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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姐请自重,我与府上并非亲眷,苏小姐出身名门,当知进退。”战铁衣以苏明月最为看重的家世予以一击。

  不是高门大户吗?知情识趣的大家闺秀,懂礼有节,端方大气,那就照礼数来,别越了官家千金的分寸,贻笑大方。

  “铁衣哥哥……呃!少将军,别来无恙,明月在此有礼了。”她屈身一福,姿态优美如画。

  “寒玉,还不走,你不是说要去看看京城的热闹风景。”他看也不看苏明月一眼,眼中只有一人。

  眯着笑眸,梁寒玉小手放上朝她伸来的大手。“是呀!是呀!真想去瞧一瞧,京城好大,和我们乡下地方不一样。”

  两人双手一交握,苏明月嫉妒得手心一握紧,满腔妒火的想冲上前将相握的手分开。

  “那就走吧!别再贪嘴了,吃坏了肚子只能餐餐吃稀饭配酱菜。”战铁衣望着她的黑眸中有丝丝柔意。

  “欸!人家也只是一时吃撑了,你不要一直取笑嘛!我得到教训了,真的。”

  她吐了吐丁香舌,装俏皮。

  他黑瞳一深,盯着小粉舌。“嘴巴说说。”

  “得到教训和记取教训是两码事,你总不能要我发誓吧?”明知道不可能做到的事何必为难自己。

  “等没人的时候再教训你。”他轻拧她鼻头。

  两个人亲昵的举止全落在顾嫣然和苏明月眼中,两人都不敢相信冷若冰霜的战铁衣竟然也会笑,且一腔柔情竟是给了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她俩怨妒难平。

  第10章(1)

  人人以为外表冰冷的人就是冷酷无情,绝七情,断六欲,孤傲一人独立苍茫间。

  实则不然。

  对人疏离,性情淡漠的战铁衣本来也以为他身体流的血是冷的,除了冻死人的碎冰外,他找不到一丝人的温度。

  可是他的生命里闯入了一道鲜明的身影,她任性、嘴坏、嗜财如命,她不信佛,却和个老和尚成了忘年交,她能见鬼,不惊不惧不赶尽杀绝,助他们无牵无挂的下九泉。

  她很自私,自私得很可爱,她不老实,可有时直率得叫人头痛,明明做着可恨的事,身边的人却都护着她,是倔但不强,该柔软的时候就低头,一张甜嘴把人哄得哭笑不得。

  九年前的二妞,多年后的梁寒玉,都在他心里占了很巨大的位置,叫他忘也忘不了,不时想起。

  此刻的他,更是想占有她的一切……

  “……够了,够了,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你……唔!先停……停一停,我喘口气……”不行了,她的肺活量太差,得练练,不然死得不名誉,很羞耻。

  一上了马车,战铁衣便将丫头香草、春满赶下车,他热情如火的吻住樱桃小口,激烈而狂猛,随着心中的欲念恣意妄为,追逐着丁香小舌。

  冰雪融化了,化成火,化成焰,化成冲天的火龙。

  冰冷的身体里面藏着火热的心,只是暂时被冰封,只等一个契机,将其开启。

  战铁衣也有热情如火的一面,以前的冷漠是他尚未找到自己,他总是在独行,找寻着伴侣。

  “不够。”他的心,很热,想吞噬一切。

  喘不过气的梁寒玉猛拍他的背,拍到手都疼了他才肯微微松开口。

  “我以前开棺材铺不表示我想……咳!咳!不表示我想早点躺入棺材里。”

  他有谋杀的嫌疑。

  他粗糙的手指来回抚着殷红唇瓣,“我以战功跟皇上讨婚姻自主,除了我自己外,连我的爹娘都不能为我决定婚事,我的婚配对象由我自己挑选。”

  “值得吗?”咬着下唇,她为他心疼。

  神色一柔的战铁衣低下头又是一吻。“为你,值得。”

  她在心里暗叹。“你这是和你娘正面杠上了,她属意的是苏丞相之女苏明月,今日两人还连手削我一顿,想让我心生怯意而萌生退意,你们母子俩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吗?”

  终究是骨肉至亲,血脉相连的母子,没什么过不去的坎,你不让,我不退,最后是两败俱伤。

  他冷着脸摇头。“你不了解我娘的为人,她是个只为自己的人,从不认为自己有做错的地方,她和秦红缨斗,利用世族联姻巩固实力,不过是因输不起,她不想让人说堂堂的永安侯嫡女连丈夫的心也得不到,甚至输给了出身不如她的秦红缨。”

  顾嫣然和丈夫之间也许一开始有夫妻的情分在,你让我三分,我恋你五分,你来我往磨出了情意,渐渐尝到婚姻的甜头。

  可是秦红缨的入府打碎她的美梦,她由容忍到无法忍受,又从丈夫的日渐疏离而生出恨。

  爱有多深,恨有多重。

  其实顾嫣然对自己的儿子也有恨,她恨他太晚到来,若是早一年让她怀上,秦红缨就算等十年也等不到所爱之人,入不了将军府,她还是丈夫敬爱有加的元配夫人。

  就算丈夫的心不在她身上,她也不甘心,她想即使得不到他的心,也要留住他的人,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人、事、物,把他从秦红缨的身边拉走。

  她成功过一次。

  那一年,战铁衣遇袭跌落山谷,失踪多日,她知情却不叫人寻找,每日装出失魂落魄的模样在丈夫面前晃,无声的流着泪,充分表现出痛失爱子的悲痛和无助,令人鼻酸。

  那一阵子,丈夫日日陪着她,安慰她,纵使秦红缨生病了来寻人也不离开,夫妻间难得有独处的时光,她以为她赢了,丈夫爱她胜过秦红缨,她终于得到丈夫的心。

  但后来战铁衣回来了,她的丈夫又开始无视于她,她再一次体会独守空床的滋味,一度她想掐死儿子好挽回丈夫。

  “我可以退,但要退到什么时候?她永远不知满足,她想让我娶苏明月是想藉着苏丞相之力,让我继承将军府,嫡子当家,庶子就得析产另居,搬出将军府。

  “战西华走了,秦姨娘走不走呢?那是她的儿子,她不可能让母子分隔两地,而将军府是我爹的家,他定要守在家里,守住祖父一刀一剑打下的将军府,让我爹和秦姨娘分离,我母亲才高兴。”

  顾嫣然主要的用意是赶走秦红缨,连越看越扎眼的庶生子女也早走早好,她一头独大,同时独占了丈夫,也将儿子掌握在手中,谁也越不过她抢走她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你们大户人家后宅的关系真复杂,又是正室,又是姨娘的,后院之祸事起源于妻妾相争,你以后不会染上男人的坏毛病,一个一个的小妾往府里纳吧!”梁寒玉将手放在他腰上,准备等他一点头就用力掐下去。

  “你嫉妒?”他眯眼一笑。

  她回答得直接了当,不遮掩。“是,我吃味,而且我是容不了人的,敢把女人往我跟前带,我先休了你。”

  “养在外头?”他打趣。

  “里头、外头一个都不许,连逢场作戏也不准,我明白的告诉你,我就是一个妒妇,心眼小,善妒,眼睛揉不下一粒沙子,有了我就别想有别人。”她发狠的挥动粉拳。

  “不会有这一日。”看到她因激动而绯红的娇颜,战铁衣体内未熄灭的火苗又往上窜高,念着她唇的美味。

  “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嘴。”很经典的名言,男人的话跟见鬼一样不可信。

  “你不是见过鬼?”她的“鬼娃”之名甚为骇人。

  “所以我勉为其难相信你。”

  “勉强?”他剑眉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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