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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为可以就此将三皇子这心腹大患远放他乡,想不到才两年,他就有法子立功,让皇上回心转意。

  就怕大难即将临头,她才会托请与周奉言有几分交情的燕芙公主陪同前来,想让她的夫君坐上龙椅,如此一来,才能永除后患,可惜命不由人。

  「八月正是秋收之际,要是王朝几个粮仓皆丰收,三皇子该是继大皇子之后,第二个被封王的皇子。」周奉言轻敲着桌案,对于即将成形的未来压根不用卜算,就可一窥结果。「而那时,就是二皇子第一个死劫。」

  二皇子妃闻言,脸色愀变。「这……周神官能否再说得清楚一点?」

  「二皇子妃莫慌,二皇子是个聪颖之人,只要二皇子妃转述我方才说过的话,二皇子会有法子避劫。」

  「是吗?」二皇子妃半信半疑。虽说她也认为夫君是个善于心计之人,可在朝堂皇室里,多的是城府深沉之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这是第一个死劫,那第二个呢?」

  更教她惊慌的是后头的死劫到底还有多少个……是谁非要置夫君于死地?

  「四年后,如果二皇子想避死劫,就用小皇孙的命相抵,从此以后,二皇子无灾无难,寿终正寝。」

  二皇子妃直瞅着他,心在狂跳,无法回应。

  她该要微笑置之,可是他轻描淡写的言词中透露无法抗拒的命运,仿佛早已看见未来的光景。

  「二皇子妃,窥见未来是为了选择正确的路,不是为了害怕将来的挑战。」周奉言突地福至心灵,提笔在纸上写了字,吹干折起交给了她。「下官替小皇孙取了个名字,二皇子要是喜欢的话,是下官的荣幸。」

  二皇子妃不解地接过手,瞥了一眼,疑诧的抬眼,连连道谢。

  临走前,她又忍不住回头问:「周神官,你所看见的未来里,大燕朝是谁当家作主?」皇上共有十一名皇子,然而近几年的斗争已经损失了四名,再扣除三个年幼不敢也不会争夺的,只剩下四个。

  一直以来,在百官眼里最为看好的,始终是有皇后为靠山的三皇子燕禄成,而她最不希望登基为帝的便是他。

  「天机不可泄露,二皇子妃与其想着尚未发生的将来,倒不如先想想眼前的事该如何着手才是重点。」

  「周神官所言甚是,告辞了。」

  周奉言微颔首,目送她离开。

  「二皇嫂,你等我一会,我有几句体己话想跟奉言说。」燕芙送她到门边低声说着,压根不管她允不允,径自走回案边,毫不害臊地贴到周奉言身边,娇软地喊着,「奉言。」

  周奉言不着痕迹地往旁退上一步,轻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你不护着你二皇嫂,要是出了事,你担得起?」

  「她连孩子的命都可以不要了,就算出了事又如何?」秀丽面容凝出淡淡薄情,随即脸色一变,娇嗔地道:「反倒是你,何时多了个未婚妻,怎么我都不知道。」

  「这是早晚的事,是周家的宿命,你又不是不知道。」周奉言笑脸不变地轻掐一下她柔嫩的雪颊。「好了,跟着你二皇嫂回宫吧。」

  「好,不过下回你进宫时,非得来找我不可。」她姿态虽低,但口吻十分强硬。

  「好。」三两句简单地将她打发走,回头刚落坐,书架后头闪出一个人。

  「真是个好本事的男人,本王那刁蛮皇妹也被你整治得服服贴贴。」男人有张极为阴柔又立体分明的俊脸,一身锦衣华服,腰悬金绶带,徐步走到他身旁,哪儿不坐,偏门疋往他椅把上一坐。

  「王爷说笑了。」

  「本王是在说笑吗?」冀王燕奇临漾着邪气的笑,俯近他。「奉言,你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

  「下官不知道王爷的意思。」周奉言一脸无辜的往椅背一躺,揉了揉眉间。

  「要本王挑明着说?」他凑近他的耳边低语。「本王可没瞧过谁家的孩子取名,名字得取那么长呢。」

  周奉言笑了笑。「人家身怀六甲还特地走这一趟,怎能让她空手而归。」

  「问题是,你让老二杠上老三,这做法只能稍稍让老三安分一点,却要整个沛县和东西江村都陪葬……会不会玩太大了点?」他一开始就躲在书架后头,想瞧清他写了什么字并不难。

  他上头写着「秋收关水门,雨落三更开」,虽说不知大雨何时会来,但只要抓好时机,一场大雨便可以制造无限绝望,尤其老二是掌漕运的,水门不开,水势无法从支流分散,很容易泛滥成灾的,想要淹掉一座城轻而易举。

  「届时王爷可要记得前去关切,总是能在皇上面前讨点好处的。」

  「本王跟他讨什么好处,皇位又不会给本王,本王也不想要,讨好那老家伙对本王一点好处都没有。」

  「既是如此,那就当下官没说好了。」

  「你非得这么做?」

  「与下官无关,不过是命。」

  燕奇临哼笑了声。「命吗?所以老二四年后的死劫是真的?」

  周奉言漾着温润笑意。「预知要是成不了真,那就想法子成真。」

  「嗄?」显然这答案教他有些错愕。

  「王爷可会帮下官?」

  这下子燕奇临总算是听明白了。「你这一局布得可真是长远,远到本王都快要看不懂了,是说本王要是帮了你,你要拿什么报答本王?」

  「说什么报答,王爷也在同一条船上,出点力是应该的,毕竟敌人愈少对王爷来说也是好事。」

  「本王可不在乎那些。」燕奇临笑得野蛮又嗜血。「本王手下的兵都是精心调教的,只认本王不认兵符,哪天要是哪个傻子造反,本王肯定给个痛快。」

  「有王爷这么一句话,下官安心了不少。」

  「那么,至少要给本王一点甜头吧。」他贴得极近,探舌舔过他的唇。

  周奉言不为所动地睨他一眼。「王爷搁在心里的又不是我,老爱透过我思念那人,要是今儿个王爷情欲难耐,想拿我遥想对方充数也不是不行,只是如此王爷心底真会痛快?」

  话一出如他所料,燕奇临的神色微变了下。「周奉言,你这直言无讳的性子不改一改,改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最恨的是他藏在心底,藏到连自己都快忘了的情感,竟会被这像伙看穿。

  「这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不过你最致命的问题就出在身子骨不适合习武。」

  「什么意思?」从方才的话题绕到习武,会不会跳太远了点?

  「因为你压根没发觉有个人在小窗外头偷觑了许久。」燕奇临笑得张狂,就在他侧眼望去时,捧着他的脸重重地咬了下他的唇,纯粹是场友谊交流,表演给窗外的小姑娘欣赏的。

  周奉言侧眼对上于丫儿瞠圆的水眸,一把将燕奇临推开,耳边是燕奇临得逞的笑声,眼里瞧见的是于丫儿的难以置信。

  她站在外头多久,听见多少,看见什么?

  「说穿了,你献的计纯粹是想要替心上人讨一口气,对不?」燕奇临附在他耳边低语问。

  他不需要什么预知还是卜算的能力,光从近来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便可揣测周奉言的心思,假借一场大雨能够灭除他的眼中刺,能让老二跟老三稍稍抗衡,教他忍不住喝采。

  说穿了,什么预知什么卜算,分明都是人为操弄的,什么命定什么不变,他一向只相信自己。

  周奉言压根不睬他,径自走向窗边,但才走了几步,便见于丫儿转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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