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瑞冬的脸沉了下来,那个男人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处,白着一张脸坐在那里,带他过来的纨绔少爷踹踹他的脚,使劲地朝他使着眼色,心里十分懊悔,悔自已怎么带了个这么口无遮拦的笨蛋过来。
“冬哥,他有口无心的,你别介意。”那个说错话的男人已经呆得说不出话来了,带他进来的纨绔少爷代他向项瑞冬道歉。
项瑞冬给自己兄弟面子,冷冷地望了那个男人,哼了哼,“以后我不想看到他。”
别的纨绔都明白了这个意思,将这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带了出去,以后这个男人是混不进他们的圈子里了。
项瑞冬不是一个很苛刻的人,可是一旦有人碰触到他的底线的话,他发狠起来也是很狠的,奇怪的是,他今天竟然为了李沫沫发飙了,不是说很讨厌这个心机女,早晚要赶走她的吗?怎么今天还打听起李沫沫,将言语上对李沫沫开玩笑的人撵了出去,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群纨绔相互看了看,终于感到有点不对劲了,这难道是他们万年不开花,一旦开花就风骚无比的老大动情了吗?不是说对沈燕如念念不忘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换了冰女李沫沫?
要说震惊的其实还是项瑞冬他自己,他刚才脑海里闪过“李沫沫好歹是他老婆,只许他欺负,不准别人猥琐”的想法,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这算是占有欲吗?
项瑞冬回到家的时候,照例已是半夜,项父项母自然早已安睡,就连他穿过花园的时候,住在小木屋里的刁刁也毫无动静。
“没用的狗。”明显是自己心情不好从而迁怒刁刁,刁刁真是躺着也中枪。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卧室的门竟然怎么也打不开了,气得项瑞冬用脚使劲踹了踹门。
他们太狠了,竟然连他的窝也封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主卧室的门打开,李沫沫身穿睡衣倚在门口,头发垂垂地散了下来,一直到腰际,如上好的黑丝缎,一双眼黑雾雾的,沉沉地盯着他。
项瑞冬有些不悦,“喂,半夜不睡觉,装什么鬼?”
李沫沫一点也不生气,声音平平的,“所有的客房门都上锁了,除非你来我房间,不然睡沙发就是你唯一的选择。”
项瑞冬本来心情就不好,加上酒精上头,口气更加的恶劣,“什么你的房间,你这就是鸠占鹊巢,你不要脸。”
“我记得我们结婚了,这个房间我也有一半的居住权不是吗?”她脾气很好地解释。
一股热浪袭上项瑞冬的脑袋上,他恨恨地踹了踹房门。
“我建议你别踹了,爸妈的睡眠很浅,等会醒来看到你这副样子……”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个女人说话总能切中要点,项瑞冬心有不甘地瞪了她一眼,“喂,我要睡主卧室。”他恶声恶气。
“好。”封锁全部的客房虽然不是她出的主意,但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不住在一起,怎么会有机会生孩子呢?虽然她的想法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但是她太想要一个孩子了,与其说是为了维系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如说是为了转嫁那种爱和关注,项瑞冬可以不爱她,但他的儿子爱她就够了。
李沫沫盯住项瑞冬,慢慢一笑,笑得和风细雨、活色生香,项瑞冬却被笑得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李沫沫平时都是淡笑,说得不好听点就是面部微微抽搐,他还是第一次见她笑得那么温柔。
其实她长得真的还算不错,肌肤雪白,气质端方,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这样一笑便多了几分人情味,毕竟还是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只要不那么冷,总是能轻易吸引别人的目光和心的。
项瑞冬心里一动,想到晚上一群兄弟们的八卦,李沫沫从来不接受别人的追求和示爱,真的是有了一个深爱的神秘男友吗?可是既然如此深爱,爱到可以拒绝所有人的目光,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几乎是一口就答应了他们项家的联姻?
李沫沫并没注意到他面部的表情,她转过身进了卧室,门还开在那里,一束温馨的光亮投射到暗黑的走廊里,像是在邀请着他。
项瑞冬的心莫名地渐渐平静下来,他并不是矫情的人,这个时候还跑出去住酒店,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再说他因为晚上喝多了酒,脑袋已有些沉沉的,睡同一个房间能怎么样,他不会动她的,而她这样一个清冷的人自然也不会想着去勾引他,如此想着,项瑞冬很自然地就跟进了主卧室。
不过他这回可真的是猜错了,李沫沫从来就没有做过没目的的事情,她这回还真是打算要去勾引他呢。
项瑞冬舒服地泡了一个澡,然后懒洋洋地进了卧房,李沫沫正在吃药,她面前放着一杯温水,手捏着颗白色药丸,眉头轻皱。
项瑞冬哑然,从他进去泡澡到出来,她竟然还没有把一包药吃完,到底是个多怕吃药、多怕苦的人?
联想到前几天她发高烧,听说要打针那一脸的僵硬,项瑞冬摸摸鼻子,没想到看起来无坚不摧的心机女李沫沫还有这样的一面。
李沫沫使劲地吞下最后一颗药丸,喝了一口水,一张小脸皱得跟个包子似的。
“我要睡大床。”讲了个肯定句,项瑞冬将自己整个人抛进床铺里,舒服地逸出一声叹息,还是自己的主卧室好,一切都自己所熟悉的,用的什么都是最好的,不像客房,真是不习惯呐。
李沫沫不应,也走了过来坐在床上,侧着身子,一双眸子盯着他的脸看。
第4章(2)
项瑞冬的眼睛一下子睁开,看到李沫沫的目光,心跳了跳,随即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喂喂,李沫沫,你干嘛?”那样防备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这个纨绔子弟竟然这么害怕她?
“能干嘛?睡觉啊。”李沫沫歪着脑袋看他,青丝长长地泻下来,脸小小的,有一半隐藏在黑发下,一双黑眸里似有光彩流动,极是吸引人,此刻她的身上只穿了白色的睡衣,宽松的款式露出细致光滑的手臂和小腿,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光华。
项瑞冬察觉自己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得太久了,很不自然地将目光移开。
“男女授受不亲。”憋了半天,他竟然只能说的出这句话。
李沫沫似笑了笑,她将自己的长发撩到一边,然后顺势躺在了床的另一侧,“我记得我们是夫妻。”那双难辨神色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笑意。
项瑞冬有些恼羞成怒,想立即甩门而去,但又觉得那样做就等于在李沫沫面前示弱了,硬忍着嗤笑她,“做女人做到你这地步,也太不知羞耻了。”这话已经说得很重了,大概没有哪个女的能有这个心理承受。
但李沫沫是何等人,她转过脸,一脸地无辜地唤他,“老公。”
两个字就让他彻底崩溃,他恨恨地站了起来,上半身光裸着,肌肉结实,线条很有阳刚美,肌肤呈小麦色,在时下一群肤色白皙的贵公子堆里,他算是比较野性、阳光的了。
“李沫沫,你赢了,我今天睡酒店。”
李沫沫慢条斯理地看着他,幽幽说:“你这么怕我干嘛?”这倒不是挑衅,纯粹是真心想问这句话。
李沫沫就奇怪了,她也不是三头六臂,也不是妖女,长得还算好看,为什么项瑞冬就是这么地讨厌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