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气哪有他大?转眼间,不但没起来,反倒被他压按在了地上,她的椅子被他顺手推出去好远。
这个……这个情形是不是有点不妙?
吴真央眨眨眼,为什么她会躺在自己工作地方的地板上,而身上还趴着一个男人,一双眼睛正在一片黑暗中,映着窗外青白的雷光。
他、他不会是想……
“等、等一下!”她有些手忙脚乱,“你不会是想在这做些什么怪事吧?也许会有人进来,我名声不好也就算了,你、你要考虑、考虑自己。”
“我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这层楼的所有灯都是关上的。”而唯一亮着的灯,也被刚才出去的女人顺手关上了,所以也不会有人出于好奇进来,“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很久,不会再有人折返回来。”
好吧,就算没人会进来又怎样!
“你搞清楚状况,这里不行啦!”他的四肢像四根柱子钉在她身两旁,想跑都不能往哪跑。
“抱歉,真央。”他看上去还真是充满了歉意,“我本来也没这种打算的。”
“那就不要随便改变主意!”对了、对了!“你不是来接我的吗?那还愣着干什么!”
“谁教你刚才抱了我?”他知道自己很笨,那只是人类遇到恐慌时,一个本能反应而已,他不应该把那看得太重,可是,她毕竟是主动抱住了他,她会让他抱啊……
他不会是在说打雷时的事吧?吴真央没想到,那是那么大的罪过,她不敢置信,可看他的样子,哪像是在开玩笑?她要冷静!“那个,只是普通的拥抱罢了,没别的意思啊!你不是说,我们是好朋友吗?好朋友间搂搂抱抱,就更没什么好奇怪了吧?”
“我没有说我们是好朋友,那样说的人,是你。”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他眼中青白的暗光闪过几丝阴郁,“三年前,是你说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不管做什么都好,我只是想有一个能和你继续联络下去的理由,可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就算我们当朋友,你也总是躲着我不理我,那样的话就没意义了。”
他丢掉眼镜,不知是视力不好还是别的原因,而后,他细眯起的眼中,她熟悉的温良已荡然无存,他靠近她,嫌她还看得不够清一样,将自己放大在她的眼底,“真央,你想知道我真正在想的事情是什么吗?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
所以说,又是她的错了?他其实不是能和前妻当朋友的那种男人,只是配合着她的话,借机而行,他真的在想什么……她就更不晓得了啊!
“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那个时候,你明明连句挽留都没有的!”也许她真的喜欢凡事都握有主权,可他连意见都没有,就乖乖地签了字,明明是看到瘸腿狗都会眼眶红的男人,那时候倒是一丝留恋都没有,他在想什么,她又哪里会知道了!
“挽留了,你就会留下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又怎么会轻易说出‘离婚’这两个字?”他摸着她软软的发、细嫩的颊,“我看着你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变少,好像多了许多的心事,然后你说要离婚,你总是把事情想得很清楚才会决定的;我想,是我令你不快乐了,我没有办法给你你想要的,又有什么理由去留下你?”
不要跟她谈什么感情,她不喜欢那一套的,她将感情视为负担,他能做的,就是在最后给她留下一个通情达理的印象;他想,只要两人还能时常见面,事情就还有转机,谁知,她转眼就消失不见,真的只留下了他一人!
吴真央的胸前起伏剧烈,她真的被吓到了!那时,她发现他在她心中占的比重越来越大,对这样的自己丧气不已,哪里还开心得起来?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她不快乐,真的是因为他,他是斧头,而用斧头砍了她的人,是她自己。
没想到,她的任性会令他这样自责,让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无赖。
“不、不是你的原因啦!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一时间,愧疚感占了上风,她反倒忍不住安慰起他。
“真央,你真好!”不行了,他好感动!
巨大一样将脸贴在她胸间,磨蹭着希望得到她更多的关怀。她真的是个太好、太好的女人了!愿意跟他这么没用的人结婚,两年的时间,对他已是奢侈,他却越来越不知满足,她甩了他,他还死缠着她,她明明觉得烦,可还是会凡事为他着想,像现在这样,用她独特的方式抚慰他。
他怎么舍得真的放开她?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就算心里明白,她其实是讨厌他的,他还是厚脸皮地贴了上来,就怕一个犹豫,她又要跑走。
到底要怎样,才能令她开心呢?
“你、不要又突然发情啦……啊……”
他蹭上了瘾,还自动自发地解开了她衬衫的前三颗扣子,干脆贴着她颈间和胸前的肌肤,更加卖力地蹭了起来,蹭过之后又咬、又舔。
被他咬过的地方痛痛的,又有点发麻,感觉教人超不爽的!好像那里正散发出细微的火焰,在她心中聚成了一个大火堆。
“真央,你喜欢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啊?嗯啊……”这个混蛋!她稍微放松一下警惕,他就得寸进尺!
……
第7章(1)
范雅贤没有忘记他来这的目的,他仍坚持送吴真央回家,吴真央一万个不情愿,恨不得就这么跑出去被雷劈死算了,那样还简单轻松些,无奈,她那不争气的身体处在一种爆发后极度疲劳的状态,连带着眼皮不住地往下掉,怎么也使不出半点力气。
最终,她败给了身体的疲乏感,没有再和他争执,乖乖地被他带走,在他的车里,她沉沉地睡了一觉,再睁开眼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他的车子也停在黑夜里湿滑的路面上。
她揉了揉眼,身上的什么东西因她的动作掉了下去,她反射性地看去,才看清那是他的西装外套。
是他给她盖上的吗?她想,问本人还比较快,因为那个男人一直侧坐在驾驶座上,疑似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到了?”感觉到车子不再晃动,她想,应该没别的原因。
“到了。”他答。
于是她坐起来,故意不去管座位下面的那件外套,车窗外是她熟悉的公寓楼下,“为什么不叫醒我?”天怎么黑成这样?现在到底几点了,这个家伙又那样子瞧了她多长时间?
“看你很累的样子。”反正他又不介意她多睡一会,事实上,她愿意睡多久就睡多久,睡到明天天亮他也乐意得很。
也不想想是谁害的!吴真央不去理他,跟他对话只会更耗费她本就不多的体力。
她下车,雨后泌凉清新的空气入肺,感觉人一下舒服多了,只是,如果没有背后理所当然跟着她下车的那个男人在的话,就更完美了。
她暗叹口气,转身面对他,“我已经到家了,你还跟着做什么?先说好,我是不会让你上楼的。”
他点头,十分赞同她似地,“我说完要说的话就走。”
“你还有话要说?”她又要大叫苍天了,他到底哪来的那么多话啊?是不是人一生的说话字数也是一个定量,所以他要把亏欠别人的字数,全都补到她这里?
完了,那样的话,她耳朵真的会长茧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