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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撇开这点不说,这身打扮倒是极衬他,眼前的男人长相极为俊美,那美得出尘的容貌就是女子都为之失色,精致的眼眉,如诗画一般令人陶醉,细腻的五官犹如巧夺天工的艺术品,如玉般的脸庞、挺直的鼻梁,和那不点而朱的唇,再配上那一身足以让所有女人嫉妒的雪白肤色,光是静静的站在那儿,就是一道美好的风景。

  两个男人,各有各的风采,一个高贵霸气、一个谦谦君子,谁也压不过谁,皆是难得一见的人中之龙,只不过……这两个男人谁才是她的未婚夫呢?

  她眯起杏眸,正猜测着,紫袍男子已笑着问:“如果不想被浸猪笼,是不是该把你所谓的实情说出来让众人评判评判?”

  水未央回过神,看着眼前笑得无害的男子,会是他吗?

  她挑起柳眉,望向他们身后,没见到吕姨娘,也没见到燕二,只有几名穿着一致的男子,那样子不像小厮,倒像是护院,只不过多了几分冷凝的肃杀之气。

  见状,她突地勾起粉唇,笑了。

  这一笑,叫紫袍男子的眼中多了几分惊艳,却让白袍男子拧起了眉,不是因为她长得丑,恰好相反,而是太美了。

  水未央号称东离第一美人,她美得纤细、美得夺人心魂,身段如柳枝般柔弱,那巴掌大的小脸,镶嵌着这世上最完美的五官,盈盈秋水般的双眸,彷佛盛载着千言万语,能让人甘愿为她付出一切,一颦一笑皆诱得人神魂颠倒,传言,甚至有人为一睹水未央的倾城美貌,甘愿守在水府外整整十日,只为见到佳人一面。

  他之前已耳闻水未央第一美人的盛名,只是从来没见过,如今一见,倒是不负第一美人之名,即便她脸色苍白、瘦弱得彷佛风一吹便会飘走,但那楚楚动人的姿态,只会勾得男人对她怜惜,这等美貌,也就只有他身旁这个怪人不动心了。

  紫袍男子饶富兴味的看了眼身旁的白袍男子,勾起唇角又问:“何故发笑?”

  水未央学他勾起唇角的模样,回得俏皮,“想笑便笑,怎么,难不成你们这儿连笑的自由都没有?”

  紫袍男子被她说得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你可真是真性情,外人对你可是多有误解了。”

  水未央却是皮笑肉不笑,“敢情公子来此,就是来领教未央的真性情?公子很闲是吗?”误解个屁,干脆直截了当说她粗俗不就得了。

  秋瑾在一旁早已吓得脸色发白,忙拉着她,“小、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对——”

  “无妨。”紫袍男子打断她的话,眼底满是笑意,再次看向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白袍男子,那眼神似乎在说他不识货。

  白袍男子没有理会他,而是拧着眉看着眼前的女子,像是有些不识得她。

  紫袍男子见他不打算说话,含笑道:“你可知我们为何而来?”

  说了一会儿的话,水未央感到无比的疲惫,这具身子实在是太弱了,因此懒得和他周旋,直接问道:“吕姨娘认罪了?”

  这下紫袍男子讶异了,却装傻反问:“这话何意?”

  水未央觉得头有些晕,因此不耐的说:“少跟我打哑谜,那吕姨娘趁当家主人不在家,设了个套给我跳,若不是我大难不死,还在湖里发现我那短命的丫鬟,恐怕现在被关起来的人就是我了。”

  早在吕姨娘唤燕二来的时候,她便猜到这是个栽赃嫁祸的局。

  一个奴才,还是个和主子私通的奴才,东窗事发后非但没事,还能站出来指称谁是与他私通之人,她是不晓得这身子的原主有多蠢,居然让那些要陷害她的人连包装一下都懒,就这么明晃晃的出来指证她,但这不代表她瞎了,看不出这么明显的大漏洞。

  就算她是孤女又如何,她到底是他们少爷未过门的妻子,身份说什么也比一个奴才高,凭什么她就得被赶出去,那奴才却是毫发未伤?

  这不合理嘛!

  再者,当她说到湖底的女尸就是秋棠时,燕二明显心虚了,就算他动作再轻微,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至于吕姨娘……她不得不说她演戏演得挺好的,可惜沉不住气,正是因为她沉不住气,急着把她赶出去,甚至对原本不打算下手的老相好燕二动刑,这才让她将这一连串的事串起来,真相便大白了。

  说起来实在有些老掉牙,但也因为这老掉牙的情节,硬生生要了一条人命。

  燕二私通的对象正是吕姨娘,而秋棠会死,极有可能是因为撞见了他们的奸情,而被吕姨娘和燕二连手杀死,扔进了湖底。

  秋棠若是府中的小丫鬟也就算了,吕姨娘动动手指就能把人解决,贿赂、要挟,甚至发卖,不过是个小丫头,她还有权力作主,可秋棠偏偏是她的贴身丫鬟。

  听秋瑾说,秋棠的脾气又硬又倔,像炮仗似的,想必当时软硬不吃,才会让人要了命。

  主仆三人一路相依扶持,这样的感情比亲人还要亲,秋棠不见了,水未央自然会找,这让吕姨娘惶惶不安,水未央的身份摆在那,就算众人都看不起她,吕姨娘还是不敢冒险,深怕她和燕二的丑事会因为一个秋棠给扯出来,所以打算在水未央把事情闹大之前解决。

  于是她选了个高氏不在府中的日子,栽赃她要将她赶出府,只是没想到会倒霉得遇见燕离,若她猜得没错,吕姨娘若不是败在燕二手上,便是在看见秋棠的尸体后认的罪,毕竟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敢做坏事,便要有被抓的觉悟。

  听完她的述说,紫袍男子一双眼更亮了,大喝一声,“好!果然聪颖过人,就不知如此聪颖为何还要跳湖?”

  水未央被这问话给梗住了,总不能回答他,跳湖的那个不是她吧?

  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她嘲讽的说:“这似乎不是重点,重点是,发生这事时,身为未婚夫的你哪去了?要是当时你在,我何必被逼得跳湖?不论如何,我都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不求你倾心待之,至少也以礼相待,你可知我在这府中过的是什么日子?可知那些奴才是怎么看待我?

  那眼神,比对待下人还不如!若不是因为你那视而不见的态度,我何至于沦落至此?”

  这一番话说的可真是解气!

  她不是水未央,但猜也猜得出之前她过的是怎么样的日子,那吕姨娘可说了,她住进这都半年了,可燕离却从未来探望过她一回,他的态度造就了她如今的处境,人人得以欺之、人人得以辱之,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这样的男人,怎能称为男人?

  可水未央没想到她说得舒畅,众人的神情却像便秘一般古怪,再接着,她便听见眼前的男子发出一串爆笑声。

  “天呀!云之,你这小媳妇实在是太宝了!这么个宝贝,你怎么能狠心置之不理?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呀!”

  “云之又是哪位?”见他没回答自个儿的问题,反看向身旁的白袍男子,她拧眉问。

  除了头一眼的打量,水未央终于正眼看向那白袍男子,这一看,发觉他的脸色似乎挺难看的,一双浓黑的眸直看着她,似困惑又似懊恼,还有一丝被嘲笑的窘迫,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这一双眼睛挺眼熟的,似乎在哪看过……紫袍男子已经笑到不行,只差没笑趴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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