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告密就行。”
“那小菜给你请。”
“小气鬼。”
两人勾肩搭背地欲往捷运站移动,打算去夜市吃好料,一道沉沉的喇叭声在前头响起。
是一辆黑色的BMWX6SRV.
季昕元一怔。
他回来了。
慕越下车,他穿着白衬衫和西装裤,头发有一些凌乱,绷着唇线,脸色又黑又难看。
聪明的阿泰立刻收回手,敏捷地远离小季两小步,依之前三点一刻下午茶时间的经验,这位正主的醋劲可不小。“小季,这下你的小菜钱省下来了。”
季昕元深呼吸,她可以轻易和男同学打闹斗嘴,结为哥儿们,但同样都是男人,她见到慕越就特别紧张不自在,心情已经没有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的洒脱。
“我先走了喔。”
“阿泰……”
“干么干么,像没断奶的娃儿,有老公疼你就好,我们这些哥儿们只是你的小玩伴,快去快去,明天中午记得在旧大楼中庭花园集合报告状况。”
阿泰朝慕越热情挥手后就转身离开,没在意人家根本不理他。
没义气的阿泰闪了(他留下来才尴尬好吗),季昕元深呼吸后走向前,每更接近他一步,心跳就更快一分,直到站在他面前。
“你回来了。”
慕越没回应,动手拿走她的后背包,看到她手上还剩下三分之二的红豆面包,他眯眼皱着眉,二话不说夺了过来,两三口啃光,同时将她的后背包放在后座。
首先,看大帅哥啃红豆面包真的很违和;再者,他吃她的口水让她很不好意思;还有,连面包都要抢,这位美食主义者是不是饿坏了?
慕越还是没说话,开了车门,示意她上车。
不说话是喉咙痛吗?
他看起来不大高兴,难道是气她胃不好还吃红豆面包?发酵食物容易提高胃痛的机率,偏偏她就是偶尔爱来个红豆面包解解馋。
她上车乖乖坐好,不敢乱动。
BMWX6SRV不愧是好车,座位宽敞,仪表板科技化又先进,车子里除了真皮座椅的味道,还掺着刮胡水的淡淡麝香味,融合成一种很阳刚的味道,她抿紧了唇,不自在地挪挪坐姿。
慕越上车,横过身替她系上安全带,她吓一跳,畏缩了下。
“怕我?”男人的嗓音低沉。
她微仰下颚,支吾着。“当然没有……”
他没有表情,俯首,灼热的吻落在妻子柔嫩的唇上。
季昕元惊呼,慕越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甚至伸手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嘴,他吸吮着她颤抖的唇,用牙齿轻轻啃咬她的唇瓣,舌头探进嘴里,霸道勾缠着她的舌,他解开安全带将她扯进怀里,按着她的后脑勺,更加激烈地吮吻。
她无助地低吟,在车内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暧昧,情欲的火苗迅速燃烧,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陌生的胀痛感由小腹迅速窜起,慕越的大手由腰际伸进她的衬衫内,拉开她的内衣,将她小巧浑圆的ru/肉揉进掌心里。
这男人太霸道了,所有的绅士与温和都是假象。
“唔……”她弓向他,手指无助地揪着他的衬衫,欲火一发不可收拾。
“慕越……不要……”
就算她被吻得意乱情迷,也知道车子就停在医院外的人行道旁,她有可能会成为明天医院最劲爆的话题,从医院之光变成医院之羞。
慕越放开她的唇,两人灼热的视线相对,他像没事一样抽回手,拉好她的衣服,重新替她系上安全带,坐回驾驶座,车子利落地驶上车道。
男人收放自如,倒苦了一个完全没经验的女人……那种陌生且强烈的情欲,吓得季昕元一动也不敢动,连瞄都不敢猫他一眼。
其间慕越打了通电话订位,是他投资的法式餐厅“cadeau”。
公证结婚那天中午,大伙儿曾在“cadeau”用餐,听慕妈妈提起,她才知道原来那间充满“爱恨纠葛”的餐厅幕后老板居然就是慕越,当时哥儿们还亏她以后有吃不完的法国料理,当下她还挺期待的。
抵达饭店停好车后,季昕元乖乖地任由身旁的男人搂着她的腰,一路由地下停车场来到法式餐厅。
他衣着正式,她穿着衬衫和休闲裤,两人的装扮很不搭调。
餐厅经理已在门口等待,一眼就认出老板搂着的女伴是之前泼水的那位女士,他一惊,只能感叹男女感情的奇特。
第7章(2)
入座后,餐点迅速上桌,大厨当然明白老板的喜好。
毕竟是米其林餐厅,饮用水是Vittel,餐点丰富华丽,经典的蟹肉鱼子酱、法国吉拉多生蚝、炙烧干贝龙虾以及生牛肉,美味到让季昕元惊呼不已。
这根本是美食的艺术飨宴,如果她能全心投入会更好,偏偏影响她心情的男人就坐在对面,姿态优雅地啜着红酒,季昕元避开他的目光,专心进食,脸颊上的躁热犹存。
“你还没搬家?”
离开那晚,他曾将他位于信义路住所的芯片钥匙和地址交给了她。
“最近比较忙。”
“不是还想和哥儿们去吃饭?”
阿泰的大嗓门不意外。
她没回话。
今天的慕越冷得像是由冰窖里走出来一样。
她不懂为何慕越老是对她的哥儿们充满敌意?
“肚子饿了,想说一起去吃饭……”反正你又不在。虽然不是以爱情(为基底,但至少都是因为“在意”才同意结婚,说实话,新婚丈夫突然离家五天,她心里多少会不舒服。
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委屈,慕越微乎其微地叹息。“我这趟去美国是去处理大哥被陷害的后续,算是收尾。”
这算事后补交代吗?“喔。”
“妈感冒,谢谢你去主屋帮她看诊。”
咳嗽也是胸腔外科的专门。
她抬头,讶异他怎么会知道?见到他眼中的灼热,又赶紧低头,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慕妈妈自然会告诉他……
“这是应该的。”
“那边的人没为难你?”
“没有……”才怪。但不必让他知道,她站在门口等了近二十分钟,明明屋内有声音,却没人要帮她开门,也不用让他知道,大门开启时那位美丽的三姨太故意放宠物狗要咬她,幸好她不怕狗儿的虚张声势,大喝一声就把宠物狗吓得夹尾巴落跑,气得三姨太脸都黑了。
慕越抚着唇,回味着不久前她唇上柔软的触感,昕元显然不知道,从她成为他妻子的那一刻起,她的一举一动已有人严密保护着,所以他知道那天她在慕家所受的委屈,那天下着倾盆大雨,她在刮风起雾的阳明山上罚站近二十分钟,哪怕是炎夏,当时的温度不过才十几度,她一身水气,打了两个喷嚏,还差点被谢莉莉的狗咬伤,这些他全都知道。
显然谢莉莉把阳明山的慕家主屋当成她的地盘。
不过她可能忘了,爷爷已经将主屋的所有权给了他,他的妻子比她更有权力进出自如。
“你喜欢住在阳明山还是信义路?”
季昕元没太多的考虑,她没能耐参与豪门争斗的游戏。“信义路好了,离医院比较近,毕竟有时候住院医生也会在半夜被Call回去的。”
慕越又抛出一个问题,语气绝对不是问问而已。“如果谢莉莉不在阳明山呢?”
她心一紧,抬头,没错过他眼底的戾气。
比利有二十四种人格,慕越至少有两种人格,极端的温柔与极端的暴戾,这绝对不是“小肚鸡肠”四个字就足以形容他眶皆必报的性格,他对领域性的偏执已到了狂人的境界,不容许被人侵门踏户。想当初她惹毛了他,只得到黄先生离开她的报应,已经算是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