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尉迟静蓦地抬头,对上司马昭似笑非笑的眼。
她胀红脸,呻吟一声,干脆把脸埋入枕间,手机一扔,自我催眠地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可我什么都看见了。」司马昭看着床头柜上那张自己的照片,一颗心顿时融化成泥。
他的小静啊,就连想他都要这么嘴硬喔。司马昭抓起照片坐在她身边,心里激荡着想好好守护她的念头。
她待他这么好,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他的身分干扰她,让她好好地过生活。若是真有什么风吹雨打,他也会一肩担起,不让她烦恼的。
尉迟静发现他毫无动静时,突然想起床头上那张照片,她蓦跳起身。
照片正在他手里!
她对上他带笑的眼,她咚地一声再次把脸埋入枕间,希望自己直接昏倒算了。
「原来你一直对着我的照片暗诉衷情啊?」他附耳在她耳边,揶揄地说道。
「我脑子又没坏。哼!」她故意粗声粗气地说道。
「是吗?」司马昭揽起她身子,挑趄她的下颚,抚着她脸颊,黑眸闪着灼光定定锁着她的眼。「那这张照片是用来做什么的?」
「驱邪避凶用的啦……」尉迟静根本不敢看他,她抓着他肩膀,整个大害羞起来,只得赶紧找话题。「那个……那个我们还有公事要讨论,有一项旅行艺术特展要找你……」
「管他什么公事,现在我最大!」他趴在她身上,望着在「他的」衬衫下显然未着寸缕的她。
他的黑眸欲望太浓,她甚至不敢多瞧几眼,匆忙别开目光,挣扎地抬起双腿想踢开他。
他双眼一亮,她则是懊恼地想撞墙。
她怎么会忘记他超迷恋她的腿!
司马昭的大掌握住她的腿膝,双唇顺着她的大腿亲吻,指尖则是羽毛似地沿着她的小腿轻抚而上。
她拱起身,脚尖因为强忍欲望而拚命蜷曲着,全身也随之轻颤不已。
「明天星期六,你早上有约吗?」他抬头,闲聊似地问道。
她奇怪地瞥他一眼,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件事。
「没有。」她摇头。
他才勾唇一笑,她马上知道了他的企图。
他今晚没打算让她睡了……
尉迟静倒抽一口气,还想抗拒,但双唇被他吻住,身上衣衫被扯褪,只好长睫轻颤,双眸氤氲地躺在他的身下,任由他领向一个只能由他带领的高潮……
***
尉迟静早上醒来时,脑袋还是一片空白,直到眼前的摆设、床铺的位置让她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为止。
一股热潮从她的颈子攀升,轰地炸红她整张脸。
她把脸埋入枕头里,不想再想,但脑子显然不愿听话。
他们每一回亲热通常很激烈,但他昨天简直像是十年没见到她一样,用了许多大胆到她都没法子说出口的方式爱她。总是在她以为再也不能有更多的激情时,他就像是要推翻她的想法一样,将激情变成一种快感折磨。
想到自己昨天竟然哭求着他的占有,她就起鸡皮疙瘩,丢脸到想去撞墙。
缓缓地起身,有个地方却疼痛到让她倒抽了一口气。
「臭司马昭。」她低低地骂了他一声,起身走向浴室。
当热水滑过她的身躯时,她忍不住勾唇而笑。
这家伙居然也懂得要给她惊喜,突然跑回来找她,总算是还有一些良心。
否则,老是只知道要回来跟她「团圆」个两、三天,然后临时丢下话来说他明天又要去山里清静,实在超没良心。
天知道,每当她听到他说要到山上时,她有多想吼到他耳根不清静。
只是,当她盥洗完毕之后,却迟迟没听见司马昭的声音,她开始在屋子里找他,却还是没看到他的身影。
他该不会跑来跟她亲热一夜,然后就消失无踪、继续当他的山中游客吧?如果敢这样对待她,她就痛扁他一顿。
这样实在太差劲、太伤人。找她上床一夜又不告而别,究竟把她当什么!
尉迟静咬着唇,觉得胸腹间突然涌上一股酸意。
她咬着唇,强忍住不舒服的感觉,就像她总是要强压下心头被他的一意孤行所割伤的伤口一样。
「我知道你这几天一直想吐,你忍耐一点,我今天不喝咖啡就是了。」她捣着纠结如石的胃,自言自语地说道:「然后,我得打电话给他……」
反正,她现在有个很好的理由——她必须跟他讨论辛明隆提出的旅行艺术展。
她抓起手机,低头要拨号。
第7章(2)
铃铃铃……
手机突然响起,吓到她差点摔掉手机。
「小静,你看过今天报纸了没?」于薇在手机那头激动地大叫着。
「家里没订报,怎么了?」她和司马昭应当没被拍到才对。
「赶快上网看,他大嫂惹麻烦了。」
「我知道了。」尉迟静脸色一白,电话一挂,便急忙冲到电脑前开机。
电脑还没连上线,她心急如焚地猜想着司马昭知不知情这事。
早上睡梦间隐约听到电话声,或者他早知道这事,现在已经赶去处理了。只是,他为什么不跟她讨论,又不留只字片语就走人?
尉迟静上网连线,不愿多想。
她一看到「司马昭与大嫂秘恋」的标题,心就先凉了一半。
文章内加油添醋地说司马昭之前与许雯雯是一对佳偶,他当年两袖清风,许雯雯家境不好,看上司马昭大哥在美国矽谷当高层主管的潜力,决定下嫁。没想到之后,司马昭与「传奇」大红大紫后,又忍不住想要找回许雯雯,造成兄弟不合……
照片里登了一张许雯雯走在丈夫身边的照片,还有一张多年前她与司马昭的合照。
许雯雯现在一定正在国内,这些照片如果不是许雯雯提供的话,她的头可以给人!
尉迟静马上打电话给司马昭——
您拨的这个号码现在没有回应,请稍候再拨。
「该死的,该不会真的又跑到山上去了吧?」
她一边诅咒,一边改拨司马昭曾留给她的紧急电话给白亚文。
白亚文告诉她,司马昭早上曾打电话来和经纪人讨论要对报社提出的告诉声明,下午会有记者会,但他不会到场——
因为他已经到山上去了。
「谢谢。」尉迟静挂上电话,手掌已经紧握成拳。
又去山上!又去山上!
碰上了这么天大的事情,他就没有一点话想跟她说吗?她就不信没有法子可以解决许雯雯自私的问题。
尉迟静匆匆走出房间,在桌上发现一张便条纸,上头写着——
报纸之事,已处理完毕,勿挂念。我到山上去住几天。 「去你的见鬼勿挂念!如果已处理完毕,又真的那么云淡风轻的话,干么又一溜烟地跑到山上沈淀。」尉迟静把便条纸搓成一团,扔到垃圾桶,跑回家找出上回司马清给她的名片,直接拨出电话。
事情该被解决,如果司马昭跳到黄河也洗不清这个嫌疑的话,那么就由她来帮这个忙。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喂。」电话那方传来无力的声音。
「司马清大哥吗?我是尉迟静。」尉迟静声音清朗地说道。
「啊……」对方显然有些惊讶。
「大哥看过今天的报纸了吗?司马昭打电话跟你解释过了吗?」她严肃地问道。
「看过了,他也打电话来解释过了。」司马清声音中带着几分苦笑意味。「不好意思,也造成你的困扰了。」
「大哥,我和司马昭不介意别人怎么说,他和我之间很稳定。」尉迟静说到这时,嘴里觉得有些苦涩。「我绝对相信他和许雯雯之间已经成为过去式了。我今天打这通电话,或者踰矩了一些,但是我希望大哥知道。如果许雯雯的满足感,一定要用别人的爱慕来烘托的话,那么她该去看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