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今抿唇,想到他们上下楼时,别人注视他们的诡异目光,难怪……她放下筷子,正想着这一切,忽然听见电视里传来声响。
“记者正在xx警局门口,有人下车了,是这个事件的男主角,也就是暄凯的负责人一一名建筑师张鍹铠。”
她瞧见万头钻动的景象,这些无聊又无情的记者发动了SNG车,就为了这等“小事”?
“张先生,请问一下,您对这次的纵火案有什么看法?”
这不是他头一次面对媒体,她看着他自若地说着,“不好意思,请先让我过去。”
“有人打电话到电视台爆料,这次的纵火案是您的女朋友因爱生恨而引发的,您对您过去的荒唐情史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阿铠在众人的注视中楞了。
“张先生,听说您的女朋友甚多,对于引发这样的社会案件,您有悔意吗?”
“张先生,听说这次的事件是社交名媛王美晶小姐做的,对于这件事,您有什么看法?”
“您也觉得是王美晶小姐做的吗?”
“王小姐在事发之后就不见踪影,请问您还有跟王小姐联络吗?”
犹如雪花般的犀利言词不住地涌来,阿铠无语,表情由呆楞转为凝重,在片刻之后,跟着维持秩序的警察走入警察局。
小今试着转了频道,每一个新闻台播报都是这一次的火警,暄凯从过去到现在的建案、阿铠从过去到现在的历任女友,以及他刻意低调、不为人知的显赫家世都让他们用表格一一列了出来,甚至于还被拿来跟几个不知检点的富家小开做比较。
他哪有那么不堪?哪有那么差劲?打从念建筑、留学英国到开设事务所,他靠的一直都是自己……现在却因为这个事故,被批评得一无是处。
小今难过又心疼,当然失了胃口;阿咪和长脚在安慰她不成后只得摸摸鼻子回家。
怀着不安的心,小今试着打手机给阿铠,一通又一通,一声又一声,但他都没有接。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烦乱的小今试着上网,查到警局的电话,但是警察告诉她,阿铠在八点的时候就离开了。
她不得不在他的手机留言、传简讯……接着又打了无数次的电话。
就在她急得快要抓狂的时候,终于听到门锁转动。
小今快速地将门开启,那个一去就不知道回头的男人站在门口,一张脸死白,她从来没有看过他这样无精打采。
小今劈头就问:“张鍹铠,已经十一点了,你跑到哪里去了?”
阿铠抿唇,欲言又止,想要给她一个微笑,但是,却连这样做的力气都没有,“我……我在外头逛了一下下,后来一直待在天台上。”是的,虽然不完全是真话,但是,有七成是真的。
十一月的夜风那么凉,“你在那里干什么?”小今抓着他冰凉的手,想要拉他进门,但他只是摇头。
“我想了好多好多事。”阿铠说,他曾经在那里发现了她的真心,现在,他也在那里知道自己对她的真心。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我知道,我有听到你的留言,也看了你的简讯。”
她说:“铠,回家,快一点回家。”
她写一一铠,不要让我担心,快一点回来。
他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崩溃,他怎么会不想回家?但他该怎么面对她?
阿铠想着,看着小今一个又一个的简讯,还有手机里的一百多通未接来电,他知道,她很着急;而他,从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懊悔自己过去荒唐的行径。
小今抿唇,了然地笑着,但他仍然不想进门,于是她说:“你胡想了,对吧?”
阿铠摇头,那怎么会是胡想?“你看到新闻了?”
小今点头。
“每一段新闻都看了吗?”小今又点头。
“你有什么想法?我是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糟糕?你会不会觉得……对我很失望?”他问,他在这一刻终于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不是失去一切,而是失去她。
小今为阿铠想了很多很多,她以为他会把工作事业上的损失、事务所的信誉摆第一位,现在她才知道,他担心的只有她的想法,她不得不为这个男人的在乎感动,“你觉得呢?”
他不语,无法开口。
小今咧开嘴,路起脚尖,仰起下巴,拉下他的头,轻轻柔柔地蹭着、咬着、吮着他的唇……将她唇上的、身上的温暖一点一点传送给他。阿铠颤着身体,接受了她的亲吻,让她将自己引进门。
他听见门合上的声音,她将自己靠在他的怀里,发出软语呢喃。
“铠……我不是今天才认识你,你也不是今天才认识我。”
“小今……”他瞧着那双澄净温柔的眸子,不安与懊悔获得了救赎,但他仍然要问:“我那么不好,你真的……真的还希望我回家吗?”
她说:“我是你老婆,当然希望你回家。”
她的话让他红了眼,“小今……”
“累了吧?”她说着,将他领进浴室,站在原地将他那一身冰凉脱下。
她在他的注视下,跟着脱了衣服,卸除了身上所有的遮蔽,露出完整的她。
她是那么美,犹如女神般美丽的身躯让他无法移开视线,有一阵子,他什么也不去想,只是放空,感觉着温热的水花从头顶上洒了下来,落在他与她的身上,然后,静静地看着她关上水,仔细地为他洗净身躯。
他听到她的声音,“我好累了,很想洗个洗澡,但你知道,我喜欢跟你一起洗。”
阿铠听着,泪水浮在眼眶,抿直的唇不住地颤着。
“弄脏了,洗一洗就好了。”小今轻声说着,她的手指温柔地滑过他每寸肌肤,“放心吧,铠,我比谁都清楚你原来的模样。”
热热的泪水再也无法忍住,顺着他的脸滑下。她吻着他的泪、他的唇,任温热的水花再次洒在他们的身上。
他在她为他擦拭身体的时候,低头吮吻她,擦拭身躯的毛巾落在地上,他抚着她的身体,她也抚着他的,他们纠缠着,磨蹭着,她让他将自己抱到他的大床上。
过去,这个充斥男人味道的房间是她常常光临的地方,但她每次来都是为了清洁工作,就连坐在他床上一下下的想法都不敢有。
而他,为了她着想,从没有一次带别的女人回到他的地方。
她知道,她是这个空间的唯一,现在,过去,未来,都是。
他覆在她的身上,床铺因为他们的重量而凹陷。
“我好想你。”他说,强壮的身躯磨擦着她柔软的身体,引发她的轻颤。
他好热,与她一般的热,小今轻喃:“我也是,我也好想你。”
他吻着她的唇,轻轻地,柔柔地,慢慢地。
她抚着他的发、他的背脊;她知道,他正借由感觉她来平复心里的不安,因此,她静静地,温柔地,好好地感受着他,他可以由她澄净的目光中知道,自己在她眼中的样子非但没有变过,甚至对他更加的迷恋。
他稍稍地放下心,加重了他的吻,一路往下移;她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就在他忘情地舔舐着她时,忽然传来电铃声。
小今在进入意乱情迷的当口察觉,“呢……铠,有人。”
“不要理他们。”他说着,但那声音没有停止,房里甚至响起一阵电话声。
“铠……呃……先去看看……”小今的双手抓起被子,难以忍受的情潮让她的身子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