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嘴硬?听说最后还是某不肖孙自己先打电话给老爷子找骂挨,还呼天抢地的求老爷子指路呢。”
裴子骥不耐地瞪了他一眼。“你今天就是特地来捕风捉影的吗?”
唷,被识破了就恼羞成怒?真是没风度!
“当然不是。其实我刚刚都是在探你口风,现在知道你不喜欢人家,那小弟就可以放心追求你的丫头啦!”柴鸣风漫不经心似地使出激将法,就不信这颗顽石不点头。
裴子骥冷冷地一眯眼。“你说什么?”
“嗯、呃……”牙根一咬。“你也知道我的宏愿是采集三百六十行的小花嘛!这么可爱的“管家”这没碰过呢。”柴鸣风双腿打颤地说。
果然,话才刚说完就先被抡了一记南山铁拳,紧接着再来一腿佛山无影脚,最后是杀人于无形的河东狮吼功。
“柴鸣风!我郑重警告你,别把你的歪脑筋动到丫头身上!你爱泡谁、爱玩哪个女人随便你,就只有她不行!”
“咳咳!兄、兄弟。”
“我跟你不是兄弟!”裴子骥杀红了眼,毫不留情地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严正警告:“丫头是我的女人!你要是敢碰她一根寒毛,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听到没有?”
他现在就已经很想死了!
柴鸣风赶紧在窒息前招供,求饶地说:“请、请手下留情……我……咳、咳!刚刚那一句才是试探……”
裴子骥愣了一下,连忙松开手,愕然倒坐在沙发上。
柴鸣风惊魂刚定地拍拍胸膛、顺顺气,喝了口水,偷觑了眼裴子骥怔忡失神的表情,确定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后,才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
“兄弟,居然会跟死对头坠入爱河,我猜你自己也很意外吧?”裴子骥的脾气是不好,但认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他真的发火。
裴子骥低头看了看自己失控的双手,再抬头瞄了厨房里的小人儿一眼。
是很意外……意外自己的占有欲竟然强烈到差点掐死自己的好兄弟。
“不要再说这些了。你今天到底有什么事就快点说,说完就快滚,不要在这边扰人清静!”裴子骥烦躁地吼道。
哎呀!又在打迷糊仗了。
“沙发还没坐热就赶人,真是无情。假日还要工作,而且没有加班费,我才是被你们裴家非法奴役的受害者呢……”柴鸣风唉声叹气地委屈控诉。
“既然真的有事,就别跟娘儿们一样拖拖拉拉的,少装可怜、少说废话!”裴家的加害者之一才不吃这一套。
“主人,你那么凶干嘛?”申净熙从厨房端了一盘饼干小跑步过来。
“我刚刚好像听到你们在吵架,是不是……”
“没事、没事!你家主人在吊嗓子而已。”柴鸣风哈哈一笑,轻松带过。
责备地白了裴子骥一眼,申净熙可没那么容易被唬弄过去。
第7章(2)
“主人,柴大哥虽然是领你们裴家的薪水,但他是那么幽默风趣的好人,而且还是你的拜把好兄弟,你怎么可以对他说话那么大声呢?”
“怎么?你心疼啦?”裴子骥脸色阴郁地问道,没有忘记柴鸣风的斯文外表在女人之间有多么吃得开。
“我是替老爷子心疼你。”她抓了一片饼干塞进他的嘴巴。“老爷子让我来调教你的脾气,结果你还是凶巴巴的,这样会让我领薪水领得很心虚耶。”
裴子骥铁青的脸色终于和缓了一些,不置可否地撇撇嘴,冷冷地吃“他的”杏仁薄饼。
“还是净熙小姐明理,早该有人管管他的少爷脾气了。”偷瞥了裴子骥一眼,柴鸣风忍不住窃笑。
申净熙耸耸肩,捧起马克杯,喝了口热牛奶,发出满足的喟叹。
“好了、好了!”柴鸣风推推眼镜说:“我今天来是真的有事要问你们的意见,问完就走,等等我还要到柳公主那边呢。”
“咦!我们?”放下杯子,申净熙疑惑地看了看裴子骥。
“是啊,就是……”
“如果你还要赶去跟那个有公主病的重症患者约会,那我们就不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了!大门在那边,请自便,不送!”
一听到那个只会讲“本公主”的女人,裴子骥的火气又冒上来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柴鸣风瞬间石化。很——好、很好!他真的被下逐客令了,还真是感谢不是关门放狗咬他喔。
“才不是呢!我又不是活腻了,鬼才想跟那个高傲的假公主约会咧……”
为了防止柳孝媛坚持要提告,他调出大楼的监视录影带预先做了解,看到她居然把人家做的“爱心饼干”踩碎,还用不雅的言词诬蠛已经仙逝的博士夫人,连他都想赏一巴掌过去。
柴鸣风嗤之以鼻地说:“不管她对博士夫人或净熙小姐有什么样的观感,都不应该那样口出恶言,真是太难看了!那种女人一点也不漂亮,丑死了……”
现场陷入一阵沉默。裴子骥侧过头,握住申净熙微颤的小手,眼神温柔而坚定,轻声说:“丫头别怕,有主人在,谁都不能伤害你,嗯?”
她咬着下唇凝望他一会儿,点点头。“嗯。”
拍拍她的头,又摸摸她吹弹得破的粉颊,裴子骥才把注意力转到正事上,向柴鸣风问道:“那么,你到底想问我们什么事?”
柴鸣风松了一口气。
呼!厉害!净熙小姐果然是狠角色,让他还可以安然地活着坐在沙发上喝咖啡吃饼干——呃,他有很小心没有拿错唷!丑的那一盘饼干才是他这个“不速之客”的,不然会马上被某人踢出去。
“庆和医院的肿瘤中心落成了,柳院长要举办一个庆祝酒会,特别指名邀请你跟净熙小姐参加,就在下星期六晚上。”
闻言,裴子骥冷嗤了一声。“那种酒会只是变相的商业角力战场,邀我出席还说得通,请丫头去干嘛?”
“呃……只能说天才少女的名声太响亮了吧。”
“咳,那就更莫名其妙了!大家都知道天才少女还未成年,根本不能喝酒,参加什么酒会?!肯定是那个假公主故意安排的鸿门宴,不安好心眼。”
“人家这样指定,我有什么办法嘛……但我也猜得到净熙小姐的为难,所以才特别来问你们的咩。”柴鸣风又端出苦瓜脸博取同情。
“没关系,我去。”申净熙突然说道。裴子骥为之一愕。“丫头?”
“主人,先前因为我的关系,已经造成一些小误会了;我知道旭辉最近在跟庆和医院谈生意,邀我出席只是象征性的意义而已,不会有事的。”
对,不会有事的。
她只是演回自己原本的身份而已,真的不会有事的。
申净熙恬柔地笑了笑。“柴大哥,我们会准时出席的,请你这样回覆吧。”
柴鸣风不敢应承,有点戒慎恐惧地看了看裴子骥,只见裴子骥无奈又懊恼地撇过头去,咬着饼干生闷气,连屁都不敢放。
哦喔——他大概看出来这对“小可爱与脱缰马”的人兽恋是谁比较强势了。
“好吧!问完话了,我也该走了。”
申净熙起身要送客人出去,却让裴子骥拦住了。“你的感冒还没完全好,不要吹到风,回房去休息,嗯?”
“可是我已经睡一整天了。”
“乖,听话。记得把棉被拉高一点,肩膀和脖子都要盖到,但不要又包成寿司卷,小心闷死,知道了吗?”
“……喔。”她顺从地颔首,向柴鸣风微笑致歉了一下,转身进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