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以身作则的引领下,男人们为了得到芳心,不知不觉也改了自己的习惯,只求能得到女孩们的注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陆陆续续仍有农民来登记领地,迈克尔每天都会带着士兵和那些农民到最新规划出来的田地,帮忙整修屋舍、耕耘田地。
波恩和她一起将粮食当做酬俸配发给所有的人,虽然那些燕麦、豆子、包心菜不多,但勉强仍让人们有所温饱。
人多了,争执难免会多,越来越多,他每天都得裁决人们之间的纷争。
那不是简单的工作,但那是领主本来就该做的工作。
他尽量用公平的方式解决那些争执,在修道院的那段日子,虽然并不快乐,但那让他因此识字,也念过一些书,在军队的期间,显然也让他学会如何做出明快的裁判。
那些判决,有时并不讨人欢喜,但人们总是愿意听从。
或许,是因为他是领主,是因为他拥有粮食,是因为他手上有兵,无论是为什么,至少他总是排解了纷争。
白天他总是很忙,她也不遑多让,常常两人白天各忙各的,整天都见不到对方一面,就算看见了,也只是匆匆一瞥,可那只让她更加期待夜晚的来临。凯知道自己不该如此期待,却总忍不住在夜幕低垂,上楼回房时,心跳加快。
和新婚时不同,那个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如今每天晚上都会要她。她会为他脱衣,他会替她洗澡,她帮他擦干身体,他则拿香油用那双彷佛带着魔力的大手,按摩她的身体,将整日累积下来的疲劳都推开、抹去。
然后,他会要她,用他的唇舌,用他的双手,用他的男性,用各种她以往难以想像的方式。
他带给她的感觉强烈得让她无法抗拒。
她喜欢他和她在一起,喜欢他如此专注而热烈的看着她,喜欢感觉他深深的、汗水淋漓的和她紧紧纠缠。
白天,他总有许多做不完的事。
但夜晚,他是她的。
她不该如此迷恋他,这个男人并不真的属于她,他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若沉迷在他怀中,若对他动了真情,总有一天,会尝到苦果。
可她不可能在这时离开这里,在这城堡之外,依然有着饥荒与战乱,有着强盗与野兽,她不可能自己穿越重重森林,到达远在千山万水之外的威尼斯。
更何况,澪并不欢迎她,也不需要她,这个世界,没有人需要她,欢迎她。但此时此刻,他是要她的,欢迎她的。
他喜欢她,渴望她。
所以,她为何不能及时行乐?不能从他怀里偷得一点欢愉?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她害怕他发现真相,却无法抗拒他的需要、他的呵护与怜爱。
然后,她忍不住开始渴望,无法控制的妄想……
或许,她真能就这样成为他的夫人、他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只要她够小心,只要她不使用自己的能力,就不会有人知道。
她可以当一个普通人,没有人会知道她的秘密,而他会是她的,她的大人,她的丈夫,她的男人——
她看着悬宕在身上的男人,看着他灼热的眼,紧绷的脸庞,情不自禁的抓握着他结实的臀,在他冲刺时,呻吟着迎向他,舔吻着他的汗水和心,更加贴近他,然后在他怀中颤抖着达到高潮。
他亲吻着她,捧抱着她的臀,紧绷着肌肉,将热烫的种子,交付给她。她夹紧双腿,将他勾得更近,和他唇舌交缠。
她不该这么喜欢他,不该这么热爱和他在一起,不该如此、那么的、无法自已的迷恋他。
可这个男人,如此教人难以抗拒。
她从未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她希望抚平他的伤痛,希望成全他的愿望,希望能够满足他的一切需要。
欢愉过后,他抱着她翻身侧躺,却仍留在她身体里,凯能感觉他捧握着她的臀,将她拉近,热烫的唇舌缓缓的舔吻着她额际的汗水。
情不自禁的,她抬手环抱着他,让两人从头到脚都紧贴在一起。
他激烈的心跳渐缓,却依旧没有退开,她也不想他退开,她喜欢他在她身体里,她希望能留住他的种子。
明知不该,她仍渴望能够怀孕,渴望能和他有更深的连结。
于是,继续贴着、抱着,感觉他温柔的吻,他沉稳的心跳,就这样睡去。
第7章(1)
那是一辆黑色的马车。
隆隆震地的马蹄与车行声,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忍不住引颈频频探看。黑色的马车镶着金边,那不是真的金子,只是涂上了金漆,但仍让人睁大了眼睛。那辆马车用了两匹通体全黑的骏马拉车,驾车的马夫一样穿着黑色的制服,头戴全黑的帽子。
村子里的人许久没见过马车前来,纷纷探头张望,但还来不及细看,那马车已匆匆疾驶而过,朝男爵的城堡而去。
黑色的马车没有因为经过村庄而慢下速度,它飞快的穿越了村子,经过了森林,一路来到了城堡大门前。
虽然只是一辆马车,守门的士兵,仍迅速放下了铁闸,黑色马车因此被迫在桥上停了下来,铁闸后与城墙上的士兵,紧张的看着。
蓦地,马车的车门,被人打开,一名身着黑色制服的男子,从车里走了出来,他在桥上站定,张嘴扬声。
“威尼斯的雷菲法塔夫人,特来拜访,烦请通报史瓦兹男爵大人与夫人。”
一听是来自威尼斯的人,守门的士兵一愣,忙派人去通知男爵大人。
波恩闻言,微微一僵。
凯确实说过,她那位在威尼斯的富有阿姨,偶尔会让人带东西给她,但他没想过她那富有的阿姨会亲自来看她。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有想派人把那女人打发掉的冲动,但他清楚那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那女人是来找凯的,他不能将她挡在外面。
“开门,让她进来。”他说。
士兵匆匆跑了出去,波恩压着心中那突起的忐忑,放下手中羽毛笔,走到大厅旁的箭孔窗往外看。
那名士兵穿过了广场,宣告了他的命令。
铁闸门被打开了,那辆黑色的马车驶了进来,停在了广场上。
黑衣男人先下了车,将车门拉得更开,他原以为那戴着白手套的男人,会伸手搀扶车里的妇人,但男人不曾抬起手。
就在这时,一名娇小的女人,自行从车里走了出来,她穿着深红色的真丝礼服,外罩上好的黑色天鹅绒做的斗篷,乌黑的发盘在脑后,其上没有一丝灰白。
女人虽然娇小,但没有弯腰驼背,事实上,她站立的姿态看起来十分年轻,一点也不像个老妇人。
彷佛是知道他在看,她忽然昂首回头,朝他看来。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他仍能清楚看见,那女人很年轻,太年轻了,不像是任何人的阿姨。
她有一张异国的脸孔,如炭一般的黑发,似雪那样的肌肤,还有一双黑不见底、冰冷异常的瞳瞙。
在和她对视到的那瞬间,不知为何,一股可怕的寒意,袭上心头,教他寒毛直悚。
风,乍起。
他看着她那冰冷黑色的眼,突然间,闻到了血的味道,恍惚中,好似又听见了杀喊的声响,又回到了刀光剑影的战场上,整个世界在那一刻都变得黑暗而腥红,他浑身肌肉瞬间紧绷,颈后的寒毛全竖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他以为自己看见她身后扬起黑色的羽翼,下一刹,才发觉那黑色的羽翼,只是她披在身上的黑色斗篷被风吹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