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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页

 

  “你对叶小姐太严苛了。”娇莉改了一个话题。

  黑鹰僵住了,他利用几秒钟的时间,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为什么提到她?”

  “我觉得你伤透了她的心。”娇莉本来不想说的,但她真的很同情叶醉悠。

  “如果有痛苦,我想我的痛一定比她深。”它的脸上没有笑容。要不是娇莉曾是它的救命恩人,倘可能会无体的赶她走,因为他不想与人讨论他的感情。

  “你可以结束这些痛苦的,只要你愿意。”

  有的时候女人真的很奇怪,有人由爱生恨,要以毁灭来让她爱的人印象深刻;

  有人竭尽所能为情敌找条生路。前者如江小瓶,后者如娇莉。

  黑鹰只是笑笑,摇摇头道:“你不觉得我配她太老了吗?当我六十岁时,她还不到五十岁;现在短暂的痛苦在所难免,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只怕等不到让时间冲淡一切,她就已经香消玉殡了。”娇莉看多了这类无常的事,见黑鹰独尝痛苦而不吭声,它的心裎同样难受。

  “不会的,她虽柔弱但身体一向健康,她会好好活下去的。”黑鹰很少想到死亡这样的事,也许他的生命力特别旺盛,所以他也这么想所有的人。

  “是吗?别大乐观,有的时候忧愁亦可杀人。”娇莉轻拍一下他的鼻尖,虽然得不到他的心,但不能阻止她对他的真情。

  他没想到娇莉有此一举动,有点尴尬地站起身,隐忍着情绪。

  “黑鹰,再爱我一次好吗?”娇莉情不自禁地道。

  黑鹰站在窗前,右手撑着窗内的横木,充满歉意地回答:“娇莉,我很高兴能有你这样的益友,但我不爱你。”

  说实话是一劳永逸的方法,娇莉是他的好友,帮过他很多的忙,但他不能欺骗她。他对她只有友情没有爱情,尤其在他的心里仍有心上人的情况下,他怎可能将她当作娼妓般来泄欲呢?

  他爱醉悠,深刻到连他自己都害怕的境界。更可怕的是,他发现他对醉悠的爱已经超过小乡许多,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娇莉的喉头一阵酸楚。她原本该歇斯底里大叫的,但她与其它女人不同,面临此等窘境,她已较能乎复情绪,比起第一次被他拒绝时的强力反弹,现在的她可用无风无浪来形容。“谢谢你一直告诉我实话。”

  大雨浙沥的午后,黑鹰很想到屋外淋一场雨,看看能不能让他冷静些,不要又在冲动之下飞回台北找醉悠。

  “这两下得真大!”黑鹰仰望天空晴然地道。

  “是啊!看来雨季要来了。”娇莉与他、肩站立,看着天空灰蒙蒙的乌云。

  “我想出去走走。”

  “可是雨好大。”娇莉不觉得在大雨中有诗情画意可言。

  黑鹰并未作答,径自推门而出。

  娇莉摇头叹气。她看看腕表,时间不早了她也该走了,但她得等雨小些。

  勺Q雨停了。黑鹰全身湿透,心情却很好。

  为什么好?因为在雨中,倘巧遇了一位故人——何明珠。

  他请何明珠喝杯咖啡,聊聊往事,虽然他们共同的往事只有某人。

  “黑先生,你全身湿透,要不要换套衣服?”何明珠问道。

  黑鹰看了看CoffeeShop隔壁的男饰店。“你等我一下。”

  半晌,当何明珠再见到他时,他整个人焕然一新,除了往后梳的黑发,看不出他刚刚淋了一身雨。

  “好巧,会在这儿碰见你。”突然,他有一丝奢望醉悠会和何明珠在一起。

  “我有一位姑妈移民澳洲,我来探视她。”

  “哦!”黑鹰有一些失望。

  “醉悠离开台湾了,金陵绣坊现在由魏小姐打点。”何明珠吹了吹热咖啡,小口小口地辍着。

  这个消息让黑鹰紧张。“不在台湾?她能去哪里?”

  “她回美国去了,听魏小姐说醉悠不愿留在台北那个伤心地,是因为怕会睹物忠人。”

  “也好,回到她熟悉的环境,对她重新开始新生活大有帮助。”他假装自己心如止水,正说着一个与他无关的人与事。

  回到他的住所后,夜里,他辗转反侧,始终放心不下醉悠。

  人生不应这般樵粹无欢乐的。

  他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了,猛地坐起身,拨了司徒衡家的电话。

  (找谁?)司徒衡大剌剌的声音从彼端传来。

  “你老婆。”黑鹰直截了当地道。

  (你是黑先生吗?你找司徒大大有什么事?)司徒衡还有心情开玩笑,显然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魏醒柔一把抢过电话。(黑鹰啊!你是不是想通了?)“……”黑鹰在电话这一头有点郝然。

  (喉:你怎么不说话?)魏醒柔嚷道,心急得不得了。

  司徒衡听不下去了,赶忙拿起分机:(鹰,你就快点说些话吧:我老婆有办法替你搬梯子,让你有台阶下。)(是啊!真爱不是天天有的,这回你若是不把握机会,会后悔下半辈子的。)魏醒柔也跟着摇旗吶喊。

  (鹰,我快要做爸爸了,你也得加紧脚步让醉悠再替你生个心肝宝贝,如果婴儿性别不同,咱们还可以结成亲家哦!我已经和赛白预定了他的儿子……)司徒衡呵叨絮絮说了一大串。

  (阿衡,闭嘴,你想弄个三角恋爱,让孩子们大打出手不成!)魏醒柔轻吼。

  (有什么关系,就让赛白和鹰的儿子追求我们的女儿啊,这样一定很好玩。)司,衡做着他的春秋大梦。

  (你又知道我会生女儿了?好了啦!闭嘴,我要听听黑鹰怎么说。没有孩子的妈,你的美梦根本是空气的。)“醉悠现在在哪里?”黑鹰这时才冒出这句话。

  (Good~我等你问这句话等好几个月了,醉悠现在人在美国纽约的‘流星旅店”,据说那是你和她一见钟情的地方。)司徒衡在电话那一头哈哈大笑。

  笑声仍荡漾着,黑鹰安心地收了线。有了头绪,找人总是比较容易。

  他看了一眼左边空了的手臂,决定摒弃自卑感,勇于追寻他的幸福。

  他爱她,一直都爱她,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就算未来她离弃了他,至少他习经拥有过她。他实在无需苦苦在意着“爱别离”,不是吗?在佛家的说法里,喜爱的东西不会桓久是寻常的事,他应该放弃执念,放手一搏。

  “你又要走了?”娇莉问。

  黑鹰边收拾行李边点头。

  “去找她是吗?那个让你心碎的女人。”

  黑鹰嗯了一声,不多言。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太喜欢解释的人。

  “你走吧!这回我不走了,我要留下来,这里的生活环境很适合我。或许假以时日,我对你的爱消失了,我会试着接纳别人的爱。”娇莉苦笑道。

  “OK!后会有期。”

  娇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限惆怅,她知道除非她找他,否则下次再见不知已是何时?

  万念流转之后的黑鹰,心里想的全是见到醉悠后要与她说的话。他的示爱,她会领清吗?在他伤了她一遍又一遍之后,她会原谅他吗?

  午晚,他下榻流星旅店,在柜台为他服务的人是她的舅舅吧?她的黛妮舅妈呢?对她好不好?

  他洗了澡、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一颗心狂跳不已,像个情寅初开的年轻小伙子,他为自己的紧张淡淡一笑,只有醉悠能够这样影响他。

  他推门而出,楼上楼下的走廊搜寻了一遍。

  她在哪里?他放缓了寻觅的脚步,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就在自己的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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