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出去啦!”
有了前车之鉴,他一进浴室就把毛巾和浴袍扔到外头,摊着手一副能耐他何的无赖模样,害得她一只手要遮上面,一只手忙着挡下面,惨的是怎样都躲不开他大剌剌的注视。
伊劲涯像是对她的话充耳未闻,自顾自地拿起莲蓬头往头上淋,不在乎他高级衬衫和长裤被淋得湿透。
“弄湿了,干脆我们一起洗好了。”
傻子才看不出来他有多故意,“那让你先洗。”
杜筱月别扭的想绕过伊劲涯趁机溜出浴室,走没两步又让他给逮了回来,“干嘛这么麻烦,两个人一起洗,省水又省时不是很好?”
真的会比较省时和省水吗?杜筱月抱持相当怀疑的态度。
“乖,换你帮我服务。”伊劲涯示意她替他脱下湿透的衣物。
杜筱月闻言瞪大了眼,他老大现在是要她用遮胸部的那只手替他脱,还是……“我、我不会替别人脱衣服。”
“还不都一样。”伊劲涯将她拉进怀中,轻挑邪气的笑容像是只包藏祸心的狐狸。
伊劲涯摆出一副她不乖乖照办,他就打算和她用这个姿势站到天荒地老,杜筱月拿他没辙,只好怯怯的抖着小手缓缓移到他上衣的扣子。
“我的天,你解扣子的技术比接吻还要笨拙。”他笑言。看来要调教她变得直接大胆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
隔着一张大理石制的长桌,对坐着的男女同样拥有极出色的外貌,相较男人脸上的不耐,女人神情显得惬意自在许多。
“快点说重点。”伊劲涯最受不了妹妹说话老是不肯直接说重点。
“我刚刚不是说了老板对你从酒店被抓到警局的事情颇有微词。”
“那又怎样?”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他有合理的原因。
“上酒店惹到一身腥不像是你会干的蠢事。”伊咏情趁机拐个弯骂他蠢,不过她是真的很好奇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还听说你私下动用关系替一个酒店小姐还清欠酒店的钱,我好想知道是哪个女人有这么大本事迷得你伊大少爷神魂颠倒,这么有情有义不顾流言蜚语也要替她赎身?”
“哪来什么赎身?她上班不到一小时,根本就不算是那里的小姐好吗?”
“这么急着替她说话,这女人一定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兄妹从小相依为命,没人比她还了解自己的哥哥,她是头一次看见哥哥为了一个女人认真辩解,“你可别学古人宁要美人不要江山,好歹也要顾及老板的心情,他还在等你解释这阵子的情况,你不认为你也有必要向我解释一下吗?”
“我干嘛要向你解释?”伊劲涯哪里听不出来她语气里暗藏的那丝幸灾乐祸,他不客气的送妹妹一记卫生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等着看好戏?少在那里唯恐天下不乱!”
“你哪有资格骂我这句话,比起我来你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别忘了你是我哥。”伊咏情才过桌子坐到他身边,大大的双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急于想打听八卦,“我跟想薰打赌,她赌你这阵子任务结束都不回公司报告一定是你金屋藏娇,我猜你不会让随便一个女人踩进你的地盘,东冥和我老公有赌外围各支持一方,你偷偷告诉我是谁赢了?”
伊劲涯还来不及发难被伙伴们当成赌注,杜筱月正好提早下班准备和他一起吃晚餐,一进门见到伊劲涯和别的女人状似亲昵,她心房像是瞬间被掏空一般难受。
伊劲涯才准备上前接过她手上的食材,伊咏情一脸懊恼的惊叫:“伊劲涯,你真的给我金屋藏娇喔!”她和上官辈云这下损失大了!
“话说完就赶快回家!”有时间他一定要找他妹婿好好聊聊咏情爱管闲事的鸡婆个性。
“我话又还没说完就急着赶我走,怕人家不知道你做贼心虚吗?”伊咏情才没这么好打发,发现让哥哥反常的女人竟然和她想像的那种成熟性感的类型截然不同,她说什么也要留下来搞清楚状况,回去以后才能向其他人巨细靡遗的讲解。
杜筱月愣愣的看着眼前女人凶巴巴的态度,这女人和伊劲涯的关系好像比朱雅还要更深,不然怎么敢指控他作贼心虚?
“你还有什么废话?”伊劲涯拉着杜筱月到沙发上坐下,一副没什么好隐瞒坦荡荡的模样,杜筱月不懂他为何总能如此目中无人,不由得担心她有一天会变成站在他对面的女人,也要眼睁睁的承受他对别人的专制宠爱。
伊咏情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瞪大了眼望着伊劲涯保护欲十足的举动,更是想找借口留下会一会这个看起来未成年的小女生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领?
“我怀孕了!”这是她拖延时间的理由,但也是事实。
杜筱月吓得目瞪口呆,终于明白这个女人敢对伊劲涯大小声的原因……
第7章(2)
伊劲涯先是一愣,随即又扯开了嘴角,“你的意思是不久后会有一只小野猴来这个世上报到了吗?”他们伊家的难驯的基因他再清楚也不过,若以遗传学来看,他可以想像几个月后可能会有一只天才级的野猴子诞生。
“是呀!”伊咏情半开玩笑苦中作乐,时间不能东奔西跑,她还真有点头皮发麻。
一想到从怀孕到生产以及坐月子,她起码有一年的说起遗传学这种事还真不能太铁齿,炎家那对正式被判断为天才的姐弟,虽然名字蕴含熊熊烈火,但个性却都承袭了他们义母冷若冰、淡如水的性子,用两座小冰山形容那两个五岁小孩真的是一点都不为过。
至于那只圆滚滚的迷你小猪聿妲嫣,更是一点也不如其名般的典雅脱俗,遗传自妈妈的活泼整日像只小麻雀般吱吱喳喳个没完不打紧,说的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三岁小孩有这么多为什么?就算耐心的对她解释为什么,她也不见得理解到底为什么,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一再折磨他们这些大人告诉她为什么呢?
杜筱月咬着下唇看两人谈笑风生,她一句都听不懂,也真的快要听不下去,她感觉自己就像外人,为什么伊劲涯要这么残忍的抓着她不放,他难道希望她笑着向他们说恭喜吗?
“我要回家了。”
“为什么这么快?晚饭都还没煮。”伊劲涯不假思索的拉住她柔荑,她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杜筱月闪过他想探寻她额温的手,不自在的回避他的注视,他看不出来她的心痛和难堪吗?
为何不让她逃离这里好好喘口气?
“伊劲涯,你还把人家当成台佣使唤!”伊咏情又不甘寂寞的哇哇乱叫,她正嫌好一阵子没事情做闲得发慌,来玩个挑拨离间的游戏舒展心情也不错,反正这两人感情如果够好就不会受她影响,要是刚好相反说不定她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可以让他们早点发现彼此不适合,“小姐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很辛苦对不对?”
“辛苦?”杜筱月错愕的望着她,敢情她现在是要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她批评指教?
“对呀!没人比我还要了解他,有时候大而化之、不拘小节好像所有事都不为所动,有时候莫名的执着,明明事不关己却又大费周章紧抓不放,严格来说他就是随心所欲的游戏人间,像是个邀游天际的风筝般,当你庆幸还有手上的绳子可以牵住他,眨个眼他可能就挣脱细线飞到你看不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