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不着。」
完全不意外的回答,水寰暗骂自己无聊。
「好,好,你走。」他挥手赶人。
而那条缥缈的身形消失在雷尔及水寰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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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基地
「三少爷,够了,您别再喝了。」况杰是很想抢下握住他手上的玻璃杯,但很显然的,他的勇气还是不足以多得让他大胆上前行动,以至于只能沦落在他身边低低咆哮,而所换来的结果理所当然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谁给你多话的权利。」紫眸一瞬,立即吓得况杰背脊发凉,但他却又不得不道。
「但……会伤身体的。」
「况杰,你愈来愈大胆了。」手支着颊,他非常不满意。
「三少爷。」在公事上他或许战战兢兢,不敢妄自发言,但在私生活起居方面,他仗恃着大他十来岁的年龄,以及从他出生一刻起即随侍左右的天命,总不能不顾,即使他从不领情。「我去倒些醒酒茶。」
「罗嗦。」
况杰不管那么多,就要转身出去,但门扇却快一步被推开。但见不请自来的意菲已端着餐盘走进来,那餐盘上放着的正是一壶解酒花茶。
况杰愣了愣!
邪瞬的紫眸溢出笑意……他是不是酒喝多了,眼也跟着花了,这才瞧见一向视他如狼,避之唯恐不及的小红帽居然主动走向狼口,可真是鲜哪!
回神后的况杰立刻一脸戒备,尤其对她端在手中的解酒花茶,更虎视眈眈。
「谁准许你进来的。」况杰挡住她,不让她接近魔岩,这女人昨天才信誓旦旦的表示不会帮助他,怎么才一转眼工夫就又冒了出来,可以想见她来意不善。
「况杰,别挡路。」魔岩不满的叫嚣。
「少爷,可是这个女人她——」
「让开。」紫眸沉甸下。
「是。」况杰只好退开几步,但仍然满脸戒备地死死盯住意菲,以防她有任何的蠢动。
意菲走近他。
「你醉了。」那张邪美的脸孔布满红晕。
「没错,是醉糊涂了,才会看见你主动过来找我。」
将盘子放下,意菲倒了杯花茶递给他。「给你醒酒的。」
魔岩笑了声,接过。
「三少爷,」况杰突然冲上前去,一把抢走魔岩手中的茶杯,急急嚷道。「这茶不能喝。」
「为什么?」魔岩睨看他的心腹。
「也许茶水里有毒。」况杰理直气壮地警告。「千万别忘记这个女人是敌方阵营的,她会不怀好意,这茶怎么能喝呢?」
意菲缄默以对,对况杰的指控不解释,也不反驳。
「给我。」魔岩下令。
「三少爷!」他却死都不遵守。
手臂一伸,一把将意菲揽进怀中,脸与脸相视,手指行走在她娇嫩的五官上。
「你会这么做吗?在茶水里头放些药,毒死我。」漫不经心的温语款款流出,有别于以往的强势阴鸷。
「你想呢?」怎么回事?虽然隔着布料,但她轻易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异于寻常,这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他生了病?
一道不正经的轻笑从他唇隙间扬起,他忽尔凑前啄了她一口,吐气呢喃。
「我猜……你会。」下秒钟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取回茶杯,当着气急败坏的况杰面前一口饮尽这盅不知是否加了「料」的茶水。「然而死在美人手中,也别具创意,我愿意一试。」
「三少爷。」况杰气得跳脚。
「出去!别烦我。」他下驱逐令,但奇怪的,这回不再又阴又毒,如今的魔岩彷佛成了另一个人,面貌虽冷,却不让人畏惧。
况杰忿忿瞪着她,眼中泛闪她最好别妄动的警告,否则她同样别想逃过。磨蹭半天后,才不甘愿地悻悻退出。
「罗嗦。」他左搂住意菲,右手又倒了一杯号珀色酒液。
「况杰不是罗嗦,他是关心你。」意菲道出实话。
「关心?」侧首一笑,气息无可避免地拂在她脸上,撩出一阵波涛。「有吗?
我怎么从来不觉得。」
倾近的脸庞邪美迫人,意菲慌忙地克制住心头骚动才不至于迷陷失态。
吸口气,她稳下心。「因为你从来不把心房敞开来,又哪里感受的到。」这谏言会不会又激怒他。
是啊,他本该大发雷霆叱责她的件逆,可却反常的发作不出来,算了!容她放肆一次。
「你今天很不寻常,变得大胆了。」放开她,魔岩就杯沿轻啜一口。
你不也一样——但这话她没说出来,只敢在心头暗忖。还有,方才拥住她腰身的手臂一样温热烫人。
见他又拿起酒瓶想倒,意菲终于忍不住制止他。
「别喝了。」
「怎么你也学起况杰,﹃关心﹄起我来了。」他挖苦她奇怪的反常。
「醉酒的滋味除了不好受以外,也解决不了任何事。」
「把你想说的话一次说明白。」紫眸侵略勾视。
「该把囤积的心事吐露出来的人是你,压抑苦闷,只会让自己难过。」
脸色乍变,保护膜瞬间幅射逸出,张狂竖起的阴毒立刻逼退原本的平和。他,又恢复一贯的毒辣冷峭。
「你知道了什么?」杀人的厉寒排山倒海似的朝她射去。
「你有秘密怕我知道吗?」情况不妙,她必须保护况杰,否则难保他一个翻脸,况杰性命不保。
魔岩似乎松了口气,但慑人的森寒并未减弱半分。
「我警告你,最好别挖掘你不应该知道的东西。」
「我……」
「出去。」
「我不是要……」
「别忘了你人质的身分,滚!给我滚回你的房间去。」
「怕什么,敞开心房真有这么困难。」意菲受不住他拒人的冷漠,一支孤傲的狼王,难道只能享受孤独。
「你又懂个什么,不要以救世主的面貌来我面前。」他该下令杀了她,而不是继续容许她在面前大放厥词。该杀了她,然而为什么这道命令却无法从喉头窜出。
他起身,身体却晃了晃,眼前不仅模糊一片,还有一波一波的冷空气灌进他的身体里。
他是怎么了?
一双温暖的柔美扶住了他,让冻人的沁凉稍离了些。
但——
「离我远一点。」他眯眼低咆,拒绝的抽离,他不需要人的靠近与扶持,从不需要!
「你病了,我扶你回寝室去。」
「滚开!」
「不然我叫况杰过来。」
这女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罗嗦,赶都赶不走。更可笑的是他自己,竟然一点一滴的接受她的扶持。接下来他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等清明又短暂的恢复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铺上,而且昏昏欲睡。
「你滚开……」近乎自喃的呓语已经显得完全没有威胁性,未久,低喃不再,沉沈入眠了。
凝视着合上眼帘的睡脸,邪味也跟着褪去,虽然轻狂,却是动人的。
这张面孔才是魔岩真正的模样吧!
睇望着他……连她自己都不自觉,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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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睁开眼睛,但身旁的一种存在感让他立即回复精明,霍然起身。
是意菲,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趴着床沿处睡着了。
这个女人照顾了他一整晚。
魔岩重新侧躺回,据着腮怔怔地望视她,说不出沉甸甸的心头弥漫的是什么滋味?
不该再想。
决断地挥去困扰心头的莫名情绪,将她抱上床褥。对这突来的惊扰她仅是动了下,并没有醒过来,沉沈的睡脸看得出她的疲累,连眼圈都泛出淡淡的黑晕。瞧着、望着、一股不舍悄悄从心坎间扩散出来,他忍不住轻轻抚触她的心型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