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主动出击造成这番局面,然而受伤的,却也是他自己。
“末儿,你最近可好,一切顺利吗?”东东,以前在凯欣饭店的同事,在祈末儿主动致电后,才恍然原来失踪近一个月的祈末儿是在符日帝的别墅工作。而她就趁着符日帝上班,在宋姨不安好心的笑容中顺利走出符园,下山来跟旧同事联络情谊,不容否认,这些朋友以前都满照顾她,而被困在符园的她,只有沈太太这么一个朋友。
“还不错。”祈末儿答道,并不想多说自己的遭遇。“你们呢?大家工作都很顺利吧?”
“还不是老样子,谈不上好不好的。”东东迟疑了会儿,挣扎半天后才做出某种决定,问道:“末儿,我觉得很奇怪?无缘无故的你为什么会离开你表婶家?而且去处竟然没有人知晓,大伙还以为你发生事情呢?”
“对不起,吓坏你们了。”她不好意思地道歉。
“末儿,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
“就找工作、换工作,忙了些,才忘了跟你们联络。”她没把事实真相全盘托出,一来说了也改变不了事实,再则被他们知道这其中原委,要帮她出头的话,怕又旁生枝节,况且他们又怎么会是符日帝的对手呢。
不堪一击的。
祈末儿低头吃着面,心头一直很不踏实,她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而且学校就快要开学,课业跟生活两相交错,不晓得她应不应付得来。
暗暗叹了口气。
“嘴巴说没事,怎么我看你是愈来愈清瘦。”瞧她眉头深锁,一脸不展,东东心疼地伸手过去抚触她的脸颊。祈末儿大惊,反射性的退开,瞠大的圆眼望着东东,被侵犯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怎么这样?”她直接把不悦表现出来。
“对不起,你别生气,我只是、只是……”只是有点喜欢你,才会情不自禁;东东不敢大胆表白,只想用行动表示,哪知会把她吓成这样。
“你这么做我很……很……很不开心。”可以说是嫌恶了,但念着多年情谊,她不好意思说得太绝。不过,她真的很讨厌被他碰触到的那一瞬间。
不过……他们是朋友,再怎么说,她的反应也不该如此激烈,况且她又不是没被别的男人碰到过肌肤。符日帝,他甚至多次的亲吻她,而且是放浪销魂的纠缠,她每回的反应是沉醉,而非嫌恶……
“末儿,你别生气,原谅我好不好?”瞧她俏脸通红,可见她有多么恼怒。
为什么符日帝碰到她,她就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而东东的手指只是轻轻滑过她的脸颊,她却……
“末……末儿?”
祈末儿没有回话,被催眠一般的掉头就走。
东东连忙付掉面钱,追上前去,绕在她身边不断的道歉。可是她头也不回,只是一直往前走。
怎么会这样?她应该很讨厌符日帝才对,他是个魔星,是害她陷入梦魇中的混蛋,她最忌讳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可是她却任由他纠缠……
“小心,有车子啊。”突然间东东大吼一声!一辆疾驶的车子冲过来,几乎要撞上失神的她。东东一见危险,抓住她手臂往后拉,祈末儿被叫声吓醒,怔傻间被他的力量拉回,一个踉跄,撞成一团,两个失去平衡的身子跌倒在地。
“末儿,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东东爬起来。心急地问,刚刚的不愉快让他想仔细检查她却又不敢碰。
祈末儿饱受惊吓的喃道:“手臂……手臂好像受伤了。”
果然,右手手臂擦破皮,血不断从伤口渗出,形成一块怵目惊心的红影。“我送你去医院,怎样,站得起来吗?要不要我扶你。”
“痛。”她咬牙迸话。
东东心急如焚,转了个念后急说道:“你等一等,我马上叫计程车。”他冲到路旁叫了辆计程车,随后跑回头又对她道:“末儿,我要抱你哦,你可不要介意,情非得已嘛。”他解释,怕又惹她生气。
“好。”事实上她也疼得站不起来。
东东手臂扶住她肩膀,正准备抱起她,哪知后领突然被一只手掌抓住,猛来的力道让毫无防备的东东被甩丢到一旁去,祈末儿转而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接过去。
回过神的东东又惊又恐地要冲上前去抢回她,男人却已经把祈末儿放进一辆跑车的前座上,紧接着他上车,轰地,银色法拉利迅速开走。
一气呵成的动作再度看傻东东,他连反应的机会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喂,你是谁,你在做什么?喂!你怎么可以当街掳人呢?喂——”这、这是什么情况?东东大吼,追着车子,但跑车已经驰骋而去,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跑车从眼前消失。“喂——”
“符日帝,你太没有礼貌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朋友?你太过分了!”跟抢匪一样的行径,同样也让祈末儿看得瞠目结舌,反应不过来,这股刺激甚至让她连手臂上的疼痛都忘了。
符日帝握持住方向盘,加足油门飞快往前冲,对她的抗议置若罔闻。
算不算是幸运,他居然这么碰巧的看见祈末儿跟别的男人在打情骂俏。
他到底在做什么?
疾快的车连横行在大道上,快得惊人!他一直不言不语,随着车速,两旁商家的霓虹灯束也不断在他脸庞变化,忽明、忽暗、忽明、忽暗……那光,让她无法清楚辨识他的表情,但不容置疑地,是掩藏于暗中的气流,沉重得教她想放声大叫!
符日帝在摆什么架子,错的人是他。
是他!
“你该道歉。”祈末儿不满的声音划开凝窒的气流,他凭什么无动于衷。是非黑白该弄个清楚。
“道什么歉?”他终于开了口。
“你对人家太不礼貌——”
“那个男人是你的男朋友?”符日帝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低峭寒森的音符有着某种阴沉。“我记得你说过,你并没有喜欢的男人。”
祈末儿被他的反问吓得忘记自己的愤怒。“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啊。”
“不是,不是可以在公共场合搂抱成一团。”
“搂抱成一团?”她舌头打了个结。“你在说什么,东东是看我差点儿跟车子撞在一块,才好心拉我一把,我毫无防备,两个人才会重心不稳地跌在地上,什么搂抱成一团。”
符日帝陡地把车子停在路边。
“你受伤了?”他立刻梭巡她身上每一寸肌肤,经他一提,痛觉才又重回身上,祈末儿瑟缩了下。
“呀。”她低叫一声,斜望手臂上的殷红。
“很痛?”该死,他刚才居然没瞧见,只顾着盘问她。
“是……有点。”他突如其来的关怀才教她更坐立不安,符日帝到底在想什么,完全的不可捉摸?
立即地,符日帝一通电话打回符园交代家庭医生尽速待命,跑车奔驰的速度更活像出柙的饿狼,往符园的方向前进。
他在紧张什么?
怔忡地望着他严肃的脸庞,她以为必须承受的不是挪揄就是奚落;可是现在的状况,似乎令她难以预料。
车子停妥在大门后,他旋即搀扶着她进客厅,待命的医生立即先替她打了支消炎针,随后替她包扎手臂上的伤口,治疗中,她发现符日帝一直注视着她,脸上的神情像在恼怒,又仿佛在极力压抑某种情绪。
就为了这个表情,她的心跳又加速了!总觉得他是关心她的,甚至连他对东东所做的不礼貌行为,也是出于嫉妒——呀!她呼吸一窒,怎么自己会给自己下了这种强烈暗示。她脸一白,想甩掉这种荒谬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