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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寒玉相当有远见,她开棺材铺、葬仪社,义庄所需的物件采自给自足,猪羊鱼鸭等丧家桌上的祭品,自产的蔬菜成了素斋,做棺材所用的木头由自己把持着。

  一开始,她就做好完善的准备,先把地基打好了,有粮有银心不慌,不怕同行打压,她的成功不是一夕造成的,而是用了很多年的功夫去累积,同时也为她的哥哥们寻了好出路。

  只是银子赚多了,人心也会跟着改变,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男人想要,再加上枕头风一吹,哥哥们自然为更亲的自家人打算。

  “你看我哪里像个孩子。”战铁衣倏地伸出手,钳制住细白皓腕,将微怔的小女人拉近,目光冷锐。

  “仗着力气大欺负对你有恩的弱女子,战将军好有男儿气魄。”她不惊不惧不挣扎,盈盈水眸与他对视。

  “我叫战铁衣。”他不喜欢她用那种嘲讽的语气喊他。

  “那又如何,我叫梁寒玉。”她不驯的回道。

  “我允许你直呼我全名。”这是她的荣幸。

  梁寒玉很想翻白眼,手往他额头一敲,告诉他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你要棺材吗?预定有折扣。”

  “什么意思?”他黑眸一眯。

  “因为你看来离死不远了,印堂发黑。”趁他还活着时赶紧谈妥生意,免得他死在外地她赚不到他的钱。

  “你会看相不成。”他一嗤。

  “人之将死,必生异相,瞧你今日多反常,肯定时日不多了,少将军节哀顺变,人生自古谁无死,你不过早一步离了这具臭皮囊,你好死好超生,不必留恋人间荣华……”

  “你胡说够了没,再没一句人话我就让你开不了口。”战铁衣因为她一番嘲弄而恼了,手心力道不免重了些。

  “放……放手,你捉痛我了,你忘恩负义,亏待恩人……”吃痛的粱寒玉气得拍打他手臂,逼他松手,但她有些后悔一时的冲动,因为痛的是她的手,他看来显瘦的臂肌硬得像石头,她整片手掌都拍红了,真是自讨苦吃。

  “我的命是你救的?”他挑了挑眉,微松了松手,似在嘲笑的说,“你不是不承认,何来恩惠。

  胸口堵着气,她粉唇微噘。“起码救一半,要不是我,你就真的死定了,活活闷死在棺材里。”

  “那你要我怎么报答?”救命之恩大过天。

  她偏过头,模样俏丽可人,挣扎着将手抽出,未果。“今生无以回报,只好以身相许……”梁寒玉说起经典名句,故作思考。

  “你要我以身相许?”他好听的醇厚声音微扬。

  她大大的叹了口气,非常失望的摇头。“你这人太心浮气躁了,怎么在变化莫测的前线与敌军对阵,你要有耐心,听我把话说完,别太激动,又把伤口给绷裂了。”

  “难道是我误会了你的意思?”他始终不放手,指腹传来的柔腻触感柔细而水嫩,一如他吃过的豆腐脑,滑而不腻,莹白如玉。

  “当然是少将军你误会了,寒玉身为小小的民女岂敢高攀,朱门难入,我有自知之明,我是天底下最俗气的人,用黄金白银打发我就好,我不会挟恩以报的。”

  一提到银子,她双目熠熠生辉。

  君爱江山、爱美人、爱权势,她偏爱财,银子是她的命。

  这性格……这话语……真像“她”。战铁衣的眸光一黯,因她惜财如命的模样而想起某位多年不见的故人。

  “她”也一样要他以银子抵恩情,不谈救命之恩。

  “你认为要多少才够?”

  她不说价码,由他自定。“那要看你觉得自己的一条命价值多少,我见识少,不好估价。”

  “你真像……”那个发量稀疏、发质枯黄的瘦弱小姑娘身影在他脑中益发鲜明。

  梁寒玉有一头令人羡慕的黑亮乌丝,又直又亮,黑缎一般,她日日用鸡蛋保养,养了几年才养得浓密柔顺,以前的她简直是惨不忍睹,跟个营养不良的小乞丐没两样。

  因为能见鬼的天赋,被冠上“鬼娃”之名的她受村里人排挤,包括亲生爹娘在内都亏待了她,因此她一有能力便搬出村子,除非必要,否则她不愿再踏足一步。

  她对父母的冷漠也是梁智、梁勇不能谅解她的地方,梁父梁母过世后,她只回村拜祭过一回,最后只以银两代替,让梁南替她备好供品,多替她磕三个响头。

  不过若让一个知晓一切的人来说,肯定会说她已经做得很好了,毕竟她不是真的梁家女儿,梁二妞被村子里的人害死了,她穿过来的时候没享受过爹娘一天的疼爱,只有无情的驱逐,她实在没法将他俩当亲生父母看待。

  “像什么?”肯定没好话。

  一回过神,战铁衣目光冷锐。“没什么。”

  “啐!那你还不把手松开,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要表现得像个登徒子,以为我会趁势赖上你,本姑娘的眼界可高了,看不上你……啊!你干什么……”他姓无,名赖吗?这般无耻作法。

  梁寒玉蓦地被拉近,险些撞进他怀中

  “你看不上我?”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她面上。

  “身世显赫,人品出众,威名远播,立下的汗马功劳足以登上史册,你太显眼了,不适合我。”男人太出色对女人的压力很大,走到哪里都有人想抢。

  对她而言,只有两个字能代表他——麻烦。

  第5章(1)

  “少将军,我查到那支箭的来源了,出自西南方家,如今由少东方少肆当家主事,他和京城战府那位走得很近……啊!你们……呃!你们忙,我待会再来……”

  看门的小厮呢!怎么溜得一个也瞧不见,真是太玩忽职守了,这若是在军营,三十军棍跑不了。

  侯千云在心里嘀嘀咕咕着,懊恼自己未先通报一声,鲁莽的一头撞进,如今这尴尬的场面叫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由门外推门而入的侯千云看见有着一头柔美乌丝、背影婀娜的女子正趴在半坐起的战铁衣身前,两人状似亲密,浓情密意化不开,羡煞旁人。

  可事实是,两人本来相隔两个拳头的距离,但战铁衣拉着梁寒玉的手不放,眼神深邃,气不过的梁寒玉便用另一只手打人,明知打不裸也要表示她不屈服。

  但是他们都忘了战铁衣手上还端着尚未吃完的燕窝粥,这一打闹,半热的燕窝粥差点打翻,他们又赶紧伸手抢救,在混乱中,战铁衣的唇不慎擦过梁寒玉的嘴角,两个人都怔了怔,约莫有一眨眼的停顿,随即各自不自在的撇开脸。

  脸儿红红,心慌慌,有些莫名的烦躁。

  就在这时候,个性大刺刺的侯千云来了,他也没多想的直接开门走进来,想尽快将手边查到的消息告知少将军。

  谁知好巧不巧的,遇上少将军和小姑娘“偷情”,他一双眼不知该往哪里瞧,最后只好转过身去,准备溜之大吉。

  “回来。”

  少将军一声冷喝,一脚在内,一脚在外的侯千云讪讪然转过身,脸上表情不知道是笑还是哭。

  “少将军,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我刚才从外头走进来,眼睛有点花了,一片白茫茫。”他连忙解释,很是恐慌,额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冒出来,看得出他慌了手脚。

  鬼将军有这么可怕吗?连相处多年的下属也畏惧如虎,他一个不带威胁的眼神就吓得动弹不得。

  “把你没说完的事说完。”手一放开,他顿感手心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一缕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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