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缇儿同样对春芸姝不屑起来,她太了解蓦允了,敢在他面前恃宠而骄的女人,不会有好下场的,对春芸姝她突然也不在意了。
由宫里出来回到摄政王府,刚下轿,没跟着进宫的凤佳便赶过来说:“二小姐,殿下回来了。”
她蓦然一喜。“这死鬼总算回来了。”她脚步加快往里头走,期待赶紧见到他,原来她也会等得心急。
“等等,二小姐,您别急着进去……”凤佳居然拦着她。
“怎么不急,那家伙失踪好几天,我得去问问放着我不管他什么意思。”
“可是……可是……”凤佳吞吞吐吐。
“可是什么?”她终于听出不对劲,慢下脚步了。
“殿下刚回来,心情似乎很不好,便开了宴,不知谁献上了八个美人,里头正热闹……”
她脸绿了。“家里侧妃二十八个还不够,那户部尚书千金还可能进门,现在又来八个,他心情不好是吗?正巧,老娘心情也很不美。凤佳,走,陪我进去瞧瞧有多热闹!”
她憋了多日火,这会准备好好爆发了。
第九章 排行二十九(2)
春芸姝沉着脸走进正厅,凤佳紧张的跟在后头,主子火爆的脾气与从前大不相同,这会进去不知会出什么事。
春芸姝一进去果然看见一厅的人,那死不见人影的男人终于出现,就坐在众人中间,而他身边环坐着数个美人,美人们不敢贸然贴近他,但秋波频送就盼能得到他一丝回应,他若看过去一眼,她们便仿佛蒙受恩典,立刻喜得花枝乱颤。
她细眯了眼走过去,众人见她出现,没认出她是谁,只猜想她八成是摄政王府内的妃子之一,众人没怎么在意。
蓦允喝了一盅酒,放下酒盅后抬眉瞧见她走向自己,墨黑的眼眸有些许变化,但并未发出一语,只默默瞧着她想做什么。
她靠近后媚眼含笑,先瞥了离他最近的女子一眼,以眼神示意那女子让位。
那女子好不容易才挤上摄政王身边的位子,哪可能轻易让出,自然也挑衅的回视她。
春芸姝眼神再射出了些杀气,那女子仍是不肯退开,她扬唇一笑。“凤佳,把我的位子清出来。”她吩咐。
“这……”凤佳瞧这场面,在座的都是朝廷大官,美人既献给殿下便是殿下的人,自己哪好当众赶人走。
“还不动手!”她见凤佳犹豫,喝声道。
凤佳让主子一喝,哪敢迟疑,马上将不肯让位的女子硬是拉起后往一旁甩去,动作太大,摔得那女子难看出丑,众人顿时吃惊,不知出了什么事,谁敢在摄政王府内张狂伤人?
于是纷纷瞧向摄政王,偏他却是啥反应也无。
“你是什么人?”那被摔惨的美人指着她哭着问。
“春芸姝!”她傲气十足的说,可没半点愧疚。
“原来你就是四天前穿着金缕衣,坐着金云凤轿嫁进摄政王府的人……”那美人瞬间止哭,改为惊讶了。
众人这才知道她的身分,这位就是之前风光嫁进王府的侧妃。
“但那又如何,我如今也是殿下的女人,你敢伤人?”那女子回神后又怒说。
春芸姝脸色阴沉的朝她走去。“殿下的女人?你有种再说一次?”她凶狠的揪住女子的衣襟。
那人真被吓到了,就是满厅的宾客们也吃惊了,摄政王是娶了个流氓侧妃吗?
“我……殿下……”那女子白着脸看向蓦允,期望他说句话让眼前的疯女人退开。
众人盯着蓦允,觉得以他的性情定是容不了来闹场的女人,这女人才受宠几天就想不开来找死,实在可惜。
“春芸姝,谁允你放肆的?”骞允终于开口了。
春芸姝回头朝他笑得灿烂。“殿下莫怒,之前芸姝就说过自己是个有原则的人,殿下可是忘了?”
经她提醒,他想起她的原则了——
“即便只是个侧妃,小女子也是有一些原则的,小女子是个妒妇,殿下有种要小女子就要有种承受,将来不要后悔让芸姝进门了。”
他以为她说说而已,哪里翻得了天,但这女人真的说到做到要拆他的台。
“殿下,难道真如这女子所言,她也是您的女人?”春芸姝瞧向让自己揪着,一脸羞愤的美人问他。
“哼,她……不是本王的女人。”他语气一顿后说。
那女子脸色完全死白了。
春芸姝不由冷笑。“凤佳,听到殿下说的没,这人不是殿下的女人却坐在这占位子,还不轰出去。”她更嚣张的道。
凤佳不安地瞧了一眼蓦允,见他似真无震怒,才结结巴巴地应道:“好……好的。”她听从春芸姝的话揪住那女子扔出去。
那女子狼狈出场后,春芸姝再瞧瞧因自己跋扈的举止而惊吓不已的其他美人道:“凤佳,还有其他与殿下无关的女人,也一并轰了吧。”
抽气声此起彼落,凤佳壮了第一次胆子后,之后就顺手多了,一连丢出七位美人,将献给蓦允的女人全轰出去了。
众人看得傻眼,居然有人敢在蓦允面前争风吃醋到这等地步?!
就是蓦允的脸色也比方才更加阴鸷了,然而那张狂的女人还不解气似的,直接再捋虎须的往他走去,一屁股坐到他怀里。“这会清净多了,听说殿下心情不佳,若还要喝,不如让芸姝奉陪。”
他笑容阴冷冻人。“春芸姝,莫忘了你与她们一样,也还不是本王的女人。”他在她耳边低声道。
她低笑,脸颊贴着他的脸颊,吐出的话细得如同呢喃。“您若不高兴,尽管也将我轰出去,或是休了我也成。”
他眯了眯眼。“你的目的是让本王不要你?”
“您失踪多日,对我不闻不问,不就这意思?”
他目绽精芒,眉眼上扬带出一抹深沉的锐利。“春芸姝!”
众人屏气敛息的看着两人互动,只见摄政王脸色突然极度阴沉,怀里的女人却依旧嚣张放肆,这是什么情况?蓦允竟容忍那女人在他面前张牙舞爪?
众人见他端起酒盅一口而尽后,朝着外面命令道:“来人,将这女人带下去沐浴!”
“沐浴?”她楞了楞,这时候要她沐浴做什么?
他笑得森然,盯着怀里丝毫没有记起自己身分的女人。“春芸姝,本王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这个天下间,有这样还没有近身便敢管着男人的女人吗?你既想管本王,那本王自然得先让你成为本王的女人,那你便有这个权力了,你说,是不是?”他轻声道。
她全身僵住,像是教人点了死穴,哭笑不得,转眼只想逃,她慌忙要爬出他的怀里,一只铁臂马上钳制住她的腰,轻易止住她逃跑的意图。
“后悔挑衅本王了?”他笑问。
“我……殿下……有话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告饶了。
“本王没话说,只想用做的,来人,还不将人带下去沐浴。”
“是,苏槽亲自让人做这件事,会吩咐特别将春侧妃洗香点,让殿下享用。”该死的苏槽这时候出现了,笑得仿佛夙怨得报。
被强迫洗好澡后,春芸姝被丢进骞允的大床,她不安的瞄瞄四周,第一次来到他的寝房,本以为以他的身分,屋里定奢华得有如帝王宫殿,可这里装饰得比想象的简朴一些,没有夸张的金碧辉煌,不过眼下不是对这感兴趣的时候,那男人真要临幸她了吗?
四下安静得只剩自己的呼吸声,不久,一阵脚步声传到耳中,转眼她听见扑通一阵的跪地声,守在寝外的奴仆们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