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闵初央有些尴尬心虚的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她也不想如此“热闹”呀,但“盛情难却”,再加上爹爹的人情压力压下来,她也没办法。
曹世典轻叹了一声,只能打起精神与这些人周旋,直到各自入席开始上菜后,还是有不少人陆陆续续上前与坐主位的他攀谈。
席间曹世典始终带着笑容,耐着性子应付众人之余,也不时握着闵初央的手,有意无意的把玩着,害她在宴席上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害羞的想收回手,却又被他拉着不放,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约莫半个时辰后,眼见这场接风宴恐怕会没完没了下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曹世典的耐心差不多用尽,懒得再继续应酬下去,干脆也就不忍了。
“桐桑。”
随侍在一旁的桐桑赶紧上前。“王爷,请问有何吩咐?”
“这宴席就交给你全权打理了,务必让客人吃饱喝足再回去,就是别再来打扰我。”话一说完,曹世典即刻拉起闵初央,在众人面前大大方方的离席。
“呃?王爷?”闵初央错愕的瞪大眼,主人就这么跑了,抛下所有宾客,这会不会太无礼了些?“这样做好吗?”
“没什么好或不好的,在本王的地盘里,本王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他陪他们耗了半个时辰,已经够看得起他们了,他们还想嫌什么?
才不管那些宾客怎么想,曹世典现在只想远离喧嚣,好好的与自己的夫人独处,任谁都不准来打扰他们,就算是皇帝亲临也不行!
两人一同回到房内,曹世典即刻遣退丫鬟们,再度将闵初央给抱个满怀,终于感到爽快满足不少。
他才不需要什么接风宴,他只要她一个人就够了,这半年来他心心念念所想的就是要快快与她团聚,他欠了她许多许多,他要加倍偿还,绝不再让她感到委屈。
闵初央漾起笑,故意取笑他。“王爷,你想一整晚都这么抱着我不放吗?”
“有何不可?”他轻笑出声。“对了,你似乎还欠我一条长巾没给我。”
他算算日子,她应该差不多织好第六条了,只不过还没机会送出去,他就已经回来了。
“你人都回来了,那条长巾也就不必送啦。”
“为什么不必?本该给我的东西,还是要给我。”那些长巾满载着她的情意,每一条他都要好好收藏起来。
在他的坚持之下,闵初央只好进入内房,将放在柜子内的第六条长巾拿出来,这是一条弃红色的长巾,看得出来手艺已经比织第一条时要纯熟非常多。
她将长巾捧到曹世典面前。“哪,给你。”
“你帮我围上吧。”
“那你头低一些。”他不低下头,以她的娇小个子是很难绕过他的脖子帮他围长巾的。
曹世典依言俯下身,让闵初央能够顺利替他围长巾,两人的脸几乎要碰在一块儿,时近时远,再加上她身上的清香之气扑鼻而来,轻而易举便撩起他心湖上一波波的涟漪,忍不住遐想。
他欠她的,就从洞房花烛夜开始偿还起吧,而这一欠就欠了大半年的利息该如何算才好?他得要好好的想一想……
“围好了。”她松开手,笑意盎然的看着自己的心血围在他脖子上,又欣慰又满足,觉得这半年来的辛苦都值得了。
她与他四目相接,这才发现他瞧她的眼神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深远,似乎还隐藏着一股欲/望。
这是渴望她的欲/望、想要她的欲/望,他不再掩饰情感,就是想让她明白,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已不同于过往。
她有些紧张,却又忍不住期待他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无论他想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拒绝的。
她希望能成为他名实相符的妻子,她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真的好久……曹世典低下头,吻上她鲜红欲滴的柔唇,终于开始与她之间的甜美纠缠,她闭上双眼,将自己全然交付给他,毫不保留。
热烈的唇舌交缠间,她被他紧紧抱起,感受到他越来越炽热的体温,紧接着与他一同倒入宽大的床上,开始更进一步的亲密抚触,百无禁忌。
迟到已久的洞房花烛夜终于在今晚火热的展开,赤/裸的身子紧紧纠缠,浓情密意一整夜都不见停歇……
迟来的新婚燕尔,让闵初央尝尽了被疼宠的滋味,总觉得这一切美好得不像真的,肯定是她在作梦。
曹世典几乎与她形影不离,常不顾忌的在众仆人面前将她抱个满怀,害她羞窘不己,倒是这些仆人都挺识相的,能避开的就避开,避不了的就假装没看到,帮她留足了脸面。
但这么做反倒让曹世典更是肆无忌惮,大胆偷香,偷完香之后还不餍足,就直接将她大大方方的拐回房间去,彻头彻尾吃了一番,也不管还是大白天的,让人知道多么害臊。
如此甜蜜似梦的日子,不知不觉便过去几个月,时间快得不可思议,一晃眼,又是一年将尽的时候,这也代表着曹世典一年一度回京的日子到了。
“不知王爷打算早些启程,还是晚点启程好?”
晚膳过后,闵初央陪着曹世典在书房内处理公事,尽责的桐桑进来请示。
闵初央一听到要回京,心一跳,有些担忧的偷偷瞥着曹世典的表情,不希望他因此而情绪低落。
曹世典听到桐桑的询问,原本写字的手微顿,没有立即做出反应,他这一停顿,书房内的气氛也跟着凝重起来。
“你们是怎么了?表情变得如此难看。”沉默过后,曹世典倒是先轻笑出声,故意调侃他们。“难道我真让你们这么不放心,以为我一听到要回京,就会来个大变脸?”
他的反应还真是出乎他们预料之外,闵初央和桐桑讶异的对望一眼,最后是由闵初央问出口。“王爷,你……不介意了?”
“嗯,不介意了。”他继续落笔写下其他未完的字,笔迹工整未变,看不出有情绪上的震荡。
他刚才之所以一顿,是在感受内心的变化,发现自己的心平静无波,不再有任何激动的波涛,就表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这件事了。
过去的事情早已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当下与将来。
现在他能够如此坦然,闵初央功不可没,现在他的心里满满都是她,心上原本一道道伤痕早已被她治愈,不再难过痛苦。
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并无任何勉强,闵初央开心的笑着,替他感到高兴,桐桑也欣慰的笑了。
“那么王爷是打算早些启程还晚些启程?”桐桑再次确认。
“早些启程吧,可以慢慢走,路上有些许耽搁也不必担心赶不及,初次远行的初央也较能适应,看何时准备好启程,你估量过后再告诉我。”
“是。”
“呃?我也要跟着回去?”闵初央讶异的指着自己。
“你是我的妻,当然得跟着回去。”曹世典放下笔,好笑的瞧着她。“别忘了,你现在也是皇室一员。”
“喔,也是……”她尴尬的笑笑,真不懂自己怎么会问出如此蠢的问题。
或许是因为嫁给他之后,他不曾用皇家得遵守的各种严格礼仪约束她,甚至曾告诉她,她还是可以做从前的自己,不必有任何改变,他就是喜爱如此纯真的她。
他对她太过宠溺了,所以她才始终不觉得自己早已变成什么高高在上的王妃,她只是他的妻,很普通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