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樱同意了,叶含青当即兴致勃勃的表示,“好,那就决定明天进宫去。对了,这会儿王爷应该回来了吧,我去找他,告诉他我要进宫的事。”她觉得有阮知熙安排,就用不着递折子或是请人帮忙传话了。
她摸了摸放在衣袖里那只依照她的模样重新做的人形玩偶,心忖着刚好可以顺便给他。
冬竹为她披了披风,两名丫鬟手提着灯为她引路,朝阮知熙住的院子走去,可来到他的寝院外,守院的下人却回答她——
“王爷这会儿不在院子里。”
“那他在哪里?”叶含青询问。
“先前枫夫人遣了丫鬟来请王爷,王爷上枫夫人那儿去了。”
叶含青愣了一瞬,胸口像是被什么给塞住了似的,闷闷堵堵的,她没说话,扯了扯身上那件枣红色的披风,旋身往回走。
兴匆匆前来却败兴而归,让她脸上没了笑容,先前因尝到皇后做的菜而愉快的心情也一扫而空。
她厘不清此刻是因为见不到他而感到失望,还是听见他到周思枫那里去而不舒服。
好奇怪,以前明明不在意的事,现在却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头……
回到迎雪阁,整个晚上她都没有心思再做玩偶,早早就上床睡了,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她拿着自己做的一只猫熊抱枕,捏着它黑黑圆圆的耳朵出气。
“让你花心,让你招惹我,让你睡我的床,以后不准你再来,再来打断你的狗腿……”
“你想打断谁的狗腿?”
黑暗中陡然飘来一道阴沉的嗓音,把她吓了一跳,下一瞬,认出对方的声音,她拿起抱枕打向站在床榻旁的人影。“你干么吓人啊!”
那人影被她的抱枕狠狠敲了一记脑袋,沉声斥道:“放肆,你敢打本王!”
她又打了他一下,“就打你怎么样?谁教你吓我。”
“大胆!本王非得好好处罚你不可。”阮知熙夺去她手上的抱枕,制住她的双手,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吻住她那张嘴。
“唔唔……”叶含青起先还挣扎了两下,之后便沉溺在他那强势的亲吻里,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等回过神,羞恼的发现自己竟没用的沉迷了,她决定反攻回去,也凶猛的回吻着他,吸吮着他的唇舌。
阮知熙察觉到她的迎合有一丝惊讶,但下一瞬便愉悦的享受着她的主动,情动得爱抚着她的娇躯,将手探进她的里衣揉捏着她娇嫩的胸脯。
情难自持的逸出呻吟,体内的情欲被他挑起,她轻蹭着他的身子,两只手扒着他的衣服。
他配合的让她解开他的衣袍,叶含青迷乱的神智突然间嗅闻到一抹不属于她的脂粉香,让她整个人清醒过来,猛然推开了他。
“你不是到枫夫人那里了吗?”
“嗯。”他体内的欲火被她勾动,这会儿正灼灼燃烧着,哪肯让她停下来,他将她搂回来,想继续方才的事。
她两手抵住他的胸膛,“你给我等一下。”
他不满的瞪着她,“你想说什么?”
叶含青也给他摆起脸色,“你去枫夫人那里,她没满足你吗?”他身上那脂粉香让她想吐,尤其想到他是怎么沾上那香味,她眼睛都要喷火了,他才抱过周思枫又跑来抱她,他胃口好能两边通吃,她可消受不了。
“你在说什么?”他皱眉。
叶含青抓回猫熊抱枕隔在两人之间,摆明了不想让他再碰她。
阮知熙眯起眼,下一瞬恍然大悟,“你这是在吃醋?”他扬唇笑道,“本王是上她哪里去了,可没同她做什么。”他难得对她解释。
叶含青不信,“骗人,那你身上这些香味是怎么来的?难道你跟女人一样喜欢擦脂抹粉吗?”
阮知熙低头嗅闻了下,心忖这香味应是周思枫先前偎在他怀里时沾上的。
他今晚过去她那里时,她一见他便嘤咛一声偎入他怀里,央求着他——
“王爷,求您把瑞儿接回来吧,妾身不想再进宫了。”
“发生什么事了?”
“妾身……不敢说。”她那张绝艳的脸庞梨花带泪,格外惹人怜厝,轻颤着的唇瓣彷佛压抑着什么苦楚。
他搂着她,适当的表现出对她的疼惜不舍,“本王在这儿有何不敢说,你但说无妨,有什么事本王会为你作主。”
“是……妾身不敢说,求王爷别再逼问,妾身只求您将瑞儿接回来吧。”她轻咬着粉唇,默默垂泪,那柔弱凄美的模样教男人见了心疼万分。
他扶住她的肩膀,执意追问:“你在宫里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快告诉本王,发生了什么事,若有人胆敢欺负你,本王绝饶不了他。”
她紧抿着唇,轻摇螓首,不肯再开口,紧拧的眉心彷佛承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焦急的催促,“你快说啊,有本王在你怕什么?”
好半晌,她才幽幽柔柔的含泪启口,“那人不是王爷惹得起的,求王爷别再追问下去。”
他嗔怒的逼问她,“这京城怎会有本王惹不起的人,你说,那人是谁?”
“他是、他是……总之,王爷别管这事了,妾身这是为了王爷好,妾身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只求能保王爷周全。”
“保本王周全?这偌大的京城除了皇兄,还有谁敢动本王?”说到这儿,他忽然一顿,惊愕的望住她,“莫非你说的人是皇兄?!他对你做了什么?”
她未语泪先流,模样凄婉得令人怜惜,“他、他……”
“你再不说,本王便直接进宫去见皇兄,当面向他问个明白。”说完,他掉头欲离去。
周思枫拉住他的手。“不,王爷,您不能进宫,妾身告诉您就是。”
他旋过身来,举袖怜惜的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珠,“你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兄对你做了什么?”
“近日妾身进宫看望瑞儿,几次遇见皇上,皇上先后赏赐了妾身一些首饰,还对妾身提及幼时咱们一块长大的事,他还说年少时便钟情于妾身,奈何天不从人愿,竟求娶不得心中挚爱……”说到这儿,见他面露怒容,周思枫偎入他怀里娇声又道:“王爷息怒,妾身心中只有王爷,对皇上绝无非分之心。哪知今日妾身再进宫看望瑞儿时,皇上见着妾身,又赏赐给妾身一只凤形玉佩,他对妾身说这些年来他一再隐忍,始终忘不了妾身,日思夜想,魂牵梦萦,说着,他再也忍不住抱住妾身……”
他勃然大怒,“你可是本王的妻子,他岂可如此轻薄于你!”
她啜泣,“这一切都怪妾身不好,求王爷将瑞儿带回来,咱们离开京城吧,否则皇上只怕会不顾手足之情,对您、对您……”
“对本王如何?”他沉下脸来追问。
“皇上说,为了留下妾身,他会削去您手中的兵权,将您眨至关外,镇守边关,让您永远不能再回京。”
“岂有此理,他身为一国之尊,竟不顾廉耻想强占弟媳,他不怕让天下人耻笑吗?不成,本王非进宫与他理论不可。”他狂怒的要往外走。
周思枫忙拦住他,“王爷别去,他可是皇上,您这一去,顶撞了他,不是让皇上更有借口对付您了吗?”
“难道你要本王眼睁睁看着他强占了你吗?”
“不,这一切都是妾身之过,妾身无颜面对王爷,唯有一死才能表明妾身心志。”说着,她拔下发上的金簪欲往粉颈刺去。
他惊怒的取走她手里的发簪,“你这是做什么?该死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