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把总监勾上。
“我不需要两个秘书。”而且他对这个女人似乎有那么点印象,不是很清晰,但直觉就是不太好。
“练秘书目前是专案经纪部的经理秘书,总监秘书由我专职。”
已经升为主管秘书的,除非犯有重大过失,否则不可能降职为助理秘书,所以秘书室长只好暂时安排练书瑀担任专案经纪部的代理秘书,再思考要怎么处理原秘书回来后的职位问题。
“啊?”那女人竟然叫这个女人来担任总监秘书,自己跑去当专案经纪部的经理秘书?
这两个人莫非真有什么暧昧关系?
“所以以后如果总监……啊!”谢芳菲用力撝住耳朵,但仍隔绝不了那突然传入耳中的可怕噪音。
中川知哉竟然用指甲在木质墙面上用力地刮下来?^
这可是名列世上前五的恐怖杀人噪音。
“总监,拜托你不要!”这声音太可怕了,但她面前的男人竟然毫无感觉,刮了一遍再一遍。
她又不能将他一把推出去,教他滚回自己办公室。
“总监!”她只能大叫,“拜托你停止!”
尖锐的吼叫声与可怕的指甲刮木板噪音,惹来关注的人群。
有人握住中川知哉的手腕,制止他凌虐众人耳朵。
“总监,你该剪指甲了。”
敢这样对他说话的,就只有一个人。
中川知哉转头怒目瞪视练书瑀。
“是谁未经我的允许,叫这个女人代你的秘书位置的?”中川知哉怒声质问。
“就是你啊,总监。”练书瑀淡声回答他的问题。
他将她从头嫌到脚,然后叫她滚蛋的不是?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叫她来当我秘书,然后让你去当别人秘书的?”还是当那个已婚老色狼的秘书!
“四个小时前。”开会前说过的话,他这么快就忘记了?
“啊?”
“在饭店的时候,总监要我找全公司脸长得最漂亮、身材最好的年轻秘书来替我的位置。”
对了,他想起来了,那是他在饭店时说的气话。
“而且谢秘书十分崇拜喜欢总监,她非常符合您的要求,必定可与总监合作愉快。”练书瑀看来看去,要长得亲、身材优,又对他有着无限崇拜之意的,谢芳菲是最佳人选了。
中川知哉浓眉重重压上眼,瞪视眉眼鼻毫无动静,只有嘴巴动个不停的练书瑀。
“你的效率可真好。”他冷笑。
“这是我的长项。”她语气带着谦虚,听在中川知哉耳里好是虚伪。
“但我没有叫你走!”这个他可记得很清楚。
他从头到尾都没叫她滚蛋。
他将心中的所有不满发泄,那是从十年前就累积下来的,不过是……不过是要她对他好一点、多重视他一点、多在意他心情一点、只把他当成唯一的老板、视线之内只能有他的存在……
不过是这样而已,他哪有说要换秘书?
马鹿野郎!
动作还这么快!
趁他去开会偷偷把人给换了,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老板放在眼里?
先斩后奏,人都指派好了,也没通知一声的。
而且这个新秘书以为她是艺人吗?胸口露这么低,裙子穿这么短?
男人喜欢看女人穿着性感,那是天性,但是自己身边的女人穿成这样,是要叫男人怎么做事?
更别说,这个新秘书直觉就不讨他的意,笑容那么谄媚,姿态那么招摇,这是当秘书的样子吗?
根本是在酒店上班的吧?
“总监是希望有两名秘书来处理您的工作?”练书瑀想她在饭店时怎么听都不是那个意思啊。
“我要两个秘书干什么?”摆那么多人看了就很烦。
“那还是一个就够了?”
“本来就一个就够了。”他只要她这个秘书,只要她!
就算她再无良、再讨人厌、再现实、再小气,还会利用他卖面子去跟总公司要预算,说话直接又不留情,他还是只要她一个人!
“总监,您的新秘书名叫谢芳菲,今年二十五岁,虽然年轻,但是资历比我深,工作能力比我强,必定能胜任愉快的。”
她这会儿上楼来,就是知道已经开完会,所以要跟中川知哉交代秘书职位的交接,帮助谢芳菲快点上手,毕竟这位总监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我不要……”
“书瑀。”曾奕豪的出现打断了这方的争吵,“你可以先帮我找一下我要的档案吗?制作公司那边急着要。”
“好……”
“等一下。”中川知哉一把将话还未说完的练书瑀拉过来,再将谢芳菲推过去给曾奕豪,“这个秘书给你,这个秘书是我的,只准留在这里。”
场面一瞬间僵凝。
一旁围观的公司同事更是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看热闹看得好不开心。
“可是,”曾奕豪有些结巴开口,“你不是要换秘书,然后……”
“我没有要换秘书!”中川知哉沉声道,“练书瑀是我的秘书,谁都不准抢、不准找去当代理、不准把主意动到她身上,否则我就开除谁!”
此占有性十足的任性重话一出,大伙均瞪直了眼。
这话听起来很歪啊,怎么不太像是公事般的对话,反而像是在抢情人?
“还不把人带走,”中川知哉对曾奕豪不客气道,“不是说制作公司急着要?”
“好……”不得不屈服的曾奕豪只好对谢芳菲道:“那你先来帮我的忙吧。”
“可是人家是总监的秘书……”谢芳菲犹自做着垂死挣扎。
“你是他的代理秘书,快滚!”中川知哉像赶讨厌的苍蝇般挥手,接着对练书瑀道:“你进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一进入办公室,门扉一关上,练书瑀就忍不住开口,“总监,您不能这样出尔反尔。”
刚在办公室门口闹这一出,以后大家见面岂不尴尬?
“我是总监,我最大,我要谁当我的秘书,谁能说声不?”
他一句话就能让这间公司收起来,不过要个秘书而已,谁敢干涉他?
“我……”
“你不准说不!”
“您……”
“不准再用敬语,不准不准!”中川知哉的手指几乎要抵上她的额头了。
练书瑀不知她的心情该说无奈还是好笑。
他的任性她也不是不清楚,但今日更是确确实实的见识到了。
当他一迭连声,连气都不用换的不准任何人将脑筋动到她头上时,她的胸口瞬间紧缩,小手因期待而颤抖,在身后暗暗交握,遮掩她的兴奋。
那宣言怎么听,都是在公告周知,他喜欢她。
他不在乎别人怎么想,说他公私不分都无所谓,他是最高决裁者,掌握公司命脉,今日他不过要个人,谁敢多废话半句?
“我警告你,不管我说了什么,开除啦、换人啦,你既然是个秘书,就该够聪慧,分辨得出来老板是一时情绪用词,还是真心要把人开除。这是秘书的基本功,还要我教你啊?”又不是第一天才入这行,把他的气话当真算什么称职的秘书?
“是,总监。”练书瑀悄悄握起的拳头,指尖用力掐入掌心,若没有疼痛压制,她恐怕就要一时忘情,笑出声来了。
“在我离开台湾之前,秘书就是你。”敢擅作主张换老板试试看!
“是,总监。”实在太难忍了。
这位三十一岁的大男人怎么会这么可爱?
她终于明白,他过往的脾气暴躁、挑衅、酸言酸语统统都是傲娇的表现,都是为了掩饰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就像在音乐造诣上极高的他,不应该会是个五音不全,出类拔萃的他也不该表现出没自信的不安,但他就是这样的违和,这样的出人意表,让他的完美有了缺陷,让她想把个性别扭的他搂进怀里,好好的“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