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前者的话,他固然是会不高兴,但总还能理解,但若是后者……
她有什么理由不想生他的孩子,她是他的妻,如果她爱他,就该想替心爱的男人怀娃娃,除非……
突然,他的脑海里浮现她欲取他性命时的冷绝模样。
“不,盛铁军,你在想什么?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辛悦,如今的她是个好女人,爱你敬你。”
“既然如此,盛铁军呀,她为何不肯生你的孩子呢?”
盛铁军的心里有两个声音,吵得他心烦意乱。
“老爷,你有所不知,一个女人最适合生孩子的年纪是在二十五岁,那是女人的身体状况最好的时候,生下来的孩子也最健康。”这可不是她瞎掰,有医学根据的呢。
他听了,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娘十六岁就生下我,你看看,我有哪里不健全了?”
赵学安眨巴着大眼睛把他从头看到脚,他身高一八五,高大精实,威武勇猛,看起来确实头好壮壮,再健康不过了,好吧,她无话可驳。
“算了。”盛铁军眉心一皱。“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没兴致了。”说完,他站了起来。“你先歇着吧,我沐浴去。”语毕,他旋身走了出去。
“唉……”她无奈一叹,自言自语道:“又惹你生气了。”
这一天,相国府来了马车,说是相国公要接义女到府上一聚。
赵学安其实很忙,但又想到她跟盛铁军能顺利完婚,尹泉书帮了很大的忙,再说自婚宴过后,她就不曾拜访过义父,也有点礼数不周。
于是她跟府里护院总管交代一声,便上了马车,来到相国府。
尹泉书派人将她迎进内苑,热情款待,满满一桌的点心佳肴再加上上好的贡茶,足见他对她的重视。
“悦儿,近来好吗?”尹泉书笑视着她。
“多谢义父关心,我很好。”
“嗯,我知道你的花灯铺子生意极好,现在京里的人都在谈你的事呢。”他说,“有你这么一个才华洋溢的义女,老夫真是与有荣焉。”
“义父夸奖了。”赵学安谦逊地道。
“对了。”尹泉书看着她,欲言又止。“你……跟将军还好吧?”
“我跟老爷?”她不懂他为何突然这么问。
他一愣。“你叫将军老爷?”
“嗯,好玩嘛。”她有点害羞的一笑。
“唔,看来你们的感情极好,不用义父担心。”尹泉书唇角一扬。“听说你在祁镇时没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
赵学安点点头,轻描淡写地道:“不小心碰了头,什么都忘了。”
“嗯,你是跟以前不一样了。”他喃喃说道。
她听见了,一清二楚。
跟以前不一样?难道他见过以前的辛悦吗?
辛悦曾是宫女,尹泉书又经常进出皇宫,若见过她也是有可能,可依照他的说法,他似乎对以前的辛悦有一定程度的认识,既然如此,他为何从头到尾都一副初次见面,多多指教的样子?
心中疑惑才生,赵学安就忍不住脱口问了,“义父以前见过我吗?”
“嗯?”尹泉书陡地拉回心神,捻胡笑笑。“没见过,宫里的人那么多,哪是那么容易就能遇上的。”
难不成刚刚是她听错了?不太可能啊……
就在她思索之际,他又道:“对了,悦儿,相国府也算是你的娘家,你还没在娘家待过呢,我命人替你整理了一间房,今晚就住下吧。”
“咦?可是……”赵学安有点反应不及,这实在太突然了。
“将军府那边,我会派人去说的,你别担心。”尹泉书盛意地道,“你义母去拜佛,晚点儿才会回来,她也想跟你聊聊呢。”
“这……”这个要求实在有点强人所难,可是她推拒不了。
“就这么说定了。”他脸上挂着笑意。“来人,领小姐去客房歇着。”
候在一旁的婢女答应一声,走了过来。“小姐,请随奴婢来吧。”
“喔。”赵学安满脸无奈,但也只能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反正就一晚,明天一早她就回将军府。
稍晚,尹夫人回府,可是并没有如尹泉书所说想要跟自己聊聊,不过赵学安也没放在心上,心想尹夫人可能是出门一趟累了。
用过晚膳后,她便回到房间休息,满脑子都在想做不完的工作,还有……盛铁军。
她突然在相国府住下了,他会不高兴吗?铁定会的,他这个人脾气急,又爱生闷气,可这也不能怪她,她是盛情难却又却之不恭呀!
许是在陌生的地方吧,赵学安一整个晚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不知道在床上折腾了多久,她才慢慢睡去,不过仍睡得不安稳。
忽地,她感觉有只男人的手轻轻拂着她的脸,她下意识地低唤,“嗯……老爷……”
她睡得迷迷糊糊,过了一会儿才记起今晚夜宿相国府,盛铁军再如何想她,也不可能做出夜探相国府如此失礼的事来,那么……是谁?!
赵学安惊觉不对劲,猛地睁开眼睛,就见一个男人冲着她笑,竟是尹信秀。
她吓得连忙爬起,快速往角落里缩。“义兄,你、你做什么……”她话语一顿,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味。“义兄,你走错房间了。”
尹信秀咧嘴笑着,“走错?不,没错,好哥哥我是来找你的。”他径自在床沿坐下。
他这一坐,她可真是心惊。这深更半夜的,她要叫人吗?若惊动了其他人,会不会让义父颜面无光?
“义兄,时候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回房去休息吧。”她试着冷静规劝。
“好哥哥要跟你说说贴心话呢。”尹信秀笑视着她。
赵学安总觉得他的笑容和眼神有点邪气,心知不妙,知道她要赶快想办法离开房间才行。
“义兄,我、我给你倒杯水吧。”
她借口帮他倒水,意欲离开这张床,然后趁其不备夺门而出,岂知她一移动,尹信秀便扑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啊!”赵学安吓得惊叫,“你做什么?!”
他咭咭怪笑着。“我的好悦儿啊,你这是跟我装什么傻呢?”
他叫她什么?为什么这亲昵的称谓让她头皮直发麻?
“义兄,请你放手。”她凝肃地训斥,“这不成体统!”
喝得醉醺醺的尹信秀根本听不进喝斥,反觉得更激起心里的征服欲望。
“悦儿,你这正经的样子还真逗人呢!”他狎笑道,“你是故意装失忆吗?是不是我爹要你这么做的?”
赵学安不解地皱起眉头。他到底在说什么?
“你跟我好着呢,怎可能嫁给盛铁军那种不解风情的粗人?”
闻言,她陡地一惊。辛悦跟他好着?!辛悦跟尹家不是毫无渊源吗?为何……
“好悦儿,我可真是想死你了!”尹信秀说完,将她用力扯进怀里。
“放手!”赵学安又惊又怒的用力推打着他。“快放开我!”
“你叫吧,我最爱听你叫了。”他说得下流,“想你从前在百花楼虽只是个不曾接客的雏儿,却也学会了很多取悦男人的招数,那叫声啊……真是销魂极了!”
他说的话,教她恶心得想吐,不过他的话,再搭上之前义父说的话,她突然发觉似乎事有蹊跷。
辛悦的真正身分为何?还有,她跟尹氏父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好悦儿,盛铁军那个粗人一定不懂得怎么疼惜你吧?来,让我好好疼你。”
尹信秀硬是将嘴给凑了过来。
“不要!”赵学安一边用力推他的脸,一边大叫,“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