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妮子……一张心型的脸蛋,可以用无瑕这四个字来形容,特别是她活灵活现的生命力量,极似降落凡间的精灵,眩人之余,有一股特殊的魔力。
她的外形足以列入上品之林,但她的举止行径……却又是另一种表现。该说是天真无瑕,抑像极是故意的装疯卖傻?
不!那对剔透晶莹的美丽眼眸证明她的慧黠的,且谜样的性情一直有意的撩拨他的情绪,从初见面开始,她就邪气的挑拨他,为什么?
素昧平生,更谈不上过节,虽然她是云空人,不过根据调查资料显示,她从来不参与云空的决策,换句话说:她的父亲把她保护得很妥当。按理,无心介入是非的她应该远远避居这片天地,过她的无忧生活。但是——她却选择在此刻突然回国,并且牵扯奉天苑,难不成她的出现和云空最近的变化有所关联……
司寇舞蝶是有所图谋的。
倏地,亢袭天扬起一抹冷然的兴味。好吧,既然来了,暂且就让她留下,他会送她一个不愉快的回忆。
才思量完,密码锁定的电脑门突然打开,星眸才睁,方才才在眼前炫幻的俏脸居然大刺刺的真实跳出来,
书房内的气压急剧下降。
“是谁允许你进来的?”谁那般大胆,未经他同意竟敢泄漏书房的锁定密码,让她大摇大摆的私闯奉天苑的禁地。
“是我自己准许自己的。”她笑咪咪地踱进,一点也没把冷面修罗放在眼里。
“门外的守卫呢?”
“我请他们吃冰淇淋去了。”司寇舞蝶好奇左顾右盼,领袖的书房该在啥模样,结果亲眼目睹,果然不负模拟想像,他居然用海水蓝作为主色,整间书房感觉冷冰冰的,一点生气也没有,简直跟主人的个性有得拼。为什么?难道身为首领就得成天硬板着脸,不苟言笑;难道他不会顾虑到,除了面孔会因此呈现僵化现象外,连人气地都丧失了。
“不好、不好,这书房的色调真的要改变一下,象牙色不错。”她恣意批评。
这妮子胆大包天。“司寇——”
“别恼。”璨亮的眸子闪烁熠熠彩光,她漾起笑。“我可是一片好心。”
这抹笑意宛如春风,这妮子居然带给他这种异样的感受,勾引他步和一种陌生的情绪中。
浮躁。亢袭天为自己莫名的心情喷炸拒绝的抗议,这辈子没人有能力影响他的意志,尤其是女人。
“出去!”他下逐令,按下电脑按键要守卫撵她走。
“我不是说大伙都同去吃冰淇淋了嘛。”见他双眼开始凝聚怒火之光,司寇舞蝶赶忙为那些无辜的守卫摆平这名凶神恶煞。“别迁怒,你知道的,即使是受过严苛训练的奉天苑成员,到底不是神。只要是人,就有其弱点,只要逮住,就很好摆布。”
“你有这等本事?”他不相信经过严苛训练的成员会让一名丫头耍着玩。
“你说呢?”美丽的樱唇笑得弯弯地。“最后的结果你现在也瞧见啦,我是站在你面前了。”
她说的是这般理所当然,仿佛她的来到天经地义。肃杀之气才起,瞬间又褪逝,他若连一个丫头都摆不平的话,奉天苑的领袖位置要换人做了。
封闭情绪,他又恢复一贯的冷漠。“找我有事?”
这男人如何做得到控制情绪的?幻想下,他该暴跳如雷。由此印证,他果然是厉害人物,深沉的可以。
亢袭天冷冷地交叠双臂,沉声再问:“有事?”
她点头。
“重要到不能按照程序求见我,必须偷偷闯进来的找我面谈。”
说得她好像是个见不得光的小贼人似的。“喂,你讲话非得要这么夹枪带棍不可吗?”
“看对象。”冷光犹如细针,朝她螫去。
“你可真不辱冷面修罗的名号。”她咕咕哝哝地,管他有没有听到。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冷峻回应实在很不满。
“现在可以把你的来意说清楚了吧!”再继续跟她拉杂下去,永远牵扯不完。
“听着!”她也要学会不客气,尤其是对一个不懂忍让、谦虚,集怪癖、倨傲于一身的臭男人。“你真要改改你的怪脾气。”
“什么?”亢袭天锐眼一眯。
司寇舞蝶则不畏惧的继续侃侃说道:“不然的话,你这种死脾气会害死你,想想看,有哪个手下肯跟一只老虎共患难的,这么恶性循环下去,你不必担心整个奉天苑的领导系统会因此而出了偏差,人家不服你。”她意有所指,希望他能心神领会她的意思。
“奉天苑的家务事轮不到你来操心。”这妮子千方百计求见他,又慷慨激昂的指责她,竟然是为了与她不相干的蒜皮事,司寇舞蝶的思考模式果然与常人不同。
“我是好意。”看来她高估了他的领悟力,也难怪,一颗顽石心,岂能期待他在转瞬间立刻变成受教的乖学生。
这个亢袭天连眼皮都懒得抬了。
司寇舞蝶不胜唏嘘的直摇头,又道:“你个性这么做,怎么能够听见善意的批评声呢。”
他,食指开始轻敲桌面,开始逸出不耐烦的单调。“话,说清楚,不要迂回拐弯。”
那就说喽。
“亢大少爷,你有没有想过?在事情还没弄到无法收拾之前,先一步解散奉天苑?”
“解散奉大苑?”冷凋出了点岔,因为他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做贼的人喊捉贼,百般迂回转折编派他的不是,原来是在刺探他的态度;而且奉天苑又做了什么无法收拾的事?“这就是你的目的?”
“别误会,我只是好心的建议你,哪敢有目的。”
她又撇得干干净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好狡猾的丫头,不能把她当成十八岁的天真少女看待。
“不会吧!”司寇舞蝶一脸无辜样,好委屈的嘀咕。“你的眼神在告诉我,你想把我撵出奉天苑。”
“太快了……”轻描淡写的模糊话当场吓得司寇蝶胆战心惊。“才两天,我想你还没玩得尽兴,是不?”
“我……呃……”什么意思?虽然他面无表情,但发誓她看见了有一团阴恻恻的寒光朝她笼罩而来。
“还不到你离开的时候。”
他居然主动留下她,还对她——微笑,惨了,她怎么有一种噩运缠身的感觉。
“你——”
“少爷。”乍到的敲门声截断了对峙的尴尬。来人在接到获准入内的讯号后,走进,瞄了司寇舞蝶一眼,来到亢袭天身边,附在他耳旁低喃了一会儿。
“知道了,我去处理,你先下去。”
“是。”
“有好玩的事?”顽皮的细胞让她忍耐不了三秒钟,单看亢袭天的脸色曾经闪过一丝愠怒,就值回票价。“我可以跟着瞧瞧吗?”
“如果你不怕的话。”他迳自走出去。
有什么好怕,好不容易有“大事”发生,她当然得逮住机会好好评断他。说真的,虽说亢袭天心性冷傲、不近人情,但还没有明显证据证明他是个无恶不作的魔鬼。
又蹦又跳的跟随来到位于奉天苑主屋百多公尺外的中庭广场前。炙焰的日头下,居然有一个中年男人跪在地上,身体直发颤,脑袋垂得低低的,似乎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
这算什么?好像有开堂审问的排场——司寇舞蝶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怔怔地走到一排侍卫旁边。
“七天时间,夏笛,你算创了记录。”亢袭天登上首坐,旋即抛下这句。淡然的语气听在夏笛耳朵里简直变成催命锁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