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不打自招说溜了嘴。“没有,没什么秘籍,我胡诌的。”
他神色不善。“胡诌?”
她瑟缩了下!
“呃……你别那么凶嘛。”再度打结的浓眉好可怕。
“那么你就一五一十给我说个清楚明白。”他放缓调。“什么秘籍?”
她支支吾吾,手指头拚命绞扭。
“我要知道!”
“就是爱情小说嘛。”她说的小小声。
“什么?”
重听啦。“就是坊间的罗曼史小说啦,我把其中精华取出来研究,写成了我的追夫秘籍,我对你所要的每一项行为,都是参考秘籍而来的。”
他真不知要掐死她,还是放声大笑。
老天,那些专司无病呻吟的风花雪月到底写了什么内容,她居然奉为圭臬,而且拿他当试验品。
问话至此,他大致知晓来龙去脉,脑中更确定好未来和苏琉琉的相处方式。
望着她可怜兮兮地低头等候判决,怜惜侵上了心。再想想这匪夷所思的一切,实在是有意思呀。他与苏琉琉竟然是因为巧合而牵连一块;因为这份巧合,让他的怀疑心留下她;因为这份巧合,让他不自觉被她所吸引,而且他还很想继续仗持着这份巧合,试试看未来还有没有更有趣的生活可期……这就是他的决定。
大伙等着看吧!
“既然有秘籍、有巧合、有幸运助你成事,那么你又何必自乱阵脚先逃离开来,那时候的我并没有看穿你的阴谋诡计。”这处关键一直是他所想不透的地方。
“那是因为……。”因为自惭形秽、因为看透自己根本配不上他,但她不敢承认。
“那是因为你太花心、围绕在你身边的女人太多太多了,我没办法掌握你,一看苗头不对,决定立即退出,不玩了。”
“玩?”一直平静的轻嗓终于开始逸出火气,琉琉惊惧的发现眼前的阳光被乌云所笼罩住,见不到一丝的光明。“原来彻头彻尾你都在玩弄我?所以才会退得这般干脆。”
他维持的平静终于失守在她满不在乎的言词下,他怎么忽略掉这妮子对他有可能根本毫无感觉。
到底是谁在玩谁,这家伙错置了吧!
“我哪敢玩弄你慕容大少,你讲得太严重了,故意挑我语病。”她连忙解释。
要真只是语病就好,否则对付一个无心的女人,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大少?”他就用一对深黑瞳孔直勾勾对她猛瞧,打什么主意呀?颤巍巍的琉琉忍不住唤他。“你还好吧?小心血压,不要气成脑中风,瞧瞧,你的脸皮全僵了。”她可以体谅他自尊心不容任何挫折的骄傲。
蓦然,他笑……一抹和慕容轻狂不分轩轾的邪魅之笑在她眼前绽现,这抹诡异可把苏琉琉打下十八层地狱底。
好恐怖。
“噢你……你该不会是想杀掉我,以泄你心头之恨吧?”很有可能,他所张扬的诡谲百分百有这决定。
“不!”
她松口气,幸好保住一命。
“那么阁下你的意思是……”琉琉轻声再问。“饶我一命,不再计较了?”
“你说呢?”
她怎么知道?不过往好的方面去推敲,搞不成可以弄假成真。
“我说嘛,你大少爷大人有大量,当然会让我无事离开,对不对?”
“你不能走。”冷句断了她希望。
“不能走?”
“你不是答应我老头要来这里担任一份工作?”
“是呀。”妈咪啊,慕容逸真要留下她。“老头……不,老爷是说让我来别墅帮忙,有钱领的。”赶紧把话说在前头,免得做白工。
“很好。”诡谲的火团更妖异,他满意直笑。“女佣这身分听起来还满有意思。”
“有意思?”她开始发毛。“你是指——”
“让你猜。”
又不明讲,故意吊她胃口。不过看他鬼鬼的调调,还有那愈来愈色淫的笑容,该不会……
不管是小说或电视上都有演,女佣人都会被不学无术的男主人给欺负去。
所以是……
“你又要打我的主意!”他又想吃掉她,琉琉花容失色。
“不对。”食指摇着。“我不想当大野狼,也没兴致采花。”
琉琉在松一口气的同时,胸臆却反常流泻出淡淡的凄凉。
“这么说来,你以后都不打算理我了对不对?”用冷淡来惩罚她……那是酷刑哪。
“你想呢?”慕容逸又故弄玄虚,存心让她被好奇心压死。
她看了他一眼,随即别过头。
“随便你。”琉琉宛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再没力气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就这样吧!
反正时间一晃眼即过,她留在慕容家的日子肯定是不长久,又何必自寻烦恼想象自己该怎么面对他,没意义的呵。
看她意兴阑珊,原本作弄的好心情竟然全部消退,这女人,又再度神奇的主宰他的情绪。
他是不是真的成为被作弄的对象?
一件他故意忽略的事实……
***拿着拖把,苏琉琉来来回回地把客厅铺陈的大理石地板擦拭着晶亮、晶亮。接着又拿起清洁剂,对着明镜喷洒喷洒,大片落地窗立即擦拭得干净妥当。
既然跟慕容老爷订下契约,又掺杂赎罪性质留在慕容家当女慵,当然就得把这个角色给扮演好,毕竟她也是有薪水可领,不能白占人家便宜。更何况她也没有机会继续游下去了,剩余的时间也仅存这个工作可以让她存够生活所需,不认真点被扣薪水的话可就惨喽。
“琉琉,你放着好了,那地方我来擦,太高了,很危险的。”辛伯才从内室探出头,就见她扛着梯子往门口去。
“怎么可以呢,辛伯也有自己的事情得忙。”琉琉感激地朝他一笑。这一家子就只剩下辛伯会对她寄予同情,其它的走的走,去的去,就连那个慕容老头子把她丢在这里之后从此不见人影,卑鄙极了。活该一家子不合,活该!至于那位慕容逸先生,也好不到哪儿去,三天两头不见人影,偶尔的一瞥只来自他的座驾引擎来了又去,连见他一面的时间都不够,气死她了,一定又去跟哪只狐狸精勾勾搭搭,才没时间理她这位小可怜。
哼!
“琉琉,你小心一——”
“啊。”惨叫声大作,来不及了,但见神魂不知飞荡到那的她一脚踢中门槛,重心不稳的以五体投地膜拜之姿和大地做最密切的亲吻,辛伯只来得及扶她起来。
“你没事吧?”
“骨头全散了。”她痛得龇牙咧嘴,都怪慕容逸害她闪神,再记一笔帐。
“快,来坐着,检查哪里伤着了”辛伯紧张兮兮,上上下下打量她,要是让大少爷知道这小女娃摔成半条命,他的脑袋也准备被砍了。
在慕容家都待了将近半个世纪,他还是弄不懂这家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明明大伙都很喜欢琉琉,却又偏偏爱整她,尤其是大少爷,故意避开她,却又老用电话,或者匆匆来回对他旁敲侧击的关心琉琉一大堆事,真不知道在搞哪门子飞机。
“糟糕,膝盖破皮了。”辛伯心疼地拿来急救箱。
“辛伯,你真好,这家子就只有你对我是友善的。”她感动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傻丫头,你怎么这么说呢?告诉你,不只我对你好,其它还有像是——”
“嗯哼!”倏忽,大门口传来轻咳声,这一老一少很自然暂停话题,双双往发声处探过去。
是慕容逸,还有那个高贵女——梁月引。
原来是这对俪人连袂返回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