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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这是和梦中的小鲍子所交易的内容,但自她重生以来,她也认为她必须替周家生下子嗣。

  “所以你对我下药,嗯?”

  那嗓音藏着寻衅,她为了延续自家血脉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周凌春羞愧得抬不起脸,把话含在嘴里道:“可咱们是夫妻,咱们别说圆房,就连同房也不曾过,所以我……”

  “怎样?”他像是等着不耐,催促着。

  “就……”

  “说呀,娘子,这笔交易不见得谈不拢。”

  “嗄?”交易?圆房也能说是交易,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我呢,不怎么喜欢亲近人。”他点到为止地道。

  而他之所以忍耐着靠近她,是因为他手上缺了样东西,不管他怎么找就是找不到,只能找她碰碰运气。

  周凌春眨了眨眼。不喜欢亲近人怎么还娶了七个妻子……灵光突地闪过脑际,她想起殷府里没有半个丫鬟,就连厨房里也没有厨婢,但吊诡的是,她在殷府里见过的仆役一个个面貌都是数一数二的俊俏,而其中更以她错认的那一个最艳,在水池边瞧见的那一个最俊秀。

  但不管是艳是俊是俏,都远不及殷远那双野亮带魅的勾魂眼。

  一座没有丫鬟,全都是漂亮男人的府邸,加上他的说法,这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呀……亏她还认为他人品不错,不兴三妻四妾,娶新妻都是等妻子过世后才迎娶的,身边永远只有一妻,可现实状态里,他极可能是喜男!

  “我更不喜欢男人。”他神色阴冷地道。

  “喔。”她刚才有不小心说出口吗?还是她的表情太明显了?

  “我只是纯粹不喜欢与人接触。”如果不是为了那份药材,他绝不会在她身上浪费半点时间。

  她想起他刚刚用方巾擦手,又掸了衣衫……原来是严重的洁癖,不只是针对她,她释怀了一点点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既有这怪癖又何必成亲?

  “但只要你可以帮我一个忙,这圆房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瞧她不知道又神游到哪儿,他索性开门见山的提出交易。

  周凌春回神,想了下,问:“什么忙?”

  “帮我找到五灵脂。”

  周凌春微微地皱起眉。“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竟然是要她找粪啊……

  “你知道?”他不显露半点心喜地问。

  “那是寒号鸟的粪便啊。”想起小时候吃过的东西,她就忍不住想哭,嗯,关于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问她就对了,她很懂的!

  “你懂医?”他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姑且试之,没想到她竟知道,这是否意味着她也能为他找到?

  “我不懂医,但我二哥懂医,我小时候吃过那味药,但要说是药,听说也是有些微毒性的,你要它做什么?”这味药要说珍贵也不是很珍贵,问题就出在战乱之后许多山林都遭到破坏,寒号鸟早已不见踪影,想要捡寒号鸟的生粪并不容易。

  “你能替我找到吗?”

  周凌春眼垂得像是在打盹般,一会才反问:“如果我能为你找到,你又能为我做什么?”反正她相公是个奸商,连圆房都可以当交易买卖,那她干脆跟他搭这门生意好了。

  他毫不考虑地道:“我要的量至少要十两,只要你可以取到,我可以陪你睡。”

  周凌春双颊微微烧红着,对他的遣词用字感到害羞,但如此交易绝对合理,她二话不说地道:“君子一言——”她朝他伸出手。

  殷远二话不说与她击掌立誓。“驷马难追!”

  “明天等我消息。”

  殷远眼里迸现难掩的光采,半晌才哑声道:“多谢。”

  周凌春微愕了下,旋即噙笑道:“自家人,不需言谢。”看来她家相公虽是个奸商,但守诚又能放下身段,还是颇有优点的,对不?

  但,就在隔天,周凌春的评价立刻遭到推翻——

  她睡在床上,靠着内墙,因为床侧睡的是她的相公。

  晌午时,她特地拿了一盒五灵脂回殷府,她瞧见他眸底闪动的异采,那时他对她说,今晚必定会履行他的承诺。

  当下,她羞涩慌乱得不知所措,回到当铺后,一整个下午像个放空的呆子,被三哥和绣春给赶进内院。回殷府后,她立刻要四哥帮她备热水,因为她家相公有怪癖,所以她非得要沐浴净身不可,况且这是她人生重要的一役,绝不容许任何差错。

  而后,约莫半个时辰前,殷远来到她的寝房,相当温谦有礼的要她上床,她当时吓得心都快要从嘴巴跳出来,但她还是乖乖上了床,眼见他也跟着上床,她心跳如擂鼓,觉得人生最紧张羞耻的一刻肯定是此时,但她是谁呀,她是周家的女儿,她要保持她一贯的沉稳大方,从容不迫,等待着她家相公与她共披战袍,共赴沙场,岂料——

  “相公,你睡着了吗?”她浑身紧绷如石,低声问着身旁的人。

  “已经三更天了,你还不睡吗?”殷远依旧未动,拿背对着她。

  “相公,我已经把五灵脂给你了。”如果可以,她真不愿把交易搬上台面,因为这样实在有辱她的面子,可问题是,有人毁约在先,所以面子她必须暂时抛到一边。

  “我收到了。”

  “然后呢?”

  “我正在履行承诺,不是吗?”

  “相公,你认为我今年几岁?”她看起来像三岁吗,有那么好骗?

  殷远终于翻过身,面有不耐地道:“不都在陪你睡了,还有什么不满的,嗯?”

  “陪我睡……”她嚼着字,水眸圆瞠,瞪着他那过分俊美的容貌。“咱们说的是圆房吧。”

  虽说她一直把圆房挂在嘴边很丢脸,但再丢脸也得说呀!

  “我记得我当时跟你说的是——我可以陪你睡。”他笑得很恶劣。

  周凌春本要反骏,然她的记忆力太好,他昨晚才说过的话她至今还是可以倒背如流,所以在她认真回溯后,想起他真是如此说,换句话说——“你耍我?”

  她以为是他用字直白,可事实上他是故意扭曲原意,鱼目混珠。

  “娘子,此言差矣,咱们在商言商,一字千金,我说出口的就一定会做到,是你该进一步跟我确认才是。”他好心地教导她商道。

  周凌春哑口无言。好他个奸商,连她也讹!竟然用口头约定,用字差异来蒙骗她,要她怎么吞得下这口气?想她一整个下午惶惶不安,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愚蠢,有种被愚弄的羞辱感。

  殷远瞧她脸色忽青忽白,又恼又怒,最终化为委屈的扁着嘴,整个气势萎靡得犹如西落的日头,教他目不转睛,觉得身边少有她神色这般鲜活的人。

  他对周氏当铺并不熟悉,只知道周氏当铺是王朝境内少数尚有百年历史的商家,尽避一代不如一代,但毕竟是百年传承的家族,有着几分傲慢气质也不教人意外,他是这般猜想的,可他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傲慢气息,她甚至纯朴得像是寻常小泵娘。

  像她这般不谙商场险诈的姑娘,周氏当铺在她手中恐怕会成为历史。

  不再踩她,打算背过身,身体却突地被抱住,教他顿了下,回头瞪着那张满脸通红又倔强挑衅的小脸。

  “娘子这是在做什么?”

  “抱着睡觉啊。”她哼了声。“我睡觉时习惯抱着东西。”

  这笔交易注定是要蚀本了,她多少也要拿点安慰,省得二哥日后发现五灵脂不见了,骂她败家。

  殷远本想拉开她,最终还是忍着厌恶,任她硬是赖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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