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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十六了再说。”她不急。

  朱小蝉真的不急,她身体里是成年女人的灵魂,拥有现代人晚婚的观念,十六岁还是中学生呢,结什么婚!骨架都还没发育完成,一旦成亲生子,那跟在鬼门关前走一趟没两样,她才不自找苦吃。

  其实她的底线是十八岁,那是最起码的年纪,可是在这个坑爹的年代,十六岁不嫁已经算晚了,所以她只好把底线拉低两岁,过了十六再来谈终身大事,看能不能藉由筹办婚事再拖上几个月。

  “什么,还要等到你十六岁?!”朱小春瞪圆了双眼。虽然她自己也是十六才嫁,但如今事关亲妹,她就急了。

  她耳朵嗡嗡作响。“阿姊,你小声点,别吓坏我还没生出的小外甥,你的脾气越来越急躁了。”

  她一手拍开妹妹伸来的柔荑。“少给我转移话题,那个王秀轩怎么说的,他是不是不想娶你了?!”

  连名带姓的喊人,而不是王秀才、王秀才的唤,可见她有多恼火,想把耽误她妹妹的臭小子拖出来撕碎。

  “阿姊,你太直接了。”这是他们两个人自己的事,她知道自个儿在做什么,出不了大乱子。

  再说她也不是非嫁王秀轩不可呀,怎么每个人都把他们看成一对,要是此事没成,要怪到谁的头上?

  “少废话,给我回答,再这么温温吞吞下去,我叫阿娘再另外给你找个对象,那个封家老三也不错。”她乱点鸳鸯谱,只觉得封锦文阖眼缘,清清爽爽的,干净爽朗。

  这什么跟什么呀!阿姊可真会扯。“我自有主张,你们不要插手,我们先谈谈柱子。”

  “柱子怎么了?”一说到十三岁的弟弟,朱小春眼神就变得认真多了。

  “他今年开春要考童试。”过了便能准备考秀才,等中了秀才,田里的赋税就免了,不用寄存别人名下。

  “哎呀!真的好快,当初你坚持他一定要念书,我们家也出了个读书人。”看谁还敢说泥腿子养不出书生。

  “那时我也是看秀轩哥哥拿著书看的样子真好看,身若修竹,高雅如菊,白衣玉带好似神仙人儿,要是咱们柱子也跟他一样高洁如玉就好了,阿爹阿娘也有盼头。”

  “嗟!还神仙人儿呢!说你心里没有他谁信,分明是春心萌动,情根暗种。”两情相悦的小两口。

  朱小蝉不作回应,但笑不语。

  第8章(1)

  “轩儿,你过来,这是文家表妹婉贞,小你一岁,你还记得她吗?小时候你还常跟她玩在一块呢!闹着说要娶回家当娘子,瞧她长得亭亭玉立,温柔婉约,秀外慧中……”

  每年腊冬过后的农历十五起,苍云学院便会闭院一个月,放学生回家过年,一直到元宵过后才又开课。

  一如往昔的,今年的年关将近,在学院习课三年多的王秀轩也早早收拾了行囊,归心似箭的带着小厮得禄、得福踏上归家的路途,满心喜悦的期盼见到萦绕心中的那人。

  其实他最想做的不是回到山北村的王家,而是位于柳镇的朱家,当年的热切少年已长成沉稳踏实的青年,他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也如期的往预定的道路走,并未走歧路。

  不过他还是得回家一趟,拜见久未碰面的爹娘,做为长子的请安不可避免,这是为人子女的孝道。

  他爹王至诚考上同进士后,当了正八品同知县县丞,在地方上待了两年,在已升为二品官的堂伯父操作下升任正七品知县,但他爹并未接他娘同往,反而在当地纳了一位姓方的姨娘伺候。

  三年了,夫妻俩分隔两地,其中还夹着一个据称才貌双全的年轻女子,年华渐老的王夫人心有妒忌但不敢表达,多次写信欲与夫婿相聚皆被拒,独身一人被留在家乡形同守寡。

  直到这一年,王至诚回乡了,身边多了个貌美妾室,粉色襁褓中是六个月的小女婴,很是白胖逗人。

  王夫人恐慌了,她觉得失去了丈夫和在娘家文家的地位,感觉自己即将被陌生女人取代,因害怕而更想捉住什么,于是儿子成了她手中的利器,她必须掌控他,让他同她母子一条心。

  因此王秀轩见到母亲的第一面,不是她嘘寒问暖的关怀,而是将一名眼生的姑娘推到他面前,笑得有如老鸨的介绍表妹容貌如何出色,精于诗词歌赋。

  “不记得了,我小时候没和表妹一起玩过,也不曾说过任何天真童语,想必是母亲记错了。”王秀轩语气稍嫌冷淡,目视前方,看也不看满脸娇羞的文家表妹一眼。

  他热火的心被浇熄了一半。

  闻言,王夫人的表情僵了一下,略带难堪。“那是你忘了,你那时候还小,才五、六岁……”

  “我记得三岁以后的事,而三岁以前,父亲似乎不赞同你与外祖家走得太近,前后数年你返乡省亲不到三次,儿子不曾跟随。”他和外祖家并不亲近,是近年来才有往来。

  商贾之家并没有不好,但文家的家风……有点不妥,男子大多风流成性,妻妾成群,而后院女子则碎嘴,喜谈他人闲语,不时挑拨两句造成他人家庭不和,夫妻失睦。

  他父亲看不上母亲这样的妇人,娶她是逼不得已,当年两家祖父有通财之义,王家欠了文家一个莫大的人情,因此自幼便定下儿女亲事,以秦晋之好共结百年之谊。

  是长辈促成的婚事,父亲只好娶了,但他明显的不喜表达在日常生活中,夫妻长期聚少离多不说,父亲的书房从不允许母亲踏入,两人在家中亦鲜少交谈,感情清淡得不像夫妻。

  “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娘才说一句你就顶撞十句,你还有没有将娘放在眼里。”王夫人刻意加重声调,用以标榜她在家里头仍有十足的份量,是不容轻待的。

  当儿子的在外人面前揭母亲的底,为人母者哪能不生恼,然而她心有不悦仍摆出慈和的一面,是不想让人看出他们母子俩并未如表面所见的和睦,还带着不冷不热的隔阂。

  “母亲言重了,孩儿一向对你并无半丝不敬,是你想多了。”她小小的无理取闹尚在可容许范围。

  见他一如往常的恭敬,王夫人不安的心略定。“好了,娘也不是责怪你,过来娘身边坐坐,和娘聊聊天,你和婉贞的年纪相差不大,应该很有话聊,你陪陪她……”

  一旁的文婉贞面带羞赧的垂下头,粉色面颊轻抹胭脂,羞红着面庞不时以眼角余光偷猫清俊儒雅的表哥。

  “不了,父亲在书房等我,意在商讨此次的春闱,父亲的性情你也明白,对官场的事相当看重。”他直截了当的拒绝,丝毫不留情面,母亲的作为让他十分不。

  她的手倏地捉紧绣有蝴蝶戏猫的锦帕,面上仍露出和煦笑容。“你爹找你的事不急,让他等会儿吧!有红袖添香,哪会记挂咱们母子,你我聊一聊,说说趣事。”

  “孩儿没什么趣事可言。”他直言道。

  王夫人双瞳缩了一下,对儿子的不识趣感到恼怒。“怎会没什么好谈呢!你在书院读了什么书,交了哪些朋友,他们的家世如何,是否和我们的门第相当,交朋友很重要,要看清对方的身份,不可结交轻狂无状之辈。”

  她只差没点明不准和背景低微的穷小子来往,要他往高处挑朋友,文人子弟是不错,但家里有人当官更好,可以对他的未来有所帮助,让他的官路走得更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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