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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娘,既然他不喜欢这门亲事,为什么要跟秦家提亲?”她好奇地问。

  “这……”花嬷嬷看她是个率真的人,觉得可以跟她坦白,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事情是这样的,少爷是拗不过我,才答应这门亲事的。”

  闻言,秦又冬一怔。

  虽说周教杰是个落难公子,但花嬷嬷不过是个奶娘,有什么天大的本事能逼他乖乖就范?

  “我家少爷十八岁娶妻方氏,那位少奶奶出身书香门第,身形纤弱,面容姣美,小俩口也相敬相爱,只可惜她体弱多病,婚后不到两年便让一场病给夺去性命,我家少爷二十岁便成了鳏夫……”

  “这事我听说过。”秦又冬疑惑,“他这八年都未续弦,是否是还思念着亡妻,所以……”

  “倒不是。之后老太爷也想再帮他觅个媳妇,只可惜还未觅得,老太爷便仙逝了,之后少爷操持家业也无心续弦,接着老爷过世,少爷就被夫人给赶出了周家……”说到这儿,花嬷嬷忍不住一叹,“少爷地位不再,分得的物业又少得可怜,没有谁家的小姐肯嫁给他当继室,一拖再拖也就没有下文,直到你继母回娘家探亲,我才听说秦家有位小姐待字闺中……”

  花嬷嬷说着,两只眼睛定定的注视着秦又冬,“我听少奶奶的继母说你身体圆润健康,性情活泼,又不计较嫁做继室,于是便好说歹说的拜托少爷答应这门亲事,他本来不肯,后来我就哭啊闹的,说他要是不在我有生之年娶妻生子,老太婆会死不瞑目什么的,然后他就答应了。”

  秦又冬听着,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他肯?”

  花嬷嬷点头,“少爷是我带大的,虽说我只是个奶娘,可他却把我当娘亲看待,我的话,他多少都会听的。”

  说着,她深深的注视着秦又冬,真诚且充满期盼,“少奶奶,我看你也是位好姑娘,一定能让我家少爷重新振作起来的,他虽然性情有点冷淡,但骨子里却是热的,只要你们夫妻俩能同心协力,我相信假以时日必能发家。”

  迎上花嬷嬷那热切、真挚的目光,秦又冬的胸口有些悸动。

  虽说她还没见过周教杰,但她想,在花嬷嬷教养下长大的他,应该不会是个坏人。尽管他可能不喜欢这门亲事,也不喜欢她,可就算当不成夫妻,也是可以当朋友的。

  夫妻有很多种相处的模式,如果他们不能当恩爱的夫妻,也可以当朋友般的夫妻。他们可以共处一个屋檐下,各自拥有自己的生活,然后共同为这个家打拚……

  发不发家,她倒没太多的期待或企图,但维持一个家的运作,并不困难。

  再说了,周教杰不喜欢她,或许不是件坏事。虽说她非常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但突然间要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心里多少还是感到忐忑。

  这身体虽然不是她的,但她是有感觉的,要给一个不熟的男人摸啊抱啊亲的,她想着都觉得头皮发麻,而周教杰不喜欢这门亲事,想必不会想碰她,这正好合她的心意。

  日后若两人在相处当中生了情愫,那自然是好。若不能,就这么保持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她也接受。

  “奶娘,我既然嫁来了,就会好好尽自己的本分,你放心吧。”她笑视着花嬷嬷,“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以后要请你多多指教了。”

  花嬷嬷听着,眼角泛着泪光,一脸欣慰。

  “少奶奶,我家少爷往后就麻烦你照顾了。”

  秋凉如水的夜里,一道长长的身影穿过了宅子,缓缓前进着,然后来到了东厢。

  偌大的宅子静悄悄的,只听见院里的梧桐树在秋风轻拂下发出了沙沙声。

  深秋了,鼻息里尽是萧条寂寥—— 一如他的心境。

  周教杰带着醉意摸黑回到东厢,没惊动任何人。说来,这宅子也没什么人,除了他,就只有周叔和花嬷嬷。

  喔,不,从今天起,又多了一个人,秦又冬。

  第1章(2)

  今天是秦又冬过门的日子,没有迎娶队伍,没有婚宴,没有仪式,没有新郎官。一整天,他都跟好友方世琮在酒馆里饮酒。

  这门亲事是在花嬷嬷寻死寻活的威逼下,他才勉强答应的。故意在新娘进门的第一天缺席,是他的叛逆及抗议。

  在亡妻过世后,他祖父曾多次为他另觅继室,但那些年他忙于家业,无心婚嫁,便一年一年的错过。他养父过世后,养母为巩固亲儿而用计将他逐出周家,让他意志十分消沉。

  他自幼将养母视如亲娘般崇敬着,也期待着她的爱,可她对他从来不热络,尤其是在她怀上孩子后。

  人毕竟是人,都有私心。李氏有了自己的孩子周教丰后,更将他视如眼中钉般。老太爷及他养父还在时,她未敢明目张胆,待两人先后辞世后,她便联合娘家的力量一举将他逐出周家大门。

  其实他一点都不贪周家分文,他要的只是一份亲情,他希望养母将他视为周家人,只可惜血缘的羁绊终究胜过了一切。

  这两年,花嬷嬷一直想替他续弦以传宗接代,可拓城里的姑娘家哪个不知道他周教杰失势,有谁愿意嫁给一个落魄的男人当继室?别说人家不肯将闺女嫁给他,就连他都觉得自己不该连累了人家的闺女。

  可两个月前,花嬷嬷在别人牵线下接触到秦家村的张氏,并得知张氏有一未出阁的继女,且不介意嫁作继室。花嬷嬷像是抓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般,积极又热络的撮合着这门亲事,他不肯,她便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逼迫他。

  想着花嬷嬷年纪也大了,他又不忍心听她老哀叹着有未了的心愿,于是在一次被她叨念得烦了的时候,便一时冲动的答应了。

  之后,他悄悄的打听了秦又冬的事情,知道她是秦家村富户的千金,娘亲早逝,她被父亲娇宠着养大,成了个贪吃又懒散的胖姑娘。胖就罢了,但“又胖又懒”这件事,他真是很难接受。

  想反悔,花嬷嬷却已经跟秦家说定了。

  总之这门亲事,就这么迷迷糊糊、莫名其妙的成了,他没得反悔,也来不及反悔,于是只能在她进门的日子,以缺席来表达自己对这门亲事的不满。

  关于秦又冬,除了她的外貌外,他还听说她因自幼被父亲娇宠着,养成了娇纵的性情,虽不至嚣张跋扈,但也不是个容易伺候的姑娘。担心她过门之后,花嬷嬷还得伺候着她,于是他想在她过门第一天先给她来个下马威,好教她知道她来到这儿不比在娘家,事事由不得她。

  他想,进门第一天就吃了他这样的排头,她肯定既委屈又气愤吧?

  说不定,此时她还怒气攻心,辗转难眠呢。

  来到房门前,发现房里还有幽微烛光,他想她也许还坐在床沿等着他掀盖头。

  他暗忖着进门后她会是什么反应,而他又要如何对付。

  推开房门,他愣了一下。秦又冬没有坐在床沿,没有坐在桌边,而是以豪迈的大字型睡姿,安安稳稳的瘫在床上。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而她也比他原先所以为的还要……庞大。

  他得说,他真的很惊讶也很惊吓。在这个女子以纤瘦当道的年代,得要怎么样不知克制及缺乏羞耻心,才能将自己吃成这副模样?

  他脑海中出现了一些画面,她每天躺着、坐着、瘫着,然后不停的吃吃喝喝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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