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响了很久,一个不悦的沙哑男声出现在被端:“喂?!”
“我作鬼也不会饶你!”还没弄清楚接电话的是谁,映雪先诅咒了再说。
“你是谁?”贝云鹏顿时睡意全无。
“你祖奶奶!”映雪的声音不像吃坏肚子,倒像吃了火药。
“映雪!是你吗?”敢对他凶巴巴的,除了映雪,地球上恐怕找不到第二个女人。
“叫妈没用,要叫祖奶奶。”小腹一阵痉挛,痛得映雪哇哇大叫。
“你是不是不舒服?”贝云鹏猜测。
“被我料中了;果然是你干的!”映雪咬牙切齿的迸出话。
“我不懂,我干了什么?”贝云鹏起身,走到洗手间小解。
因为他一直心不在焉,以至于他没听清楚映雪在吼什么……
“少装蒜了,是在火锅?还是螃蟹里?”
“什么火锅螃蟹?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中午吃坏肚子了?”
“你总算承认了,快说,是泻药?还是毒药?有没有解药?”
“我没下药,你肚子痛跟我无关。”
“解药是不是要拿小茵的住址交换?”
接着,映雪发出一声惨叫,贝云鹏这才发觉事态严重,猜想她不是普通的肚子痛,于是以肩膀夹住话筒,两手赶紧脱掉睡衣,焦急的说:“你在家等我,我马上赶过去带你去医院。”
这时不远处传来警铃声,映雪原本充满火气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伤感:“不必你鸡公,救护车已经来了。”
用力挂上电话后,她感到有一点后悔打—一九,特别是,一看到那个随车的救护人员长得很马虎,她不由地好想见见贝云鹏,希望他能陪她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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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儿干什么?”一看到宋之帆,映雪怔然地忘了肚子痛。
“我是医生,而且这是我家开的医院,有何问题?”宋之帆一脸和善。
五天没见到他,她对他自然比对贝云鹏多了一份生疏感,虽然他是医生,医生检查肚子痛病人的肚子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但她实在不想在一天之内,让两个男人看她的身体。
映雪躺在床上,抱着肚子问:“救护车呢?我想换一间大医院。”
“你放心,本医院的设备绝对不输大医院。”宋之帆戴上金属听筒。
“我可不可以换医生?”映雪小声要求。
“很抱歉,今晚的外科急诊室,不巧只有我一个医生值班。”
宋之帆露出和蔼可亲的微笑,如果只是单看两边向上扬的嘴角,可以将这职业性的笑容,视为像电梯女郎笑着说欢迎光临一样,给人舒服的感觉,却不能令人温暖,但是他的眼神里面包含了情人的深情……
深情是对着她而来的吗?映雪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过,当她再看人宋之帆的眼眸时,这次她确信看见了,看来他对她有意
会不会是假的?会不会跟贝云鹏接近她的目的一样呢?
也难怪映雪会这么怀疑,她又不是大美女,只有大美女才会议男人一见钟情,不是吗?而且宋之帆不仅是医生,还是个超帅医生;这样条件好的男人有可能喜欢她吗?
映雪摇了摇头,她想他应该是虚情假意的成分居高。
“你是哪里不舒服?”宋之帆用压舌棒检查映雪的舌苔。
“肚子痛。”映雪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怀疑我是中毒。”
“你认为是食物中毒?”宋之帆专注的神情,远超过医生对病人应有的关心。
“不是普通的葡萄球菌中毒,我是被下毒的。”映雪额头冒出冷汗,趁还有一口气在,她要把真相告诉他,万一她没救了,也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谁要毒害你?”宋之帆的耐性就像金顶碱性电池,永远用不完。
“贝云鹏。”映雪咬着牙说。
宋之帆眼中瞬间冒出怒火。“你今天和他一起吃午饭?”
怎么搞的?他的眼神怎么突然变得杀气腾腾?想杀谁呢?是她?还是贝云鹏?
“不是约会,是我去找他……”她试着解释,却咬到舌头。
“你主动请他吃饭!”他的额角开始跳动着青筋。
“这事说来话长,不过我被救护车送来医院,是来看病的,不是说故事。”
从宋之帆的眼神中,很明显地看出他视她为脚踏两条船的烂女人,实在可恶,真是个蒙古大夫,她肚子痛得半死,他居然还有心情吃醋。更何况,她的脚下连一块船板都没有!
深吸了口气之后,宋之帆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他为什么要毒害你?”
“为了小茵的住址。”
“你给他了吗?”
“要是有解药吃,我也不会在这里见到你这张绿脸。”她刻薄的说。
“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有意对你大小声的。”
他好肚量的认错。
“好吧,就原谅你这一次,不过你要医好我,当作是补偿我的精神损失。”
难得有男人奉承她,还是这么帅的,所以她要好好享受一下,像个被宠坏的千金大小姐,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感受。
宋之帆专业的说:“脸朝内,身子侧躺。”
“你行不行啊?”映雪一副对他医术不信任的模样。
“把身体舒展开来。”宋之帆表情认真,手指在她身上按按压压。
“你干嘛对我毛手毛脚!”映雪大叫,一时无法分辨自己是因痛而大叫?还是因为他的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缘故?
一旁的护士忍不住插嘴:“医生只是想知道你是哪里在痛?”
再也没有任何时间比这一刻,让映雪希望自己是只地鼠,同时她发现护士对她有妒意,不过她觉得护士是自操心了,这个护士长得真像天使,好漂亮,比她漂亮多了,怎么会视她为情敌呢?
第6章(2)
这时宋之帆打断她的思绪,说道:“严格说起来你是腹痛,跟肚子完全无关。”
“这么说,我没有被下毒!”映雪放心不少似地吐了口气。
“蜜司张,去叫光室做准备。”宋之帆说完,护士立刻走出急诊室,宋之帆附在映雪的耳旁,小声问:“容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最近有没有做爱?”
“我没被贝云鹏全垒打。”映雪十分不悦地嘟着嘴,他怎么问她这么私密的问题。
“我不是问你和谁做,而是以问诊的心情,问你最近有没有这个行为?”
“我是处女。”映雪红着脸,声音微弱的说。
“腹部疼痛有两种可能,一是卵巢炎,二是盲肠炎,因为它们痛的部位和症状相似,以口头求证,我想后者的可能性有百分之九十,不过等照了光片之后才能完全肯定。”
宋之帆分析给她听。
不过,他的脸上仿佛覆盖了一层寒霜,冷得连北极熊都不敢靠近他。
从她刚才说“我没被贝云鹏全垒打”这句话听来,他清楚地知道贝云鹏在请她吃午饭时做了什么事,这是他一贯的伎俩,带着借懂纯洁的女孩到气氛好、价格贵的日本料理店,以开包厢的方式进行性骚扰……
贝云鹏对她做了多少?这个问题几乎快把他逼疯了。他很想问,但她一脸痛苦地躺在床上,使他深觉现在问她太残忍了,还是等她病好之后再说吧!这时护士走了回来。“宋医生,光室已经安排好了。”
“你能自己走吗?”宋之帆关切的问着映雪。
“最好能有一台轮椅推我去光室。”映雪痛得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我去推一台来……”护士正想转身,但被宋之帆出声阻止。
“不用麻烦,我抱你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