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惊吓得嘴巴张得大大的,睁大眼眸瞅着他,原来帮助小姐逃婚的神秘人便是他!
马文才看她吓傻了,笑道:“银心,打从一开始,你就是我选定的新娘。”他叹了口气。“还没认出来吗?芬芳就是替你家小姐传信的丫鬟芳儿。”
银心这才恍然大悟,喃喃地道:“难怪我觉得她很面熟。”
她的迟钝让他又重重叹了口气。“在新婚夜没有向你坦白这一切,是怕你被我的作为吓到,为了得到你,我可以不择手段,而且我不只要得到你的人,还要得到你的心,但知道你对男女之情懵懵懂懂,我不想给你压力,打算让你慢慢的习惯我,慢慢喜欢上我。”
她怔怔的看着他好半晌,才呐呐的问道:“夫君,我值得你这么做吗?”他为了她,真是费尽心思,太辛苦了。
马文才轻笑道:“怎么不值得?只有你会用那种祟拜的眼神傻乎乎的看着我,只有你说我很认真学习,把我当成平凡人,只有你会悠闲自在的和我一起吃饭,只有你看得到我的寂寞,想和我做朋友,银心,你是我安心的所在,我希望你能永远陪在我身边。”
银心难掩激动的紧紧抱住他,哽咽的道:“夫君,我也爱你!我以为你对我只是出于责任,所以我一直很烦恼,好怕等找到小姐后,你会娶小姐为妻,这样你就不会只对我好。所以得知小姐要和梁公子成亲时,我表面说要安慰你,但其实我心里好高兴,我得忍耐着才不会笑出来。可是刘芳瑜的出现,再一次让我感到害怕,我好怕你被抢走,我只能更加努力,在你娘面前好好表现,可是却又惹你娘生气……呜呜……”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将这阵子以来患得患失的心情都发泄出来。
她朝他抬起泪眸,问道:“夫君,我真的可以一直待在你身边吗?”
马文才终于听到她说爱他了,却又看到她落泪诉苦,他不知道,原来活泼直率的她也会有烦恼,他一直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情。
曾经,银心那双清澄的双眸里是没有一丝烦恼的,现在却映满愁云,她终于如他所愿的爱上了他,却也尝到了爱情的酸甜苦辣。
马文才心疼的望着她,在这一刻,他宁愿她开开心心、懵懵懂懂的,也不要让忧愁染上她的眸。
他抬起她的下巴,拭去她的泪。“我不是说了,白先生愿意当你的义父,我爹娘不会再嫌弃你的身分了,接下来,你只要帮我生个孩子,我爹娘就无话可说了。”
听到生孩子,银心倏地止住了泪,双颊绯红。
马文才坐到她身边,将她抱坐到自己腿上。“真的长点肉了。”
“是啊,被你养得腰胖了一圈,好像在养猪。”她没好气的捏捏自己的腰。
“那这里也长肉了。”他将大手往上移,罩住她一边的胸脯。
银心满脸通红,原、原来他是用着这种心思把她养胖的?
“今晚,我们就来生个胖娃娃吧。”他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充满诱惑。
他一直在等她,等她做好准备,等她心甘情愿……
她抬起快滴出血的红脸,鼓起勇气,捉住他的前襟道:“夫君,我也好想跟你洞房,想帮你生个娃娃。”
银心觉得真奇妙,在新婚之夜,她想到要洞房就忐忑不安,当时的她并不讨厌嫁给他,对他也有着好感和祟拜,但她还无法跟他做那么亲密的事,可确定与他两情相悦后,她就渴望着和他身心结合,当他名副其实的妻子。
马文才被她的大胆吓到了,她这一开窍,居然变得那么主动,不过……他喜欢。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细致的脸蛋,倾身亲吻她。
她也学着回应他,双手攀附在他的肩,轻咬着他。
还真勇猛。马文才在心里笑着,接着他不得不先推开她,得放下布幔。
没多久,布幔内,隐隐可见两具身子交迭在一起。
马文才经过无比漫长的等待,终于在今晚,等到银心对他的情意结成最丰硕甜美的果实,让他得以如愿的大口吃掉她了。
夜里,一辆马车停在大门前,正要驶出马府。
是刘芳瑜和高嬷嬷、丫鬟们,虽然马夫人说明天一早再走就好了,但她没有脸待到明天,她做了坏事被人揭穿看笑话,还被人驱赶,又羞耻又愤怒又伤心,只想快点逃走。
大半夜的,得知这事的人并不多,当然马文生也不知情,但他关心刘芳瑜是底下人都知道的事,他的小厮夜里睡不着起来走走,正巧撞见刘芳瑜的马车要离开,匆匆赶去通知主子。
马文生赶来,就见刘芳瑜要上马车,拦住了她。“芳瑜表妹,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他明显的讨好,让她都快烦死了,现下更没有心情应付他。
“我要回家,走开,不要挡路!”
他难掩错愕。“芳瑜表妹,有什么事非要你在大半夜里离开?”他看到她脸上的泪痕,惊道:“是谁欺负你了?”他顿了下,苦涩的又道:“我大哥吗?”
大哥对大嫂有多呵护宠爱,对她就有多客套疏离,他都看在眼里,但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为何她还看不清楚?
马文生鼓起勇气道:“芳瑜,大哥已经有大嫂了,你嫁给我吧,我会对你很好的,我不会纳妾,一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闻言,刘芳瑜的心情好复杂,为什么她爱的人对她不屑一顾,她不爱的人却对她那么好?要是他知道她丑陋的真面目,他还说得出同样的话吗?
她干笑两声,拉高嗓音自嘲道:“你可知道我今天晚上做了什么吗?我想陷害你大嫂和男人私通,被你哥休离,反中了你大哥的圈套,被他逮个正着,现在你爹娘容不下我,要赶我走,这样……你还想娶我吗?”
马文生一震,不敢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怎么会?”
刘芳瑜看到他眼底的震惊,心一冷,原来她真是个恶心的女人,恶心的虫子,她用力推开他,想搭上马车。
他又阻挡她,深情款款的道:“芳瑜,我不在乎,我知道你是为了大哥,才会一时鬼迷心窍做了这种事,你不是故意的,大哥不要你没关系,我要你,我会待你很好。”
她只觉得这样的他伪善得恶心。“马文生,你算什么东西,你只是个庶子,你以为我看得上你吗?你跟你大哥差远了,你就只能当他的跟班,追在他身后跑,永远、永远都输给他!”说完,她用力挣脱了他,上了马车,吩咐马夫快走。
一下子,马车就消失在闇黑的夜里,只剩小小的影子。
马文生追不上,只能呆若木鸡的看着马车愈驶愈远,耳边响着她所说的话——
马文生,你算什么东西,你只是个庶子,你以为我看得上你?你跟你大哥差远了,你就只能当他的跟班,追在他身后跑,永远、永远都输给他!
不,大哥是大哥,他是他……
他一直都告诉自己,大哥是他学习的榜样,他要好好向大哥看齐,他也打从心底祟拜大哥,真心喜欢大哥,可是在内心深处,他其实对身为嫡子的大哥是又羡慕又嫉妒,羡慕他那么聪明优秀,嫉妒他众星拱月,受到所有人的注目,他一直不敢承认这些心情,也一直都掩饰得很好。
大哥彷佛一座他越不过的山,无论他怎么努力念书,外人也只知马家有个马文才,喊不出他的名字,同侪看到他也只会说那是马文才的弟弟,他真的永远都比不上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