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兔同笼的算式可以二元一次方程式来解。」她抚掌大笑,脑袋瓜却突然转到那一件事情上——
「呃,所以你承认你是……你是喽?」「童子鸡」三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尤其是在这么暧昧的空间里,这话更显得「居心不良」。
「数学答案是经由验证而得知,如果你想知道答案,随时欢迎你来验证。」他似笑非笑地诱引着。
唉!幸好衣橱里昏暗不明,否则她此刻红通热烫的脸庞,岂不透露出自己的心思——不对!她应该是生着他的气才对,怎么变成这样?差点又被他转移注意力!
「你走开,我没忘记今天的事。」她发出声明提醒着他——更像是叮咛着自己。
「那我们谈谈吧。」他柔声道。
「你敢说你当时没有等着看笑话的想法?」她语带哽咽。
「我承认,当年我们……我和汪皓都太年轻不懂事,对不起嘛!」他轻抚着她的脸颊,柔声道歉。
「你当年想必也在一旁笑我吧!笑我也不照照镜子,竟然自不量力地向汪皓告白。」她难过地继续说着。
「这点我不承认。因为我向来觉得需要照镜子的人是汪皓,那家伙配不上你。」
「你现在当然这样讲!」她轻哼一声。
「我一直都这么想。你长得那么可爱诱人,花花公子不适合你。」打从十年前,他就这么认为了。
「我哪有可爱啊!」话虽这么说,她听了心里却挺受用。
「那你真的该照照镜子,看你有多可爱、多诱人。如果你还是看不到自己有多美好,没关系,往后的日子由我来慢慢告诉你,因为,我清清楚楚知道你有多棒,多么美好。」他低语温柔地诉说着爱意。
杜歆眼眶泛泪,想起不堪的过往时她都能忍着不哭,他的话却温暖动人得令她想掉泪。不公平!他一向能言善道,她可不能心软!
「那……你之前就认出我来,为什么不跟我说?」虽说不能心软,然语调却已带着一丝撒娇的甜味。
「如果我一开始就提及十年前那件事,你会有什么反应?应该会吓得躲起来吧!那我们之间还有戏唱吗?」他反问道。
「你一开始也没多善待我啊!怎么那时候不怕没戏唱?」虽明白他说得没错,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要使一下性子。
「你都不知道我对你多好,一开始就全裸让你看光光。」他戏谵地笑道。
「你……」她羞得说不出话。
他轻笑,然后倾身吻上她。
酥酥麻麻的触感,像电流般穿透全身,仅是一个吻,她就觉得自己输了,输在温柔美男计之下。
「你别想用一个吻就打算敷衍了事!」她心里其实没什么气了,却又怕被他吃定,只好撂下狠话。
「想不到小白兔的胃口这么大,一个吻还不满足。」他故意曲解她的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她羞恼地轻轻磓打着他。
他抓住她的手,以单手扣住她的双手,高举置于她的头顶上方,然后再度俯身吻住她,在她低嚷中探入她口中。这个吻更加浓烈,他探得深,吻得缠绵,像狂风巨浪席卷,她喘不过气却又情不自禁地回应。
在黑暗狭窄的空间里情欲感受益发敏锐,她禁不住地回吻着。然而稚嫩的小白兔如何会是对手?转眼间被他吻得娇喘吁吁,双颊晕染。
「我……我快不行了!」她摊在他怀里喘息道。
他压下内心勃发的情欲,顺了顺气息,然后将衣橱门打开,先走了出去,免得一时无法自制。
杜歆仍喘息着,迟疑片刻,抬头拧眉望向他。
童少斐狐疑地挑着眉,仍不见她有任何动作。
「这么喜欢待在衣橱里?」他糗着她。
「不是啦!人家脚麻……」她咬着下唇,一脸痛苦。见他欲过来帮忙,她连忙喊道:「别过来,不要碰我的脚!」
然后,一个不小心牵动到下半身,她五官紧皱,痛苦申吟,欲哭无泪啊!
他哑然失笑。这女人怎么这么有天分?任何场景经由她的手,都能轻易扭转成喜剧。
第10章(1)
期末考前两周,篮球校队疯狂陷入课业总复习,拼命三郎的精神几乎令全校师生跌破眼镜。究其背后因素,乃童主任承诺寒训邀请汪皓等球星莅临指导,但前提条件是——期末成绩进步百分之二十者方能入选。
这下子,即使对童少斐有过多不满情绪的老师,也不得不佩服童主任的手腕与能耐。
「你以后有可能会是少奶奶的命。」钟于昀语重心长地望着杜歆。
「为什么?」杜歆歪着头,纳闷地望着她。
「以童少斐这么会谈判算计,以后肯定『钱』景无限,到时吃香喝辣可别忘了咱们。」钟于昀开着玩笑。
「嘘。」杜歆将食指竖在唇上,黑瞳左右张望,就怕办公室有人听到「童少斐」三个字。
「地下情人,见不得光。」钟于昀再度取笑道。
期末除了篮球队振奋人心的事情外,还有另一则……也算振奋人心的消息?
「你确定下学期不来学校了?」杜歆喝了口咖啡,侧过脸问着一旁的童少斐。
「确定。我得重新安排工作时间,才能有更多属于我们的时间。」
两人交往以来,少有机会出去约会。他餐饮的工作几乎压榨着他学校之外的休假时间,所以他们最常约会的地点便是她的小公寓。
「你心里是不是偷偷高兴着,总算把人缘差的童主任逐出校门了?」他忍不住逗着她。
「才没有呢。」她瞋了眼,故意说:「不过陈老师可能会舍不得哦!她那天竟然小小地夸了你一下。」
「日久见人心,他们总算了解我的辛苦了。」他毫不客气地自夸道。
杜歆皱了皱鼻,噘嘴哼道:「是!童主任最棒了。」
他瞅着她笑,突然说起——
「熊腾云寒假就要把程孜凡娶回家。」
杜歆点点头。孜凡早预订她们几个当伴娘了。
「我已见过你父母亲了——」他话锋突然一转。
杜歆眨着眼,不甚了解他想表达什么。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见见我的父母?」他意有所指地问。
「噗」地一声,杜歆吓得将口里的热咖啡喷了出来,惊骇万分地看着他。
童少斐抽起面纸帮她擦了擦脸。
「这个提议让你如此惊吓?」她的反应有必要这么激烈吗?
「不是……对不起……」杜歆一脸困惑地望着他。
「怎么?」
「上回……章少怀说他父母死了。」难道是她听错?或是他们其实是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兄弟?有这种的吗?
嗄?童少斐先是一怔,接着哑然失笑。他摇摇头,难怪她会吓得不轻。
「他真这么说?」他问道。
「嗯。」杜歆点点头。
他沉吟片刻,才娓娓道来事情始末。
「我爸妈结婚时规画了未来生活:只生一个孩子;等孩子十八岁,他们便打算到世界各地作研究探险。不料我十四岁那年有了个弟弟,面对这个『意外』,我父母高兴之余,又多了个烦恼——他们的计划势必得变动。于是又延了几年,直到我大学毕业那年,爸妈把少怀托给我,随即踏上他们的旅程。」
「你一个人把少怀带大?」杜歆崇拜地望着他。
「当然不是。」他轻笑。「林伯和林妈从我爸年轻时就在家里帮忙,少怀也多亏了他们的照顾。」
「也难怪少怀会这么说,他当年才八、九岁呢。」她为章少怀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