左思右想后,“那女人吃什么、用什么?总有丫环伺候着吧!谁负责伺候 她?”
他呆愣住。“我从来不曾关心过这类事,庄里百来个下人,我没认识几个,我真是 糊涂。”
“现在修正还来得及,你是这里的二爷,很多事情你盘问起来比我方便多了。”她 巧妙地想说服他,若能得他助力,她相信很快就能查出神秘女子的身份。
“要怎样做才好?”他配合度好得不像话。
“很简单,我现在只担心阿九,她对盛大爷忠心不贰,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让它知 道了,它不弄得天翻地覆才有鬼。”
“阿九……确实不好惹,得防着它,好在它这几天都不在庄里。”
“咱们动作要快些。”
“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全听你的。”盛君鹏交心地说。
天助她也,莫名其妙得一盟友,愿意站在她这一方,也就是正义的一方,如虎添翼 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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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情的盛君漠,约了江作远在“明月楼”喝酒作诗。
“要不要点个姑娘唱一曲?”江作远微醺地道。
盛君漠诗兴正浓。“唱什么曲?咱们兄弟好久没痛痛快快的喝几杯了。”
“改天到我家可以再喝几杯,这里有位美岱姑娘唱的小调如黄莺出谷;上回点她唱 了一晚,至今仍意犹未尽。”江作远醉翁之意不在酒。
“晚不想听歌女唱歌,不如请她们跳几曲,你不是偏爱欣极娘儿们跳舞吗?”
江作远笑了笑,“我是爱看美人跳舞,可我记得你不喜舞蹈重视歌艺,怎么?如今 转了性?还是今天心情特好?”
“心情是不错,只要宣同冀心情不好,我的心情就会很好。”盛君漠不隐瞒的说着 ,说穿了也好。
“同冀?同冀为什么心情不好?”这勾起了江作远的乐趣。
“他做了亏心事,自然心情不会太好。”
“同冀才新婚两个多月,有何不悦?”江作远好奇的问。
盛君漠冷哼了声。“有兴趣你可以去问问他,或许他看在你是他好朋友的份上会告 诉你。”
“你也是他的好朋友啊,为什么要说这么奇怪的风凉话?”
盛君漠嗤笑一声,“好朋友?他不配做我的好朋友。”
“你们真闹翻了?”
“当然是真的,还有假啊?宣同冀根本不像男子汉大丈夫,也好,早一点认识他的 真面目,免得以后吃更多的亏,你最好也小心他。”
“我?”江作远指了指自己的鼻头,“我没有喝醉啊,你的酒量也比我好,怎么你 说的话却像醉话?”
三人同庚,本是好友,论交情,宣同冀和盛君漠是相识较早,童年时更是玩在一块 儿,共同经历过许多喜怒哀乐;后来加入的江作远,是宣同冀娘亲远方表弟的独生子, 几年前才搬来绍兴。
“不是醉话。”盛君漠一脸不屑的说。
“同冀成亲是大喜的日子,你到底为了什么天大的原因缺席?”两个多月过去,江 作远至今仍相当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