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副理,你不是该离开了吗?”李菁晶沉着脸瞪着她。
“我知道,我马上要走。”
“记得把私人物品全数带走喔!我们可不希望你以后天天都说要回来拿东西。”
--借机回来勾引总经理!李菁晶在心底OS。
突然,她一回神,这才发现郝蔓茹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
“嗨,魏执行长您好,不好意思,郝小姐又造成您的困扰了吗?不过请您放心,她已经被公司下令暂停职务了,未来不会再骚扰你心。”
魏齐雍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叽哩呱啦说个没完的女人,又看看有点慌张的郝蔓茹,似乎成应到某些问题。
“暂停职务?”这话是对着郝蔓茹间。
回答他的却是聒噪白目的女人。“没错,应该是说留职停薪啦!我们总经理为她对魏执行长骚扰行为做出的惩罚,魏执行长,我也代亚曼向您道歉。”
李菁晶说得沾沾自喜,自认为帮他解除大麻烦。
“郝湸,我们回家,魏先生再见。”郝蔓茹不想再听下去,拉着儿子就走。
李菁晶也没再理他们,笑咪咪地将重心全放到魏齐雍身上。“执行长,您对我们咖啡厅的服务还满意吗?”
“小姐,结帐!”魏齐雍冷冷地瞪她一眼,招来服务生。
“执行长要走了吗?我可以多介绍一些……”
“走开!”
一句低沉却犹如石破天惊的斥责在吵杂的咖啡厅响起,话说到一半的李菁晶当场傻在那边。
魏齐雍迅速在帐单上签下名,快步追上郝家母子。
被“走开”两个字吓到呆住的李菁晶,一张脸早涨红得像煮熟虾子一样,同时间全咖啡厅数十只眼睛也全盯着她看。
堂堂亚曼客房部经理被客人在大庭广众下斥责“走开”!这多丢脸啊!李菁晶恨不得地上有洞让她钻进去。
可恶,为什么每个男人都对郝蔓茹好,为什么!
他为什么会跟着她回家?
开着门的郝蔓茹脑袋里还不断想着这件事。当魏齐雍追到停车场,很自然的跟着郝湸一起上车时,坐在驾驶座上的她整个傻眼,他怎么又要跟她回家了,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过去这四年多来,除了大哥外,她不曾让另一个男人走进她家过,而他,连续来了两次,她,却一句拒绝的话都没有。
今天更扯,因为郝湸的邀请,他还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吃晚餐--网购来的哨子拌面。很明显了,这个男人对她有某种企图,而她的心,也随着他越来越明显的企图变得更矛盾,甚至带些兴奋。
“妈咪,可不可以请魏叔叔帮我洗澡?”晚饭后,玩过几轮扑克牌心脏病,郝混得寸进尺地提出要求。
“不行!”郝蔓茹想都没想立刻拒绝,刚才玩游戏时两人双手不时交迭,她的心早乱七八糟不能自己,现在,又要他跟她一起挤在浴室那个小空间……
郝蔓茹再次摇头。
“妈咪帮你洗就好了,魏叔叔不会帮小孩洗澡。”再说,一个跨国企业的单身老板哪会帮小孩洗澡,这小家伙太异想天开了。
“人家李大同的爸爸就都帮他洗澡。”
“那是李大同的爸爸!你的名字叫郝湸。”
“魏叔叔,你跟妈咪一起帮我洗澡好不好,拜托。”说服不了妈咪,小鬼改问一旁笑看妈咪出糗的大人。
“当然好啊!走,洗澡去。”枉费郝蔓茹一直帮他找台阶下,人家大男人早卷起袖子,直接抱着小孩走上二楼浴室。
“ㄟ,你会湿掉。”惊讶中的郝蔓茹不得不紧跟在后边追着边喊。
这男人,怎么走她家像在走厨房,熟成这样。
“没关系。”魏大老板根本不在乎身上名牌服饰的下场,连裤管都没卷就开始放水。
“哦耶!”郝湸继续鬼叫,这小鬼今天说最多的一句话大概就是“哦耶”!
郝蔓茹看着浴室中跟儿子玩泼水游戏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她,一个失去丈夫的寡妇,而他,是那个寡妇丈夫的替身,两个人现在同时帮一个聒噪不停的小鬼洗澡。
这是怎样一个状况?很怪,也很不可思议,最重要的,她满喜欢的。
“关于你被公司惩罚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子。”把小鬼送上床睡觉后,两人终于有独处的时间,她洗碗,他帮忙擦干。
这个画面这个气氛,亲密地让郝蔓茹慌张,也熟悉得让她想哭。
“没关系,我确实有错,公司做出惩处是应该的。”郝蔓茹快速洗着碗,希望尽快结束这种亲密的“合作关系”
而他,却自然的像在自己家一样继续闲聊。“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回家,明天我去跟沈总解释一下。”
他没想到亚曼对员工私生活要求这么严厉,看来他还是没选错合作对象,一个管理严谨的企业,想当然对契约一定有严格的执行力。
只是,却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
“不用了。总经理已经做了决定,我不想多生事端,你真的不用为我做什么。”
“那到捷联来上班。”擦完最后一个盘子,他放下擦拭布,转向面对着她,人也更靠近些,近到她几乎感觉到他的呼吸。
郝蔓茹微微一怔,边擦着手边微微后退,有点惶恐。
魏齐雍看着一脸慌张的女孩,觉得有点好笑。又不是要她出卖公司,干嘛露出一副犯罪的模样。
“我看过你的专业能力,捷联集团很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既然亚曼不懂得珍惜你,那就过来捷联。”
郝蔓茹没料到这个人竟然能在这种时候玩挖角游戏,她被两人过度亲近的距离早弄到心跳快停止了,他却还可以谈笑风生。
“谢谢你!我想休息一阵子再说。”她低下头,尽可能躲避那双眼神中传来的温柔。
“为什么不敢看我?”他终于发现女人的异样。
“我哪有。”她忙着拿抹布擦料理台。
“那就看着我。”
“我在忙……”手上的抹布擦得更起劲。
她知道天下最说不清楚的就是爱情这件事,来的时候悄然无声、暧昧不明,但现在似乎有人不想继续暧昧不明,想挑明告白,而她,却想闪躲。
“小蔓。”他压住她的手,将抹布丢进水槽,接着拉起她的手移到水龙头下,很自然地帮她洗手擦干。“厨房够干净了,你可以休息了。”
郝蔓茹知道自己正在发抖,因为他现在说话的模样简直就跟哲瀛一个样。
“不要怕我,也别逃避我。”体贴又温柔的告白就这样自然地从他嘴里说出。
“请……请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郝蔓茹苦涩地摇摇头,把整个晚上起伏不定的不安心情说出口。“我已经结婚了。”
她好矛盾,今晚,他的表现再明显不过,一个男人愿意帮女人洗碗,帮女人的小孩洗澡,这代表什么意义?
“别说了!”他轻轻将她纳入怀中,用更直接的行动传达心意。
“魏先生……”好强烈的心跳声。是他的?还是她的?
“叫我欧克斯。我们不必自欺欺人,我相信你应该感觉到我们之间出现了某种吸引力。”
她知道,但不敢承认。
“之前我会生气你骚扰我,其实根本是在气自己,因为我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喜欢被你骚扰、被你盯着看的感觉,这是过去从未有过的情况,所以我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在示爱吗?郝蔓茹抬起头傻楞楞地瞪眼看他。
“对我来说我从不觉得花时间和喜欢的女人在一起是浪费时间,我只希望你也可以正视自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