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安有意重组一个家,从她购买的物品上已经获得充分证明。
倒是段任衡买给她的车还有他们的结婚钻戒同时出现在市面上,而这消息从秘书口中传到他耳里时,像是狼狈地打了他一耳光。
她除了有意重组一个家以外,还摆明了她的家不需要他,因为她不愿当他的妻子!
这让段任衡觉得脸上无光。
一个月后,他确定他的妻子成了逃妻,霏安的消失也瞒不下去了,他只得向两家的长辈们报告这件事。
大家都没有责怪他,除了有些担心霏安的安全外,为了顾全两家人的颜面,长辈们把这事解释为小夫妻间的小争执。基于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也没有马上报警处理。
但随着霏安失踪的日期延长到了两个月,所有人都不得不考虑起报警的可行性,她没有跟任何人联络,所有人都开始担心起她是否遭遇了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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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衡……别怪爸多事,你……你跟霏安吵架了吗?”
连段风豪变都不太相信自己那温柔婉约的媳归会有离家出走的一天。
“霏安怎么也不会无故的消失啊!”欧晋贤显得有些生气。
“我不应该让她母亲离开,霏安根本就是有样学样。”
“你们不用担心,霏安只是跟我呕气,没多久她就会回来。”
段任衡对自己的话没什么信心,怎么也想不到霏安会狂怒到那地步,一向举止优雅的她竟然拿起东西重重的扔他,然后便似一阵旋风似的卷出家门。
等他从混愕清醒过来,霏安已经不知去向了,而她所有的物品也在前一夜趁他熟睡时搬得精光,衣柜里甚至连一件衣服都不剩……
段任衡急得几乎要打烂了她的行动电活,每隔几分钟就打上一次,但传回来的讯息从“这个电话现在无人接听”,到最后几天竟变成“这个号码是个空号”。
霏安整个人就这么消失掉,他甚至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好吧!就算他早就发现了霏安并不爱他,也察觉出她早就想离开自己了,但这阵子霏安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只有满足啊!
段任衡可以很确定霏安是喜欢他的,他也承认自己的不忠伤害了霏安。
但……她怎么能这么说走就走了?段任衡怎么也想不透。
三年的婚姻,最后留下的是她送结他、也就是那天她拿来扔他的一只手表,手表后头则刻着几个英文字母——“shmily”。
他并没有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去找出那几个字母,霏安直接给了他答案,但却是怎么也看不懂的答案。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霏安的反应会那么强烈。”
雪苹似乎对她所做的事感到有点后悔,这阵子也频频打电话来探询霏安的下落。“没有经济来源,她一个人能跑到哪儿去呢?”
段任衡没告诉她霏安卖掉了车子,将银行里所有的存款全数提出,甚至连钻戒都变卖掉,光是那些钱够她好一阵子不愁吃穿了。
“她该不会跟别的男人跑了吧?”雪苹的猜测正中了段任衡的痛处。
连着两个月无消无息,台湾就这么一点大,她一个女人再怎么躲也不可能撑多久,所有的证据都显示着有人在帮她,而他怎么也不愿去面对那个帮她的人可能是个男人。
他的妻子,他的霏安就这么的消失了!
父亲段东豪像是看出了他的不安,连着几日都亲自主持会议,试图让他休息,好平息他胸口的怒火。
怎知当段任衡一进办公室,正想重振心情,好好坐下来看公文时,文件夹上竟出现了一份已经签好名、盖好章的离婚协议书……
火山整个爆发开来……
“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他怒气冲冲有如一阵狂风般的刮出办公室。直对着秘书大吼。
“那……那是一位小姐送来的,她本来想等你签好再离开,但是你交代过不希望有人打扰……”秘书唯唯诺诺的应道。
“是我大太送来的吗?”
段任衡紧接着问。
当他在办公室里想她想得几乎抓狂的时候,霏安竟然送了婚协议书来!
“我不知道那位小姐是谁……我见过方小姐、陈小姐、周小姐她们,可是我只接过段太太的电话,没见过段太太本人,所以……”
秘书小姐的回答简直是在诮他,结婚三年就那些红粉知己曾踏入他的办公室,而他的太太竟然一次也没来过。
“是不是头发长长的、眼睛大大的,长得很漂亮?”段任衡努力想着可以形容霏安的词句。
“没有比陈小姐她们漂亮。”秘书摇摇头。
段任衡情急的说:”我太太比她们都美多了!”
“可是……”秘书瞪着他的表情像是在告诉他,你老婆如果具有那么漂亮你干嘛还外遇?
“算了!”
段任衡不耐的大手一挥。“她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要过来?”
“没有,她留下欧氏企业的地址,要我把签好的……‘文件’寄到公司去。”
欧氏?
不可能!
他刚才才和岳父通完电话,欧晋贤压根不晓得有那回事。
霏安的兄弟姐妹里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留下的地址是欧氏……
那线索只剩下一条……霏安的前任秘书。
※ ※ ※ ※ ※ ※
“霏安人在哪里?”
段任衡直闯进吴秀丽的办公室,欧显章跟欧向远刚跟在他身后。
吴秀丽慢吞吞地把专注于文件中的脸抬起来,看到来人是他时,她的表情马上转为嘲讽。
“段总,你怎么找我要你的老婆呢?”
“秀丽,离婚协议书是你送到段先生公司的吗?”欧向远拿出上司的威严接着问。
“是我没错。”
只见吴秀丽点点头,站起身来向段任衡伸出手。“离婚协议书已经签好了吗?快给我,我好去帮霏安办离婚。”
“她真的有跟你联络?”段任衡不理会她伸出来的手,继续问道。
“有啊!”
吴秀丽确定的点头让他的心安放了下来,至少有人知道她的下落,那她应该还是平安的。
“她现在人在哪里?”欧显章急忙问道。
“她希望我不要透露她的去向及行踪。”
“你……”段任衡气得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是她的丈夫,我有权利知道她在哪里!”
“没有必要动肝火吧!段先生。”吴秀丽显得是个十分难缠的角色,反倒是温温吞吞的坐进椅子里。“事情已经闹到这地步了,等你签了名、盖了章,霏安自然会乖乖出现。你都已经明目张胆的抱着女人到处张扬了,现在这么怒气冲天的跑来向我兴师问罪,有点奇怪不是吗?”
“你告诉她,她一天不出现,我一天不会签下协议书!”
想谈判?这女人比起他还差得远!
“那好!”吴秀丽指着门表示送客。“我还有几份企划要赶,后会无期了,段先生。”
“吴主任!”欧向远拿出老板的架式。“我们是很诚心的请你告诉我们霏安的近况,她和段先生的家务事,希望你能从中调解,而不是从中作梗,段先生已经有了悔意——”
“欧总,”吴秀丽点点头。“我了解,但是以一个女人的立场,我不认为那是有悔意就能解决的事。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段先生的外遇一箩筐,霏安已经忍耐了三年,女人的青春宝贵,不值得一再浪费,而且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我支持霏安所做的一切决定。我不知道身为兄长的你们做何感想,不论你们是支持花名在外的段先生或是已经脱离苦海的霏安,那都不关我的事!要是你们想以上司的身分来压我,逼我吐实,那么我还是只能说很抱歉,我在欧氏的工作是企划,并不包含调解家庭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