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我也想看看那个玩弄过不少男子底情,破坏了不少桩良缘的秦无幻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这言词嘲讽的,不就是那个紫袍男子。
风家三兄弟当下纷纷沉下脸来,一时之间都不明白这个陌生贵客的敌意究竟是针对秦无幻?还是针对他们?
倒是龚玄阳的反应出乎意料之外的热切,似乎巴不得可以立刻瞧瞧那个秦无幻的庐山真面目。
“秦无幻?那个秦无幻?她人在这见?本公子总算有缘见上她一面了!”
龚玄阳眉眼之间的迫不及待还真令人意想不到。
不过龚玄阳表现得这么热情,反而让风家三兄弟很犹豫。
“怎么?玄阳,莫非你也曾经想当她的入幕之宾?”
紫袍男子轻浮挑衅的态度,再一次引人侧目,风骞理下颚抽紧,眼神凛冽的扫了这个身分尊贵的男子一眼。
只有龚玄阳依旧笑容和煦,语气不见一丝退却,似乎无惧此人皇亲国戚的身分。
“欸,琛王爷,你可是宿醉未醒?这秦无幻又不是青楼妓子,哪来入幕之宾可言?何况人家早已嫁做人妇,似乎还颇得夫家欢心,你就少说两句,省得扫兴。”还让大家不开心。
这番话,听在风骞理兄弟等人耳里,实在大快人心。
第4章(1)
这百花宴以赏花游图为名,实际上还是要吃饭饮酒,算是巧立名目。
风家今日主办的钟席设在临湖的石砌平台,宽敞平坦,放眼望去,尽揽美景。
龚玄阳坐在主位上和众人谈笑风生,席间不着痕迹的看着琛王爷身旁粉雕玉啄,但是神情相当不自在的余小荷,再看看风骞理身边温柔大方,跟风家人有说有笑的秦无幻,想起跟风骞理婚前有关的流言辈语,顿时觉得风家长子稍早之前所说的姻缘天注定,还真有几分道理。
这时,宴席开始之前,曾让龚玄阳提醒要少说两句的琛王爷约莫是吃饱喝足了,又闲闲没事做,想找碴,居然直接出言挑衅正在专心品尝芙蓉羹的风三夫人。
“云川城里近日都谣传风三夫人是福星转世,方能扭转风三公子油尽灯枯的寿命,不知你这福星是否也能保佑他们今年再度拿下皇室的合同,继续享受荣华富贵?”琛王爷神情傲慢,不可一世的睥睨着斜对面的俏丽佳人,眼角余光捕捉到身旁爱妾投向风骞理的哀怨视线,当下神色更是讥嘲狂妄。
雪影态度从容的搁下碗筷,用一个浅浅的笑容阻止其他人发言,却在身旁男子毫无预警的将大手覆盖在她小手上时,有些错愕的抬眼瞥到他……正在跟对面的余小荷眉来眼去,忍不住暗笑自己莫要自作多情!
“王爷谬赞了,民妇不过是一般平民百姓,要说福气,也是几个哥哥嫂嫂们平日行善积德累积来的,何况民妇听说当今皇上不喜欢神鬼玄虚之说,反而极力重用具有真才实学的人才,若是能再度拿下合同,想必也是凭着风,家经营矿场的实力,而不是运气。”
她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在座众人暗自激赏,就连余小荷也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琛王爷皮笑肉不笑的拍手鼓掌,眼神恶毒。
“人人都说秦无幻最擅长讨人欢心,果然不假,可是你讨好了这么多的人,却偏偏独漏了本王我,可是看不起我?”只见琛王爷脸一沉,眸光冷冷的对上风骞理沉着以对的眼神,傲然眼嘴一笑。
“琛王爷,你——”这气氛沉重得让龚玄踢不得不出声打圆场,却又让一个娇俏悦耳的女声给打断了。
“王爷多虑了,民妇身为风家媳妇,自然要事事为夫家着想,而您贵为皇亲国戚,身边不但有如花美眷朝夕相伴,还有众多下人奴仆供您使唤,日日锦衣玉食,夜夜笙歌乐舞,事事顺心如意,又何需民妇在口舌上锦上添花呢?”
这一句又一句看似褒奖,实则暗讽的话语,像一阵微风般吹散了多数人眼中的乌云,纷纷露出赞赏的笑容。
只有风骞理依然神色平静的慢慢啜饮热烫的茶水,大手紧紧扣住那双暗中使劲想要挣脱开来的薄茧小手,凤眼里盈满诡谲难辨的复杂情绪。
“风三夫人妙语如珠,果然是风三公子的良配啊。”率先抢得话头的,自然是龚玄阳。
“民妇谢过龚大人称赞。”雪影给了龚玄阳一抹灿烂的微笑,暗自庆幸这个担任什么特使的龚玄阳似乎无意与风家作对。
谁知道龚玄阳竟然还有下文!
“难怪风三夫人会让阅人无数的琛王爷如此念念不忘,厚着脸皮都想要当面讨你一句好话呢。”
这话一说出口,却人人脸色大变,连尽量置身事外的余小荷都惊恐的瞥了这个不知死活的龚玄阳几眼,同时悄悄拉开和琛王爷的距离,怕自己到时候会是第一个被迁怒的。
没想到给人阴险易怒,老是仗势欺人印象的琛王爷却只是淡淡一笑,还朝风骞理举杯。
“风三公子能娶得如此才貌双全的美娇娘,果然好福气,你是不是应该敬本王一杯?”琛王爷还意有所指的一把揽住身旁的爱妾。
余小荷俏脸发白的低下头去,只听见风骞理语气平稳的说了一声“那是当然”,众人就又让龚玄阳提起的京城软事给转移了注意力。
余小荷柔若无骨的依偎着霸气凌人的琛王爷,低垂的视线紧紧的盯着案几下交握在湖水蓝裙面上的双手,楚楚动人的精致脸庞闪过一丝不甘。
这时,龚玄阳正提到京城宴会中时兴的玉牌玩法,兴致勃勃的提议不如乘机来玩上一场?
作为主人家的风毅理等人自然不好婉拒,更何况连三番两次蓄意挑衅的琛王爷都露出明显的兴趣,更是让其他人迫不及待想知道是怎么玩法。
等到一切就绪之后,那散落一桌的方正玉牌教雪影瞠圆了眼,内心激动不己的频频看着正在详述玩法的龚玄肠,看在某人眼里,十分不是滋味。
一只瘦骨麟胸的大掌不由分说的遮住雪影亮晶晶的双眼,还顺势借着披上斗蓬的动作将她揽在怀里,语气不善的在她耳边低语,“娘子,别忘记,你现在是有夫之妇。”
风骞理细细品尝着心中那股酸涩苦楚,看着雪影的眼神有一种不言而明的占有欲。
让他挡住大半脸庞的雪影嘴角抽了抽,想起建席上他和余小荷公然的眉目传情,不经大脑,就酸溜溜的出言反击,“你才不要忘记自己是有妇之夫咧!就跟你说尽量离她远一点,你的身子……没事吧?”
要不是想起自己需要达到“弃妇”的悲情效果,雪影刹那间还真有上前挖出余小荷那双勾魂眼的冲动。
她对那个忧郁美人实在没有什么好感。
风骞理的凤眼缓缓燃起一束神秘的光芒,旁若无人的替雪影整理细柔滑腻的发丝,“娘子,你吃醋了?”
不曾见过他眼神如此亲昵促狭的雪影,脑袋有瞬间的呆滞,本能地仰起小巧的下巴,凝视着他,不假思索的点头。
“你可是我相公——”这相公两个字刚说出口,她就惊愕的双眼圆瞠,像是刚刚发现什么天大地大的秘密。
没想到一整个晚上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不停借机吃她豆腐的风骞理居然没有乘胜追击,缠着这个话题不放,只是弯下腰来,状似深情款款的替她系上斗蓬的系带,语重心长的提醒眼前明显慌乱无措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