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不知道这地方可是奉天苑的势力范围?”司寇舞蝶机灵的脑袋立即思索出办法,喘气警告着。要知他们如果只是一般宵小之徒,应该会慑于奉天的苑的威名,但,他们竟然回道——
“我们知道,所以不便再逗留了。”四人一拥而上,急欲速战速决。
“救命!”小嘴大嚷,双拳双脚也没空着,司寇舞蝶奋力抵抗四个大汉的接近,而在冲突中,她也发现有点怪异,这四名大汉并没有伤人的意思,只有擒拿她的意念。
只是她没意思成为人质。
皓拳再出,却被人握住,司寇舞蝶使劲一抽,双腿却打了个拐,扭了下。
“哎哟。”柳眉一拢,小脸瞬间惨折,司寇舞蝶脚步一个踉跄,硬生生跌坐在地上。
完了。
四名大汉咧嘴一笑,这下子轻松多了,不必费上吹灰之力就可以带走她。
“别过来。”司寇舞蝶暗呼糟糕。惨了、惨了,这下子准被挟持不可。“喂,你们别过来,别过来……”
“小姐别为难我们了。”
“再过来我可不客气——”
八只魔掌哪理会她的警告,下一秒钟就往她的手脚招呼而去。
“哇!”
咻地,四条宛如闪电的藏青寒光从司寇舞蝶眼前一晃而过,在来不及判断发生何事时,紧接着四声高低不同的哀嚎声调就响彻云霄,再下一瞬间,那四名魁梧大汉就变成了衰尾小狗,狂嚷的同时也就抛下挟持司寇舞蝶的念头,有志一同的毅然退去。
这些人虽受了伤,但进退行径有条有理,分明是受过严苛训练的人才能有的快速反应。
亢袭天深邃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直到消失,才又移往坐在地上的司寇舞蝶身上。
他怎么来了?司寇舞蝶瘫坐在地上,小手抚着疼痛的脚踝,没敢讲半句话。
“你回台湾才多久时间,就到处兴风作浪。”亢袭天一出声就是冷声指陈。
“什么?你说我兴风作浪?”司寇舞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话,
他居然在指责她。
亢袭天冷笑。“不然人家怎么会找你寻仇。”
“我怎么知道。”司寇舞蝶无辜得要命,她心烦出来走走,就已经够呕的了,哪里知道还会碰上四个煞星。她没怪他保全设施太差就已经够宽宏大量的哩,没理由还得受他的消遣之气。“我才觉得奇怪呢!仍然怎么会这么厉害?知道我有危险,刚好找到这里来的?”她隐喻他是否也是只黄鼠狼。
“路过。”亢袭天不为所动。
“是送女朋友吧?”她口气忍不住更恶劣。
亢袭天瞳孔一缩。
“你在哪里看见的?”他在奉天苑和觉儿说话的情况竟都落入她眼中。
“反正就是瞧见了,你想瞒也来不及。”她睨着他。“干么,男未婚,交女朋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死罪,你何必这么紧张。”小手不禁抚着作痛的脚踝。
“奉天苑最忌讳嚼舌根。”
标准的作贼心虚。
“怕我传出去。”她忍住痛,扯出抹邪恶的笑。“那好,你介绍那位漂亮小姐给我认识,我帮你评鉴,看看她适不适合你。”
亢袭天转身就走。
“喂,你就这么走人啦,喂?”
他连头都不回。
“我怎么办?”
亢袭天冷哼,这妮子心念不善,一肚子坏水。
“你腿断了吗?”他撂下风凉话,无意在马路上和她胡扯,这妮子实在聒噪。
“很痛耶。”她愈喊,他却愈走愈远。“我在脚踝扭到了,根本不能走,喂,你回来、喂!”但任凭她扯着嗓门又吼又叫,他的身影仍旧消失在彼端。
可恶,居然把她丢在这里,不睬她。
她怎么这么倒楣啊,得跟这个冷面修罗打交道。
好可怜、好想哭,她怎么这么倒楣。
算了,不需要他的帮忙,她就不相信自己不行。
忍着痛,用手撑起身子,但还来不及站稳,剧痛又侵袭她的全身细胞。结果又无力的跌倒在地上。
司寇舞蝶凝聚在眼眶里的水终于滚下来……
贝齿轻咬着下唇,手背拭去泪。一次不行就再一次,她——
咦,奇怪?头顶怎么罩上一抹阴影?小脸才抬起,竟和那张镌雕出的俊美脸孔对个正着,还来不及开口,整个身子就腾空而起;他横抱起她。
骂她是麻雀,司寇舞蝶不服极了,想回嘴,但一对上他警告的眼神,唯恐他又丢下她,也只能鼓着腮帮子,硬生生吞下反驳的话,莫可奈何地被他抱回奉天苑。
她真是不幸哪。
一想到昨天就又气、又窘,并且……无奈。
司寇舞蝶望着自己不争气的脚踝懊恼透顶,真是没用,没用极了。
再回想起自己被亢袭天抱回寝室的一幕;虽说隔着衣料,但也有大半肌肤与他有所接触,只是一记起那温暖的男性气息,透过薄薄的衣服,钻进她的灵魂深处中,心儿就不受控制的怦怦乱跳,身子还莫名的臊热起来,冲上脑门的火焰狂烧得令她直想尖叫……
怎么办?身子好像快爆炸似的。
快不行了啦,谁来救救她?
一发狠,司寇舞蝶猛地用小手拼命拍打自己的左右两颊,告诫自己别再胡思乱想些个什么东东,况且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对呀,那位看起来脾气温驯、外表柔美娴淑的美丽女性,连冷面修罗见到她都立刻化成温柔,转瞬间变成了观世音菩萨。要说一个人在另一个人面前会有如此惊人的转变,定然是因为她在他心目中占有相当地位,没错,一定是的,那女孩一定是他的女朋友,她的推测正确率绝对超过百分百。
真讨厌。
然,讨厌什么?又整理不出个头绪来,现在整个胸臆所弥漫的,就是烦、烦、烦。
好烦哪!
滞间透顶,司定舞蝶用没受伤的右脚当支撑,移下床,一蹦、一蹦的往窗户方向跳过去。
推开无垢的明窗,迎面拂来清晨的凉爽空气,忍不住深深吸一口清凉,顺道也把心头莫名的烦躁往后抛去。要明白,愈是想不通的道理,愈钻研只会愈混乱,暂且丢到脑后去吧,况且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蠢事,就放自己一马。
而且仔细想想,她为一条俪影而伤神,为亢袭天是否有女朋友而烦恼,也实在无聊了点。
自己真是神经、神经的。
吁口气,正想把自己融入甜美的晨嘱中,只可惜——
“舞蝶小姐。”才安静三分钟,宁和的天地就又关进了一道恭谨的敬唤声,教她不得不放弃好不容易的安宁,回首。
“什么事?”来人是隶属门房的守卫,一大早就来客居找她,出了什么事?
“外头有一位汤子健先生说要见你。”
“子健哥。”她惊呼一声,讶异极了,他怎么会来?
“小姐要见他?”
“要、要。”小脑袋直点,心里有点急,子健哥突然造访奉天苑找她,是不是家里出了事?该不会是爹地……
心一急,完全顾不得脚伤,一咬牙,就吃力地往门口方向跳去。
“小姐,你别急,我扶你。”瞧小姐忍着痛,也非见到门口的男人不可,到底那个汤子健是舞蝶小姐的什么人呀?
守卫就这么搀扶行动不便的司寇舞蝶,花费九牛二虎的力气总算跳到奉天苑的大门口前。原本等候佳人现身的汤子健在见着司寇舞蝶的俏丽身影时是很高兴的,但当仔细再瞧,入眼的却是舞蝶的脚踝绑着白色绷带,还得被人扶持才能吃力的跳过来,斯文的面孔霎间敛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