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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爷,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连吞咽都觉得困难了。

  “我知道我嫁的人是谁,”她顿了下,“不过,我在等你告诉我。”

  “如果我说不出原由呢?”他几乎噎住了,从来他都不知道自己会那么笨拙,笨拙得连话都不知要如何措词。

  第十三章 我知道我嫁的人是谁(2)

  于露白嘴角含着一抹几乎随时会消失的笑容,可眼珠却眨也不眨的瞪着凤诀。“我只等你这一晚。”

  今晚是他们要成为夫妻的第一天,如果不能坦诚以对,那么过了今晚,以后就更不可能了。

  那么,只好退回世人盲婚哑嫁的位置,把他当作一个比陌生人还好一点的人,各过各的日子。

  “我能问你为什么会怀疑我是、我是……”重生的沈如墨。可他过不去那个坎、说不出口,倘若他说了,她会不会把他当作妖魔鬼怪?

  “很简单,西北羊肉卷子、蜜红枣,还有闪电它认得你。”经过蜜渍后略偏酸甜的滋味,是她每回癸水就会去找来吃的甜食,如墨哥哥知道她那小毛病,也会算她小日子来的时日,只要见她脸色发白,脾气暴躁,就会让兵营煮食的婆子给她买这个。

  搭船回京那时,他居然一到小镇码头就让船工去给她买了三大包的蜜红枣,好似怕她吃不够,当她拿到手时,她心里那个别扭啊,恨不得扭了他的脖子。

  这两样吃食和闪电是他们共同拥有的记忆。

  凤诀啼笑皆非,原来在她面前的他全然忘记了遮掩,他哪里知道于露白身为军人,养出了她缜密的心思和冷静,她再三反复思考琢磨,凤诀的破绽呼之欲出,直到他来求亲,她才决定要赌这一把。

  得到他那九个字的答案后,她心想,这世间再无可能有人对她情深至此,他,应该就是她的如墨哥哥。

  夜渐渐深了,婴儿胳臂粗的红烛快要燃尽,微弱的灯光显得格外黯淡,凤诀的脸跟着光亮忽明忽暗,眼色迷离,就好像迷路的人。

  于露白正要唤人来换新蜡烛,凤诀箭步向前,“我来。”

  他走到景泰蓝双烛台前,换了新的螺烛,室内顿时亮堂起来。

  “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我们先歇息了吧,都累了一天了。”她的声音里满是失落,既然他不想开诚布公,想把不能说的秘密带进棺材里,那么她真的不勉强,她一个人也能把日子过好的。

  只是理解是一回事,生气,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到了这一刻,那种艰难的选择似乎就不见了,凤诀直视着于露白的眼睛,声音出乎意外的温柔,“芽芽,我曾经作了一个很长的梦……”

  凤诀从他在腥风血雨的战场上身死开始讲起,讲到发现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但是面貌形容丕变,还是个四体不勤的窝囊废,而且负重伤,性命垂危,凶手竟是那新身分原主的亲人所指使。

  他若不设法自立自强,肯定会教那家子把他吞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于露白庆幸自己平常就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要知道她刚刚差点就惊跳起来,可才觉得自己镇定呢,眼泪却不知何时掉了下来。

  “芽芽,你是不是觉得很荒谬……”到底还是担心的,怕她没有办法相信他的经历。

  可他哪里想到,于露白竟飞扑了过来,力道之大,撞得他差点倒退半步。

  “你真的是我的如墨哥哥!”她再也忍不住的号啕大哭起来。

  凤诀猛然把于露白抱住,她毫不掩饰的哭声让凤诀一颗心又痛又难过,但同时也滑过一道深深的暖流。

  这世上,只有他的白儿妹妹会这样全然没有纠结的相信他。

  最终还是凤诀先恢复了过来,他用指腹轻轻抹过于露白的脸颊。

  “不哭,今晚可是我俩的洞房花烛夜,哪有新娘子哭成这样的,你瞧瞧外头丫鬟们的身影,一个个都以为我欺负了你。”

  于露白抬起泪眼迷蒙的眼看向窗子,果然,密密麻麻的人影到处晃动,要死了,这要传出去可就闹大了,大喜的日子新娘子却哭得像狼嚎似的,能听吗?

  她赶紧抹了泪。

  凤诀趁着她抹泪匀脸的同时开了门,对着守在门口和廊庑下的几个丫鬟沉声道:“少奶奶突然想家了,没你们的事,都下去吧。”

  微芒拉着弄潮的袖子,吩咐着楠安伯府拨到贞观庭来伺候的丫头们,“大家都散了。”

  凤诀转身回了屋里。

  于露白抬过头来,和凤诀对上了眼,因为被泪水洗过,她的美眸有种脱胎换骨的清澈,散发出一种动人心弦的光芒。

  想当初在荷泽县,她要是对乔童视而不见,不在乔家住那两天而一走了之,就和她最爱的那个人错过了。

  因为一时的善心,无意间也替自己成全了一生的幸福。

  是不是冥冥之中,什么都是安排好的?

  感谢上苍!

  凤诀看她神情有些恍惚,一语不发,干脆拦腰把人横抱起来,放在大床上。

  火热的身子覆上来,于露白觉得像踩在棉絮上,又像置身在排山倒海的热浪里,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健硕的好身材,就听到耳边的人说——

  “你放心,我会很温柔,不会乱来的。”

  信誓旦旦说不会乱来,会很温柔的某人足足折腾了大半夜才停下来,于露白想捏死他的心都有了。

  第二天,两人尴尬的谁也不敢多看对方一眼。

  还是于露白看不是个事,唤了两个丫鬟进来,替她梳洗,这时,凤老夫人派来的嬷嬷也收走元帕,回去交差了。

  屋里两个于露白的大丫鬟伺候她更衣,另外两个本来就在贞观庭的丫鬟也抱着衣服、锦带、鞋子进来,不一会儿夫妻两人便都妆点妥当。

  走在前往怡人堂的路上,丫鬟婆子们离得远,凤诀很自然的把于露白的手放进自己的手心握着,力道不轻不重,轻了怕她跑,重了又舍不得她痛。

  “等会儿要去向祖母敬茶,你对府里的人可大致了解?”

  于露白上头没有婆母,正经长辈就祖父母。

  “嗯,我出嫁前,娘和父亲都对我说过。”

  楠安伯府是人口非常庞杂的大族,不说那些旁支,老伯爷凤松广十分多产,对繁衍子孙这档子事儿非常的有兴趣,几个妻妾也非常争气,共有七个嫡子,无数庶子,七个嫡女,无数庶女。

  撇开出嫁的女儿不说,这几个儿子都傍着他这棵大树过日子。

  只是这位伯爷何许人也,没本事没气魄,吃喝玩乐矢志贯彻到底,守着上一代留下来的家财吃喝玩乐,到前几年家财所剩无几,后来根本是靠着借贷过日子。

  也因为上梁不正,这下梁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没什么出息不说,个个都是好吃懒做的纨裤,只知道混吃等死。

  于露白归纳出来,凤诀那位二婶母敢对凤诀动手,惦记的无非公中那些财物,不过眼里只看见钱,连亲侄子都要加害,已经是泯灭人性的作为了。

  摊上了这没良心的一家子,以德报怨可不是什么聪明的想法。

  他重生前重生后都是个没人疼的孩子,她决定了,自己的相公自己来疼!

  凤诀知道自己的娘子很有主见,而且绝对不是那种以夫为天的传统女子。“既然你都知道,一会儿只要向祖母敬茶,其他人你无视也是可以的。”

  于露白嫣然一笑。“这个你放心,虽说当年我们比试什么的都是你让我居多,但是我也不是吃软饭长大的。”想欺负她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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