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宓调皮的摇摇树干,不一会儿,结晶在树上的雪堆被震开,碎落在她的手心中。
她笑咪咪的看了左湛天一眼,接着大大的吃上一口,含在嘴里,“哇……好冰……”
“傻丫头,这么冷的天干嘛吃雪呢?”这么顽皮的格格,当真绝无仅有呀。
“好玩嘛,而且真的很好吃,你也吃一口。”她立刻把剩下的雪放在他嘴边,鼓励的笑着,“尝尝看呀。”
没辙的摇摇头,他也低头吃了口,“好冰!”
“虽然很冰,但很有意思吧?”她漾出灿烂的笑容。
“你呀,我们大清的格格哪个像你这样子,净做些旁人都不会做的事。”她是老天爷赠给他的礼物吗?与她在一起,每天都会出现不一样的惊奇,无论是开心的、难过的,还是让他疲于应付的,这些都是生活的新剌激、新体验。
以前,他的日子总是过得非常惬意,也足以让他掌控,因此每天的生活是平淡得很。
可自从认识她之后,平静的生活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层出不穷的意外,让他应接不暇。
一开始他有些排斥、有些退怯,但是与她熟识之后,他发现她在他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了。
他爱她,毋庸置疑的爱上她了。
第6章(2)
“你若是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我是赖定你了。”水宓又捧起一摊雪往他身上泼去。
“哇,你这丫头居然弄得我一身湿。”左湛天也抓起一把雪,与她打起了雪仗。
两人相互追逐,最后水宓不小心摔倒在雪堆上,却仍开心地呵呵笑着。
“雪还不够厚,你摔不疼吗?居然还笑。”望着她那心无城府的笑容,左湛天也跟着会心一笑。
上前朝她伸出手,“快起来吧,躺着会着凉的。”
水宓的嘴角弯起漂亮的弧度,将双手交给了他,却趁他不注意之际将他往自己身上一拉。
“喂喂……”左湛天虽然倒了下来,却迅速撑住自己,以防压伤她,“丫头,你在干嘛呀?”
“一起玩嘛。”偏着脑袋,她逗趣地说。
“我这么大个人了,玩这个多没……你在干嘛?”话没说完,她居然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你一个姑娘家压着个大男人,不怕被人瞧见说闲话?”左湛天眯起眸,眼底的光影倏地变浓转暗。
“是吗?你瞧瞧我现在像个姑娘家吗?”水宓比比自己一身的男装打扮。
“你!”这一瞧,他剑眉轻挑,“这样更不行了,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成何体统?”
“你知道我不是就行了。”一对亮粲的眸子瞬也不瞬的望着他,“你不喜欢女人这样大胆吧?但我也只对你一人如此。”
“水宓……”她那柔媚含春的美眸如新月般弯起,更教他心悸呀。
他猛地一个翻身,又将她缚锁在身下,捧住她的小脸,“谁说我不喜欢,我非常乐意。”
说着,左湛天便吻上她的眉,然后是她的鼻,还有可爱小巧的耳垂……
雪片伴随着他的吻一下下轻扫着她的脸蛋,因为搔痒让她忍不住娇笑出声。
轻轻推开他,她跳了起来,并将他也拉了起来,她开心地转圈圈,“真好,我好喜欢这里,回程时我们再来这里逛逛?”
“只要你喜欢,当然没问题。”他允诺。
双臂抱胸,看着她雀跃飞舞的身影以及亮丽妍美的容颜,有哪个男人不心动呢?
她回头微笑道:“这样我就满足了,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想不想去镇上走走,我买些东西送你。”小姑娘们不都喜欢一些小饰品吗?
“东西我不要,我只想为你买些衣裳,之后会愈来愈寒冷,你一定要多添些裘袄,我们这就去买。”拉着他的手,她走向马匹,可奇怪的是他的手心好温热,即便穿得不多也没有冰寒的感觉。
果真,练过武的身体就是不一样,等回到北京城后她一定要赖着他教她点拳脚功夫。
左湛天则微笑的望着她,眸中充满了宠溺。
幸好这一路上有她相随,否则他的生活必然无趣又单调,整个人也会变得更淡漠不近人情了。
来到镇上,水宓兴奋的为左湛天挑选衣物,他不希望她破费,但水宓告诉他,这是她此生唯一一次为男人买衣献情,他可万万不能拒绝。
那好吧,既然可以称她的心,让她开心点,他就接受了。
但不知是否因为她亲手为他套上,穿在身上除了有暖意外,还非常的舒适。
“嗯,这件好看,就是它了。”水宓立即付了银两,然而雪好像愈下愈大,她随即道:“我们还是快回客栈吧。”
就在他们回客栈的路上,她突见一位算命先生就坐在街角的檐下摆摊。
水宓立即要左湛天停住马匹,“等等,他好面熟喔。”
“什么?”他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真见到那位熟面孔的算命先生。
怪异的是,他和水宓来到这里几乎没得休息还必须长途劳顿,虽然曾在客栈停留了数日让水宓养伤,但速度也算很快了,为何算命先生一个文人,却能在同样的时间出现在这儿?
“咱们过去问问。”左湛天朝他走了过去。
水宓也好奇,连忙随他过去。近距离一瞧,她确定他就是那位算命先生,因而笑开了嘴儿,“好久不见,算命先生你还记得我吗?”
他抬起脸,望着水宓一笑,“倘若你换回女装,我就记得你。”
“算命先生你真厉害,居然看出我是女扮男装。”水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看的人多了,别忘了我还会看相。”
“就不知算命先生是如何来到此处?”一直观察着他的左湛天终于开口。
“这位公子问得妙呀!我自然是推着车一路过来的。”算命先生指着木桌上的墨笔与纸,“今日要不要再测个字?”
“不了,如果这一测又多了位姑娘跟在身后,我怕她会不同意。”左湛天笑望了水宓一眼后,又问道:“从北京城来这里的路程崎岖难走,还有一座桥断了,我们可是绕了许多山路才来到此处,而你还必须推着车,扛这么多东西,是如何来的?”
经他一提,水宓也猛然想起,“是呀,这一路来我们走得多艰辛呀,想想你推着车过来,肯定不容易吧?”
“两位说得没错,这一路果真辛苦,或许这车我已推惯,非但不成累赘,反而是辅助工具。”算命先生捻须一笑。
“哎呀,不管你是怎么来的,能在这里见着你我真的很开心。”若非是他,她也不可能找到命中良人。
“是吗?我也很高兴可以遇到你们。”
左湛天眯起眸,对他的话很是质疑,“但我仍有一事不明白。”
“公子请说。”
“论起繁荣,北京城比起这里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何先生要远道来这里摆摊?我看这里人潮普通,可有生意?”他看看周遭过往的行人,将内心的疑惑问出口。
“我来此地不是为了做生意。”他拉开一抹笑。
“哦?”水宓好奇不已,“那你是来?”
“我是来救人的。”算命先生说道。
“救人?谁呀?”水宓又问。
“过两天你们就会知道了。”隐隐一笑后,他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来,这个给你们。”
“这是?”左湛天从头至尾都觉得此人甚是诡异,不但首次见面时出现得突兀,就连现在也是出现得如此巧合。
“这是救人的药,你们拿去,今后不论去哪儿,都可帮着我一块救助他人。”他轻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