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如何得知的?有人告密吗?而隋雨蒙又为何和她在同一处有一样的痣?老天,这一切好混乱……
“你们也出去。”宇文琰没再问第二个问题。
春景、绿意还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两人垂头丧气的退下了。
寝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慕容悠手足无措的看着宇文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不敢开口。
她都不知道他知道了,还在他面前演隋雨蒙、演皇后,演得泰然自若,他心里不知会有多厌恶她。
想到这里,她一瞬间从头皮麻到了脚底心。
“你过来。”宇文琰弯了弯嘴角。
她一顿,惴惴不安地走过去,走得极慢,感觉到脚步沉如灌铅,双眸心虚的直往下掉。
他是不是要扬手给她重重一巴掌?
带着不安走过去,没想到他却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低头亲了她一下。
她楞住了,瞠大眼睛不敢动,连眼也不敢眨,耳畔一阵令她酥麻的热风掠过,便听到他轻柔说道:“小悠,朕终于能这样唤你了。”
这话是、是什么意思?她愕然的看着他,心头滚烫,有些迷糊,还结结巴巴了起来,“你、你、你不气我吗?”
他连她的名字都知道,他还知道了什么?
“爱你都来不及,何气之有?”宇文琰下巴搁在她香肩上。“你不是隋雨蒙,朕求之不得。”
慕容悠只知隋雨蒙抗婚跳河,却不知道她心有所属,所以不明白他的意思,看到他的双唇过来,她自然闭上眼迎接他的吻,觉得自己好像在作梦,他知道了一切却不怪她,还吻她,这太奇怪了,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他的舌头在她口内一阵乱扫,但一个吻还是不够,宇文琰把她压进了榻里,胡乱解着她的衣物。
他要得急切,她的心跳重如擂鼓,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很快便在他熟练的抚弄下酸软无力。
她紧紧搂着他的腰,任由他的热烫之处一点一点推进,最终在她身上驰骋起来。
她也不想问他何时知道了,他是皇上,总是无所不知的,天子脚下发生的事情自然掌握在他手里。
反正他知道了,但他不怪罪她,还是一样的爱她,这就够了,她娘常说的,难得糊涂。
宇文琰也没打算说因为她和封擎的反应才令他起疑,事关隋雨蒙的清誉,他说不得,就算日后她会得知那也一定是从旁人口中得知,绝不会是他。
云收雨散之后,宇文琰把她抱到了床上,清理了两人,不过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与她交颈而眠。
“虽然朕也很想这么搂着你睡去,不过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弄个清楚,而且今夜就要弄清楚。”宇文琰炯亮目光望着她。
慕容悠拥着丝绣被。“你是说我与隋雨蒙一样的红痣吗?”
“很可疑,不是吗?”宇文琰捏了捏她下巴。“加上你与隋雨蒙长得一模一样,这在在的一切都令人不得不产生联想。”
慕容悠听了朱唇微扬。“是很可疑,不过我曾戏谑的问过隋雨莫,隋夫人是否生了双胞胎,他很肯定的说隋夫人只生了他和隋雨蒙两个孩子,所以我不可能是隋夫人所生。”
宇文琰眉一挑。“也可能你和隋雨蒙是你娘所生?隋雨蒙其实是被隋家给收养?”
见宇文琰丝毫没有放弃把她和隋雨蒙联结在一起的意思,莫容悠觉得有必要让他知道真相。
她整整神色,抿了抿唇,这才郑重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是我娘所生,所以隋雨蒙更不可能是我娘所生。”
宇文琰一愣。“你——不是你娘所生?”
慕容悠很慢地点了头。
宇文琰被她这话雷得不轻,忙问:“那么,你是何人所生?”
慕容悠摇头。“我也不清楚。”
宇文琰眯眼看着她。“不清楚?”
“这事要从我娘说起。”慕容悠娓娓道来。
第18章(1)
十七年前,慕容敬到邻镇替人看病时,回程在路上遇到了身无分文、一头奇怪短发,穿着妆扮又十分古怪的郑静娘,她说自己叫郑静,来自天龙国,是“莫名其妙掉到这个鬼地方来的”。
由于她无家可归又不识任何人,慕容敬不忍心她露宿荒野便把她带回家了。
后来,他原想送她回家,但她又说不清天龙国究竟在哪里,只一天到晚摇头叹道回不去了。
他多方打听,也无人听闻过天龙国,她却还是坚持自己来自天龙国。
当下他以为她脑子不正常,要是让她离开保不定遇到坏人会出事,便收留了她这样的一个大姑娘。
这一收留便整整过了十七年,他唤她静娘,为了让她能光明正大的在含笑村生活,他让她上了他的户籍,成了他名义上的妻子。
对外他们是夫妻,私下他们亦师亦友,像师生一样的相处融洽。
慕容敬捡到郑静娘的两年后,他在距离雪月山庄不远的溪畔又捡到了个襁褓中的小女婴,说也奇怪,他捡到小女婴时曾探过鼻息,发现已经断气,他再度不忍心地将之带回,想为她做场法事,买口棺材再好好安葬。
想不到一踏进屋里,那死掉的小女婴却是死而复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似是肚子饿了,郑静娘忙去煮米汤喂她喝。
从此小女婴就在慕容家住了下来,为了让她跟其他孩子一样的长大,慕容敬同样将她上了他的户籍,做他的女儿。
又过了两年,某天一大早,慕容敬一开门,便看到门口有个不足月的小男婴,他照例从暂时收留变成永久收留,同样上了他的户籍成了他的儿子。
就这样,直到四十岁都尚未成亲的好好大夫慕容敬,几年内成了有妻有子有女的幸福居家男。
“爹娘分房睡,相处也不像一般夫妻那般你对我吼我对你叫,我跟弟弟打小就知道他们不是夫妻,也知道我们是他们捡到收养的,可那有什么干系,爹娘真心疼爱我跟弟弟。”
“你爹捡到你娘后,便让她上了他的户籍,成为他名义上的妻子,这般过了十七年……”宇文琰细细推敲,总觉得有古怪之处。“当时,你爹年过四十尚未成家,娶一个十来岁的小女童,不怕街坊邻居闲言闲语吗?”
慕容悠望着宇文琰。“谁说我娘当时十来岁了?我娘跟我爹说她二十七岁。”
宇文琰看着她好笑道:“你昏迷之时朕见过你娘,她如今也不过二十七、八的模样,识得你爹之时如何可能是二十七岁?”
“是真的!”慕容悠瞪圆了眼眸脱口道:“我娘当时是二十七岁,如今也是,打我小时候有记忆开始,我娘就是这副模样,我爹头发日渐花白逐渐年老,我娘的容貌却是不曾变化,长年活蹦乱跳,我曾向我爹娘感叹,再过个十年我都要看起来比我娘老了。”
宇文琰疑惑了。
难道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之事?
前朝大萧的开国皇帝萧高祖热衷追逐长生不老之法,折腾死了好几百名童男童女,而郑静娘又为何能够容颜不改?
郑静娘的冻龄之术可以先摆一边去,眼前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他扬眉看着慕容悠。“走吧,去弄清楚,你究竟是哪里蹦出来的。”
宇文琰自认没有吓人的恶习,因此在驾临隋府之前已派暗卫快马加鞭将春景、绿意送回了一品军侯府,让她们先去向隋夫人传话,以免隋夫人到时吓昏过去,有碍他查慕容悠蹦出的那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