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思齐感谢的笑了,自己没找错人,就知道这人会愿意相助的。“多谢卢叔的帮忙了,其实我要的地方也不大,就城安街转角处的那间铺位即可。”
“城安街的铺位,你可真是好眼力,晓得那铺子虽小,可地点好,就接近黄觉寺,平日的香客很多,在那做生意,人潮有了,生意就做起一半了,可那里我目前已经租给其它人了,卖的是豆腐脑,租期还有一年……”
“这点卢叔请放心,我已去问过了,那卖豆腐脑的老板在乡下的老父亲过世了,他继承了老家一块地,为了那份家产,他正打算举家搬迁回老家,可碍于承租铺子的合约未到,若是提前走可是要毁约罚钱的,他们正为此烦恼,若卢叔能让我出面接手下来,是不是就能免去他们这笔罚金了?”
“原来你都打听好才来找我谈的,大少爷,你的这分干练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好,我既说要帮你就不会去为难那卖豆腐脑的,那铺子我就转租给你了,不过这租金……”铺子能转租给他,但总不能平白相送。
“你肯将铺子租我,我已很感激,可不会再占卢叔的便宜,我已想好,只欠你第一个月的租金,等这铺子一开张,第二个月我保证缴清所有钱,顺道再附上所欠的一个月利息。”
这是言明一个月后连本带利还给他了。
卢守正听了点头,见曾思齐对做生意这般有自信,自己也不怕他倒帐,况且是有心帮忙,这便同意了。
事情说定后,曾思齐起身要走,卢守正亲自送他出门,见他走远,卢守正欣慰的点头,这小子做事不再毛毛躁躁,有条有理还有计划,这事老祖宗若晓得应该也会高兴的。
曾思齐离开卢守正那儿后,他来到市集,今日是假日,是到市集摆摊的日子,可为了拜访卢守正,只得让莫可儿一人在摊上忙碌。
这会算算时间,她也该将备货卖得差不多了,现在过去正好帮忙收拾东西,他还未将谈妥开铺之事告诉她,等收摊后,他打算带她去吃一顿大餐顺道将这好消息对她说。
这头,市集的摊子上满是人潮,照旧摊子一摆出没多久,三样东西就售尽。“很抱歉,东西卖完了,下回请早。”莫可儿对着没买到的客人歉意的说。
哪知其中一名男子马上就翻脸了。“我上回也没买到,这回还是扑空,明知生意好却不肯多备货,定是你偷懒!”他竟指责起她来。
她皱眉,遇到不理性的客人只得再说声抱歉,可那人不罢休,又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出去偷汉子才没空多备货的!”
这话令她脸色一变,这是说到哪去了?
“哼,我劝你,女人还是要检点些,要不然浸了猪笼有你受的!”
“你胡说什么——”
“别不承认,你这脏事全杭州都知道了!”
“我什么脏事了,你——”她气得发抖。
“还狡辩什么,我妻子同你一样在曾氏采茶,我也是听她说才知晓,你在茶行前与男人勾勾搭搭,那人还是你之前的情人严烈,这家伙娶妻前就喜欢胡搞,娶妻后依旧到处拈花惹草,听说你近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是为了他。”
她极度愕然,当日撞见严烈之事,事后居然被传得这样不堪?!
“老李,别说了,这是人家的私事,你这样当众说出来多丢她家男人的脸。”有人出来劝,让老李留点口德。
“可我若不说,她男人以后丢的脸更大。”
“话是没错,但妻子红杏出墙、乌云罩顶的事,哪个男人受得了,还是别提了。”这人说不要提,但说的也够多了。
“受不了也得受,谁教他娶了个不安分的妻子!”
“这怎么了?大家聚着讨论什么?”说奸夫,奸夫就到,严烈居然出现在摊子前。
“你……你怎么还敢来?”老李指着严烈问。
严烈一脸的莫名其妙。“我怎么就不敢来了?”
“你……你勾引人家的妻子!”
严烈这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仅不惊愕,还笑起来。“敢情大家聚在这是谈论我与可儿的事,正好,我也是来说这事的。”他的态度竟是这般厚颜无耻,没有一丝羞愧之状。
莫可儿见他出现已是怒容满面,再听他这么说,气得眉毛都要烧了。
“你要说什么?”曾思齐不知何时过来的,走到了严烈面前,嘴角扬着笑,可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莫可儿一瞧见曾思齐,腿都软了,心想他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听见方才大家说的话?
她五指攥紧衣裙,不安极了。
严烈虽与曾家是亲戚,但也没见过曾思齐,这是头一回见到,但又如何,谁不知道曾思齐已不是曾家的人,只是莫可儿的废物丈夫,他根本没在怕的。
“喏,这是当日可儿掉在地上的茶叶,虽然不是什么好茶,但我还是让人捡了起来,不过上头沾了沙子应该不能泡来喝了,可是我想她嫁的人没什么钱,可能还是愿意用吧,所以专程给送过来了。”严烈将一袋脏掉的茶叶拎到曾思齐面前,他今日走这一趟便是想污辱一下曾思齐,让莫可儿回去不好过,报复她当日对他的示爱嗤之以鼻。
曾思齐神色阴森的盯着那袋茶叶,脑袋里蓦然想起了几日前莫可儿说撞上人掉了茶叶的事,当时他就觉得有问题,只是还没时间去多想,想不到这问题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相公,这茶叶其实是——”莫可儿也知晓他想起什么了,这会急着解释。
他手一抬,让她先别说话,伸手接下了严烈手中的那袋茶叶。“那就多谢你帮忙送回来了。”他对严烈说。
严烈以为他会觉得受辱,马上闹起来让场面更难看,令莫可儿更没脸,哪知曾思齐竟这般镇定,这是无所谓了吗?这小子这么没尊严,难怪曾家人不要他!“不客气。”严烈瞧不起人的撇撇嘴。
四周的人无不同情的瞧向曾思齐,这男人一旦潦倒,连奸夫都能欺上来的,尤其对方是地主的儿子,曾思齐没了曾家可仗势,真闹起来,只能自己丢脸而已。
莫可儿狠狠咬着自己的下唇,咬得生疼,这事不只相公受辱,她也被诬蔑了。“相公,你听我说,我与严烈并没有——”
“要说回家说去,不用在这说。”曾思齐面无表情的打断她的话。
“可是——”
他不等她再说什么,转身便离开摊子,她一愣后回神,这才追了上去。
严烈见状,笑得卑鄙无耻,哼,这可好了,以为那姓曾的不在乎,自己闹不起来,但瞧来莫可儿回去可有得受了,遇上这种事,但凡是男人的就不会放过她,应该立刻就会休了她!
他等着看好戏,也等着莫可儿被丈夫抛弃后回头再来找自己,自己便可趁机接收她了,这回,他打算将她养在外头做自己的外室,这样家里人不知道,也就不会来吵闹了。
他打好如意算盘,这笑得越发奸邪无良了。
莫可儿跟在曾思齐身后走,这一路上他连头也没回,看都没看她一眼的走回两人的家。
她跟着进门,一颗心像是悬在半空中,实在难受。
“相公,你听不听我说……”回到家,进到了两人的卧房里,她绞着十指,声音里尽是委屈。
而他仍是铁着一张脸不说话,让人胆战心惊。
她瞬间泪眼婆娑,默默跪下了。“相公,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