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只是他的错,也是她的错,可是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办,失去了最爱、最想共度一生的人,强烈的自尊心、压抑的愤怒、无尽的伤心,令她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
不要像她一样,善良温柔的玺芹,千万不要像她……
身着手工订制西服的男人倚着银灰色的Lexus,气宇轩昂的模样引人注目,尤其在这样的地方——监狱的停车场。
阳光洒在他身上,映照出他英挺的脸孔,浑身散发出贵气的他,像宝石般熠熠发光。
他面无表情,眼睛盯着监狱出口,等人从里头出来,淡然的神情掩饰了他心中的焦虑。
黄玺芹踏出阴暗、气息沉闷的监狱,先是被头顶炙热的阳光刺痛了眼,她伸手挡住阳光,待双眼适应光线后,便看见那非常醒目的男人。
以为遇到的是个王子,想不到是超人——说蔺东风是超人一点也不为过,他无所不能,是个难不倒的超人。
她露出雨过天晴的微笑,走向了一脸担忧的superman,只属于她的superman.
“怎么哭了?”黄玺芹一走近,蔺东风就发现她眼眶红红,明显哭过。
“看见周姊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觉得难过就哭了。”她老实告诉蔺东风,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
“我就说没必要来探监,你偏要来。”蔺东风见她哭过,一脸的不悦。
因蓄意伤人,加上未有悔改之意,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而以周琼雯日渐疯狂的精神状况,即使出狱,也会一辈子都被关在医院里,不见天日。
“我想从她口中知道为什么。”黄玺芹抬脸,让蔺东风抹去自己眼角的眼泪,大方接受他的疼惜。
“知道了有比较好过?”蔺东风瞪着她,觉得她是故意找事情让自己伤心的。
“有,她让我觉得,我一定要好好珍惜你。”她用力点头,张开双臂抱住蔺东风。
因为她主动投怀送抱,原本她硬是要探监的不满被化去,他的眼角浮现满意的笑意。
“喔?”
“四年前我就见过石大哥,那时候……他跟周姊真的很好很好,很爱很爱周姊,绝对不是我们那时一起看见的那样,搂着年轻漂亮的女生,说着下流低级的话……”
虽然她知道周琼雯是怎样对待自己的男友,可是女友的任性、女王性格,都不是男人劈腿出轨的理由。
错的就是错的。
“把一个很爱自己,自己也很爱的男人,用无谓的理由往外推,是最笨、最蠢的,事后一定会后悔死了。”
“很高兴你变聪明了,你今天要去新竹,正好我没事,我开车送你去。”蔺东风吻了吻她额头说道。
周琼雯被抓后,FairyTale顿时少了个能管事的经理,因此黄玺芹被升为主任,不用站柜,与另一名品牌经理一同管理新竹到基隆的分点。
今天按照行程,她是要去新竹视察,顺便去看从台北调过去的小惠表现得好不好。
蔺东风也已经不在万里百货当任楼管,自从他被背部遭硫酸灼伤,惊动了双亲,也让他万里集团少爷的身分传了出去。
不过蔺东风原本就打算转换跑道,因为百货业该学的东西,他都学到了,所以就照父亲的意思,回到万里集团总部任职,成为日理万机的营运经理。这个职务让蔺东风一反过去的低调,展现出强大的气场,魄力十足,一些曾被他管的万里百货销售人员,都觉得他的恐怖度升级了,一个眼神会就让人发毛,都不必像以前开口勖人。
“你没事?!少来!”黄玺芹立刻识破他的谎言。
今天虽然是假日,但刚进入集团担任要职,为接班做准备,蔺东风有开不完的会、看不完的报表、写不完的企划、批不完的文件。
假日才是能火力全开的加班日,最好他有空!
“嫂嫂,好了没有。”
蔺东风的座车后座这时摇下车窗,露出蔺紫陌忍到极限,再也忍不住的可怜小脸。
“哥哥说要带我们去吃新竹贡丸和米粉,我好饿喔,能不能出发了?”
黄玺芹看那张圆润的小脸,她的眼神便不禁放柔,什么都依她了。
“好,我们出发。”先不跟蔺东风计较他当跟屁虫的事。
“太好了!”蔺紫陌开心地缩回车内。“大哥哥,快点开车,我们Go!”
蔺东风为她开了车门,送她上副驾驶座,自己坐上车,才开车上路。
坐在前座的黄玺芹,因为刺眼的阳光而眯起眼,她伸手拉下遮阳板,抵挡刺目的光线。
“怎么了?还好吗?”眼角余光瞟见她的不适,蔺东风开口询问是否要停车。
“不了,走吧。”黄玺芹眯了眯眼,直视着前方的太阳。“往前走。”
人生,就是要往前走,那些留在身后的过去,不需再回头。
往前走,阳光能照耀到的地方,就在不远处。
番外篇一
午夜十二点,相连两个房间的那道门,被轻轻地推开。
蔺东风刚在浴室冲完澡,腰间仅围条浴巾,光裸着上身坐在床上,停下用毛巾擦试湿发的动作,双眸盯着打开的门扉。
一抹笑意浮现嘴角,眼中充满了期待。
自黄玺芹被他强行带回家中,两人“算是”吵了一架,那道相连的门,就被上了锁,没有打开过。
今日,他开车送黄玺芹到她原本租赁的小套房整理行李,也退了租,她正式搬进了他家——以未婚妻的身分。
“小芹几岁了?二十四啊……阿东他妈妈在你这年纪,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我想抱孙啦,我找个好日子帮你们把事情办一办,放心,你家没人了,我也不委屈你,大聘、小聘都给你当私房钱。”
蔺辋川有一日突然这么对黄玺芹说,她完全跟不上蔺家人跳跃式的思维,完全的反应不及。
“阿东都为你破相了,虽然是背部,可你要负责啊,小芹,以后没有人要他了,好,你们的婚事就这样决定了。”楼兰更是完全不给机会,直接决定了。
“这……是逼婚吗?”黄玺芹看着两位老人家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后,便转身离开,她藏不住苦笑,偏头问了蔺东风。
“是。”蔺东风一脸同情,却没有半点委屈的意思。“我这周末带你去你小套房打包东西,把套房退租了。”省得夜长梦多。
“为什么啊?”
“不然我搬过去也行。”他很好商量的。
“又来这套,你的伤口还没好全,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我的套房是单人床,你要是滚下床扯到伤口怎么办?”黄玺芹大力反对他住到她那间小套房。
“那你搬过来,我不能忍受有一个晚上见不到你。”蔺东风的控制欲发作。
“你这个控制狂。”黄玺芹虽然嘴里抱怨着,可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乖乖听了他的话。
在她小套房整理行李时,蔺东风忽然开口,说:“你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什么?”她完全不懂蔺东风在问什么。
蔺东风直接将蹲在地上打包行李的黄玺芹拉起,推倒在窄小的单人床上,高大的身躯欺上她柔软娇小的身躯,缠绵万分地吻她。
吻着吻着,平时稳重有礼的蔺东风,就开始动手动脚,大掌探进她衣摆,触碰她发烫的肌肤。
她惊呼出声。“别闹,不行,等等房东太太就来了……”
“可惜。”蔺东风啧了一声,当下又狠狠亲了她几下,又对于单人床窄小的空间十分满意,因为她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