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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页

 

  如此心胸宽阔的佳媳,竟是他们云府有眼无珠了,何况她还救了太子妃娘娘一命,保住了她大哥的乌纱帽,这段期间又让太子妃娘娘如此满意,未来保不定还会有什么好事降临呢,这不是他们云府的福星是什么?

  她一向是不喜欢温咏佩那善妒的小肚鸡肠,当下便有了主意,要让丁宣瑛正妻之位显现在世人眼前,还她一个公道!

  “宣瑛手拙,让母亲见笑了。”丁宣瑛谦逊道。

  太子妃爱不释手的把玩着那双绣鞋。“绣工真是精致。”

  她先细细看那跃然绣面上的梅花,赞叹了一声,待她看完绣鞋上的时,顿时面露惊讶之色,她很快的看向丁宣瑛,呼吸微微紊乱了。“这诗入了本宫的闺名,真真是蕙质兰心,宣瑛,告诉本宫,这诗可是你做的吗?”

  丁宣瑛绣了王维的“杂诗”,把太子妃的闺名绣在了里头,整首诗是——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未。

  这是她小学就会背的诗,想到了太子妃的闺名,便将诗句绣在上头了。

  她笑道:“随笔之作,让娘娘见笑了。”

  夏氏也是好奇得要命,她对太子妃道:“娘娘,可否把绣鞋借民妇”看?宣瑛竟会做诗,真真叫民妇十分地意外,不瞒娘娘,当日宣瑛嫁来之时,外边都流传她大字不识一个,看来谣言真不可信啊。”

  太子妃微微一笑,将绣鞋交给了一旁的丫鬟,示意那丫鬟交给夏氏。“确实,谣言该止于智者。”

  夏氏接过绣鞋,细看了一会儿,满眼的惊诧和赞叹。

  不只绣工好,连诗也做得如此好,这不是才貌双全是什么?

  她抬眸看着丁宣瑛,感慨地道:“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

  心中未出口的那句是——娘会设法让你回到自己的位置!

  夏氏将绣鞋还给了太子妃,太子妃目光悠长地看着丁宣瑛,又看看手中的绣鞋,忽地微微一笑。“宣瑛,你这份心意,本宫便收下了,待本宫想想有什么可回送给你。”

  夏氏回头便将此事告诉云敛锋。“宣瑛毕竟是你的正妻,也不好再冷落她了,眼下须早早将她接回主屋来才是,你的嫡子也该由宣瑛怀上才是道理,如此长幼有序,家宅才会安宁。”

  云敛锋却是什么都没听到,只听到丁宣瑛做的那双长靴竟是给孟寒玉的,他尽可能让自己声音平稳一些,但眼里却掩饰不住燃烧的怒火。

  “一个妇人却做鞋给丈夫以外的男人,这成何体统?她眼里还有我们云家吗?还有我这个丈夫吗?”一连串的质问,他越问越火。

  夏氏见儿子脸色难看,忙道:“快别浑说!那侍卫可不是普通的侍卫,是太子妃娘娘的嫡亲胞弟,宣瑛也是见他鞋底都磨坏了才好心也做了他的,你千万不能有此误会。”

  “太子妃的胞弟?哼!”

  将来太子妃成了皇后,那家伙便是皇帝的小舅子是吧?

  敢情丁宣瑛是想攀上更高枝头的荣华富贵,被他冷落了多年,心中肯定是巴不得与他和离,好再嫁他人!

  云敛锋呕得快吐血,男人的自尊心大大地折损了,根本就是被摧毁得不见骨头,虽然这一番转折,丁宣瑛根本毫不知道,但他便是不肯再留宿束香轩了。

  沁冬很是懊恼,“少爷怎么不回来睡了呢?”

  “你还怕他没地方睡啊?”丁宣瑛反而觉得轻松,有他在,处处不便啊,他的存在比太子妃更让她不自在。

  “少奶奶有所不知。”沁冬小声道,“小红看见少爷给您盖披风了,还一脸的浓情密意呢,少奶奶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了?”

  “他替我盖披风?”丁宣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是讨厌她吗?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是真的。小红守门那夜,她说被猫叫吵醒,本想去看看您房里炭盆暖不暖,才打了帘子便看到少爷取了披风盖在您身上,她吓得连忙退下,以为自己在作梦,到外头一看,天还没亮透呢,少爷也不知道哪时进房的。”

  丁宣瑛搁下了手边在做的针线活,沉思了起来。

  她也想不透,云敛锋何以神出鬼没的来看她,还替她盖披风?这太奇怪了,他真是教她猜不透啊……

  上回也是,她发烧那夜,他赶走了思秋和沁冬,亲自照顾她……

  “丁宣瑛!”

  说人人到,云敛锋大步流星进来,沁冬吓得整个人一跳。

  少爷那喊人的声音好像衙门捕快在喊犯人的名字,好吓人啊!

  丁宣瑛虽然也很意外,但比沁冬淡定多了。她佯装不置可否的看着他。

  红紫色锦织袍,领口处围着黑色貂毛,深蓝色滚金边的披风,配黑色宽腰带,脚上是薄底黑长靴,刚刚一踏进来,恍似有金光打在他身上,端是丰神俊秀。

  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美男子。

  不过,他眼里那两块冰是怎么回事?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吗?

  “大声直呼妾身的名字,夫君有何指教?”

  云敛锋对她懒洋洋的调侃充耳不闻,只冷硬地道:“贵人要走了,指名要你去相送。”

  这下丁宣瑛也跳了起来。“什么?!”

  太子妃要走了?!昨天她们才一起讨论绣法,说笑了一下午,也没听她提起要走,怎么如此突然?

  云敛锋冷哼一声,“贵人何等尊贵,要走难道还得跟你事先说一声吗?”

  殊不知,她的意外错愕看在他眼里,全成了她不舍那孟寒玉离去的表现。

  丁宣瑛也不理会他话里带刺,细细一想,太子妃的行踪自然是要隐密再隐密,拜《大锦游记》所赐,她知道从南泉到京城还有一个月的路程,要走水路还是陆路,要从哪里走,是要抄捷径还是特意绕道而行,这都是由夏大人决定的,保不定太子妃也是临行前才知道自己今天要离开云府。

  “是不是还有什么腰带、荷包要送人没来得及做,闻讯才会如此吃惊?”云敛锋冷冷地道。

  丁宣瑛一听便知道他指的是她送鞋给孟寒玉之事。

  自己是现代人,认为做双鞋给男人没什么,但他是古代人,妻子做鞋给别的男人,那便是大大的有什么了。

  难不成,他是在不高兴这个吗?可是他当她是弃妇啊,有必要在意吗?还是自己不要的,也不许别人要?

  到了小门处,果然两辆一模一样、无从分辨的马车已经准备妥当,这是为了让人无法得知太子妃在哪辆马车上。

  夏大人正在与夏氏话别,孟寒玉等带刀侍卫均威风凛凛的骑在马上,护驾马车左右。

  “贵人请少奶奶上去说话呢。”太子妃的贴身侍女来请丁宣瑛上马车。

  上了马车,就见太子妃笑吟吟的看着她,已经换上了她送的绣鞋。“来,坐到本宫身边来。”

  她顺从地在太子妃身边坐下,忽然觉得万般不舍,太子妃跟云水惜一样,对她教导有加、关怀备至,都像她前世的姊姊。

  姊姊是不想她被蒙在鼓里,当个笨蛋,才会派人调查方晋安,她车祸身亡后,姊姊该有多懊悔、多自责、多心痛。

  她的眼眶蓦然一红,“没想到娘娘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宣瑛还想向娘娘讨教讨教绣工……”

  这是她来到这里后面对的第一个离别,不说京城遥远,再无相见之日,就说太子妃的安危好了,她真心担忧太子妃会在路上遭遇不测。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有聚有散,有散才有聚,不是吗?”太子妃拉起她的手,包在掌心里,语重心长地道:“如今本宫落难在外,也没什么可送你的,便送你四个字,希望你能体会个中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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