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粗俗的,女人脱光了衣衫侍寝,哪个身子不都一样?能不能让男人真正宠到了心窝、爱到了心坎儿上的,就看各人本事了。
那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究竟给大君下了什么蛊?为了她,大君连后宫宫规也不顾,甚至不惜打了自己和珍妃的脸子,也要替那病秧子出一口气。
可恨自己前阵子动作太多,惹得大君不快,以至于现在只能暂且龟缩不出,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风光!
柳嬷嬷见昔日端庄雍容、意气风发的小主子,现如今气色灰败、面目狰狞的模样,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
小主子终究是太心急了,一遇上了不按牌理的敌手和考验,便忍不住露了怯。
不过也怪不得小主子,她是国公爷捧在手心里娇养着长大的,自幼学的就是如何成为大燕皇后的德仪规矩,又哪里见过这些狐媚子的手段?
“娘娘,恕老奴多嘴,大君的爱宠虽重要,但美人如花,多的是今朝枝头灿烂,明儿便衰败凋零了的,女人靠着男人的宠是走不了多远的,唯有身份,唯有权势才能成为最后胜利者。”柳嬷嬷嘴角噙着微笑,气定神闲地宽慰道:“大燕的凤座,绝不可能由一个小小的陈国女坐上娘娘,您眼光大可放远点儿,放眼现今前朝后宫,这皇后之位,舍娘娘其谁呢?”
窦贵妃清丽的脸庞瞬间亮了起来,掩不住兴奋得意之色,却也有些心下惴惴。
“嬷嬷说得有道理,可、可表哥迟迟拖延封后之举,又几次三番对国公府颇有微词,本宫真怕事情拖久生变。”
“娘娘,国公爷便是您最大的后盾,百年国公府可不是浪得虚名。”柳嬷嬷不愧是历练深宫多年的老宫嬷,睿智地分析起来,“况且现如今大燕军权虽尽收大君掌中,然朝政上文官势力盘根错节,犹如大树巨石,纵然是君王也不能轻易撼动,大君还是要给世家面子的。”
柳嬷嬷这么一说,窦贵妃压抑挣扎了多时的苦闷愤恨顿时消去了大半,不由长长吁了一口气,僵硬的身躯松弛了下来。
“往后,就劳嬷嬷多替本宫操持了。”
“娘娘发话,老奴自当同心戮力,助您早日成事。”柳嬷嬷笑了。
窦贵妃笑着笑着,心口有些发酸起来,随即目光望向殿外远处,“是啊,而且表哥总有一日会想明白,究竟谁才是真的待他好,真的有资格站在他身侧,和他携手共治这片大好的大燕江山。”
那些个贱子、蠢货,都只是她和表哥脚底下的泥,谁都别想翻得了天。
“娘娘眼光放得远,乃是大君之幸,也是万民之幸啊!”
“对了,嬷嬷。”她收回视线,目光灼灼地盯着柳嬷嬷。“爹爹为什么几次三番要本宫对贝尔珠那贱人手下留情?固然东藩郡王和国公府有所协议,可是那贱人又何曾把国公府和本宫放在眼里?况且这皇后之位,本宫坐定了,她不自量力处处与本宫争锋,难道本宫还收拾不得她吗?”
柳嬷嬷沉默了一下,低叹道:“国公爷掌管着文官大半的力量,东藩郡王手中却有大燕二成的兵力”
窦贵妃嗤笑一声,轻蔑地道:“不过二成的兵力,大君却牢牢掌控着八成的大燕百战雄师,东藩郡王只凭着那一丁点儿的兵权,难道还想跟爹爹抗衡吗?”
“娘娘……”柳嬷嬷欲言又止。
“怎么了?”窦贵妃眯起眼,不悦地道:“本宫是国公府能否再烜赫百年的唯一希望,又有什么机密之事不可闻的?”
“东藩郡王和国公爷各自掌握了对方的把柄。”柳嬷嬷打断了她的追问,严肃地道,“娘娘不需要知道是什么,只须记得,如今两者势力是针尖对麦芒,相辅相成却也互敌互防,谁都不想先打破这个平衡,直到您和珍妃娘娘谁能登上凤座,先育有大子,便能决定这两股势力谁能居上。”
“既然如此,爹爹为何不倾尽全力助本宫成事?”
“倾尽全力?国公府明里暗里的势力吗?”柳嬷嬷眼神倏冷,讽刺地反问。
窦贵妃一时语塞,随即恼羞成怒。“大胆!”
“老奴失礼了。”柳嬷嬷立刻行了一个赔罪的大礼,面色却没有半点愧疚恐惧之色,只是淡淡道:“可娘娘,您真的想让大君察觉,进而摸清国公府的底吗?”
窦贵妃美丽脸庞瞬间苍白了。
“伴君如伴虎,这话娘娘可得时时牢记,”柳嬷嬷一字一字的道,“国公府对此始终刻骨铭心,不敢或忘。”
先帝殡天,大君继位时的那一场腥风血雨,娘娘年纪尚小,或许从无记忆,可柳嬷嬷却是侥幸自血海地狱中逃出来的,至今仍恶梦缠身。
天子一怒,横尸百万,血流漂杵……
第2章(2)
自那夜陪睡起,慕容犷就陷入了既甜蜜又痛苦的水深火热境地里。
甜蜜的是能够躺在那个娇小人儿身畔,嗅闻着她身上揉合着药香和处子幽香气息,还能趁她睡着后,将人揽进怀里好生搓揉磨蹭舔吻一番。
可痛苦的也是,阿弱肌肤吹弹可破,娇弱的身子更像轻轻一掐便会碎了,他连稍稍用大点儿力也不敢,遑论恣意将她压倒在身下尽情云雨巫山……
连续数日,慕容犷憋到眼都绿了,每每辗转难眠,醒来的时候下/身硬邦邦肿胀生疼地顶着那个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小人儿小腹上,大手都已经钻入她的衣衫里,牢牢握住了一手的酥软凝脂,修长指尖轻捻住那小小的……
当下就想狂性大发,可一对上她充满信任依赖的憨睡小脸,满身焚烧的欲火登时被凉水浇熄了大半,起而代之的是满心满怀的怜惜心疼不舍。
唉,阿弱夜里多咳,本就不易入眠,好不容易在自己怀里酣然甜睡,他又怎舍得吵醒她呢?
“孤为你,可吃了好几日的素了。”他目光痴痴地锁着她雪白剔透如玉的小脸,半是埋怨半是打趣地低声喃喃,“待孤日后将你养好养胖以后,哼哼!”
她似有所觉,熟睡的小脸微微一动,睫毛轻颤了颤,吓得慕容犷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儿,直待她小巧的脸蛋儿在自己臂弯深处蹭了蹭,好似找到了舒服的角度,又渐渐熟睡了去,他这才缓缓地吐了口长气,浑然未觉自己满眼温柔,嘴角噙着愉悦欢喜的笑意。
瞧,孤不只治国了得,就连哄小姑子也是手到擒来啊!
他瞅着怀里孟弱的睡相,真是怎么看怎么爱,恨不得把这一个粉团儿似的小东西给一口吞下肚里藏了才好。
但见半昏半明,鸦青色的清晨晓光下,沉沉织金纱帐掩住的年轻帝王正小心翼翼地拥着这以花为魂以雪做魄的玉人儿,先是忍不住满心怜爱,低下头来在她粉额上轻印了一记,然后是紧闭的细致眼皮,接着悄悄啄了下挺俏的鼻尖,最后终于落在那如花瓣般柔软的唇上。
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轻若蝶翼,流连不舍……
华丽纱帐内是馨甜缠绵蜜意流转,可帐外的黑子则是急到快跳脚了。
眼看上朝时辰逼近,外殿的侍女们都已捧来了梳洗器物和龙袍玉冠,可是……
可是大君愣是不起身不传呼不下榻,黑子身为内侍大监,也没那等天大狗胆敢贸然吵醒自家主子呀。
“惜妃娘娘,祖宗啊求求您好歹有点嫔妃的自觉,时辰到了也该服侍大君起身上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