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今天不会。”邵初河神情淡然地道。
她哑口无言,一副舌头被叼走的无助样。
邵初河笑咪咪地看着她懊恼的模样,心头一热。她恐怕不知道自己生起气来多可爱。
“到底答不答应?”他有耐性地问。
徐巧璐咬着唇,随即点头。
“知道了,在你面前,我会做自己,不会用虚假的笑容敷衍你,有什么心事……尽量跟你说。”这是她的底限。
“好,人都有秘密,这一点我不强求。”“那你呢?也一样吗?”她偏着头问。
“当然。”邵初河点点头,却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不过,人戴久了面具,有时候会忘了自己原本的个性。”
徐巧璐看出他的失落,不晓得该说什么,只能握住他的手。“在你面前,我会试着找到自己。”
闻言,她的眼眶不自觉泛红,鼻子一酸。
这一刻的他,和平时截然不同,少了霸气,多了温柔,而且看起来好寂寞……
“我会帮你的。”徐巧璐露出粲笑,“这也是夫妻的课题,对吧。”
夫妻?邵初河挑起眉,满意极了。
充满湖光山色的瑞士,是个美丽的国家。
徐巧璐和邵初河一下飞机,便下榻日内瓦的饭店,先休息一晚之后才开沾四处游玩。
“哇,风景真美!”徐巧璐蹦蹦跳跳的走过大桥,手指着那些富有欧洲十九世纪风貌的房子。
街上不但有时尚的服饰店,还有许多画廊和古董店,整条街十分有艺术气息。
她兴奋地到处闲逛,不时朝走在后方正用照相机纪录一切的邵初河挥手。邵初河嘴角上扬,露出连自己都不晓得的迷恋笑容望着镜头里的她,拍下她灿烂的笑容。
“初河,这里也好漂亮!”
这时,一名金发蓝眼的男子挡在她面前。
“呃,有事吗?”她改以英文道。
“小姐,你好漂亮,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那名帅哥朝她眨眨眼,带着迷人的笑容搭讪。
徐巧璐愣住,虽然讶异,但脸上掩饰不住喜悦。
哇,看来她还满有人气,不仅在台湾吃得开,在国外也不错!“我请你喝茶。”帅哥很主动,伸手搭上她的肩膀。
“呃,这位先生……”他的速度会不会太快了?哎哟,不对,她对他没兴趣啦!“我不太想……”
徐巧璐话还没说完,后头便有道沉冷的嗓音响起。
“你抱着我老婆想做什么?”邵初河来到她身旁,甩开搭在她肩上的咸猪手,俊脸铁青。“初河?”
“叫老公。”他低声道。
徐巧璐哑口无言,别开脸不理会他。
“巧璐,你……”邵初河瞪她一眼,随即看向那名外国人。“茶,我会请我老婆喝,用不着你来请,还不赶快走?”
外国男子一脸可惜,耸耸肩后便离去。
“想喝什么茶,老婆?”邵初河一手搂住她的腰,戏谵地问。
“我才不要喝你请的茶咧。”徐巧璐推开他,噘起唇。
“你就这么想喝那个男人请的茶?”他眯起眼,语气不悦。
“不是这个问题。”她没好气的说。“那是什么问题?”邵初河臭着脸问。
“难得有艳遇,心情多好啊,一声老婆就这样把人吓跑,害我都没行情了。”徐巧璐摇摇头,心有不甘。
“原来你不希望我来度蜜月,就是想要找国外男人|起玩啊?”他总算知道她的意图了。
见他脸色变得阴沉,她立刻吐舌投降。
“开玩笑的,干嘛这么认真?”她微笑道,一手指着他的脸颊。“这是不是叫作吃醋?”
“吃醋?”邵初河冷哼,“想得美!”
“那你干嘛生气?让帅哥请我喝杯茶又不会怎样。”
“我只是……”他深吸口气,别开脸。“我只是讨厌我的东西被别人碰,不是吃醋。”
东西?这个专制的家伙,竟然说老婆是件东西I?不理他了。徐巧璐甩头,快步离开他身旁。
“真是大男人主义。”
“你想去哪里?”邵初河低喊。
“找帅哥喝茶。”
说完,徐巧璐便看见他紧绷着一张俊脸朝她走过来。
“你要是敢给我跑,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他的语气霸道蛮横。
“好啊,你尽管回去,我迷路也不会去烦你,到时候碰上什么坏事,我也会自己看着办……运气好一点,碰上好人将我毫发无伤送回去,若不幸碰到坏人……唉,我会自求多福。”徐巧璐哀声叹气,瞧见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心中暗自窃喜。
哼!看谁会赢。
邵初河握紧拳头,没办法想像她遇上那些可怕的事,心房一阵抽痛。“你真的……是威胁我?”
徐巧璐一愣,看着他气恼的样子,喉咙涌上一丝酸涩。
怎么会忘记他根本不爱她呢?都是蜜月惹的祸,她才会得意忘形,忘记他心中有别的女人。
“我没有。”她无力地扯了下嘴角。
是不是因为和人分享老公,她觉得心有不甘才不爽?
嗯,一定是!所以不是邵初河让她难过,而是这个现实让她无奈。
徐巧璐的脸上满是失落的神情。
又怎么了?邵初河发现自己总会在意她的情绪,心情略显烦躁。
大手搂住她的腰,他低声道:“好了,我只是语气冲了点,没有生气。”这种在意她的心情让他害怕。
才短短几天,这个女人就能影响他,倘若继续和她在一起,她会变成他的什么?
徐巧璐听着他低哑的嗓音,不禁心软。“好啦,我哪里都不去,只留在你身边。”
“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这句话使他忘了烦躁的心情,抬起脸,握住她的手。
“嗯,我说的。”她微笑点头,握着他的手一同坐在堤岸旁的椅子上。“初河,你看,湖里有好多鸳鸯喔。”
成双成对的鸳鸯看起来好幸福。
邵初河搂着她,没有说话。
“我曾经看过一则新闻,觉得很神奇。”“什么新闻?”他的手抚过她的发丝,轻声问。
“湖面上,一群戏水的鸭子里有一只鸳鸯,看起来很突兀,知道为什么吗?”
“啊,我知道,据说那只鸳鸯爱上那群鸭子里的其中一只母鸭,为了追求它,一直在它身旁打转,不肯走呢。”
“是啊,最后母鸭被它感动了,每天和它形影不离。”徐巧璐过偏头,问道:“不觉得很神奇又很甜蜜吗?大家都说是错爱,可是我觉得,能够抛开物种的束缚,眼中就只有心爱的人,是很浪漫的事。”
“这么说确实很浪漫,不管是公鸳鸯还是母鸭都很有勇气,毕竟要抛却世俗的观念是很困难的。”
“是啊,就算是人,有时候也无法完全抛开身分地位看待一个人。”徐巧璐垂下眼睑,语气无奈。
犹如他和她的结合,全凭四个字——门当户对。
“初河,如果能让你重新选择,你会选择身分地位和你相当,但你不爱的女人呢,还是不管她的家世背景,而是你所深爱的女人结婚?”
他抿紧唇,之后缓缓地开口:“这个问题一点意义也没有。”
“我知道,但就是想知道你的看法嘛。”
“如果能够让我重新选择,我还是会选择同样的路,和你结婚。”
倘若不是父亲为了考验他们这几个儿子,他母亲不会选择她当媳妇,而他也不会有机会认识她。
反正他终究是为了继承权而结婚,她就是一个与他门当户对的女人,他当然选择同一条路。
“这样啊……”徐巧璐的眼底掠过一丝苦涩,心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