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要跟他分手!
休想,他绝不可能让她称心如意的。
中午时他拨了一通电话给她,她没接,他火大地挂上电话,烦躁地踱步。当他发现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坐立难安时,彷若一桶冷水浇了下来,让他顿时冷静了些。
他早发过誓不再让女人主宰他的情感,没想到竟又犯下了这样的错误。早在第一眼看到她时,他就知道她是个大麻烦,却还是为了她回到严家,如果时光能倒转,他绝不会听从自己的冲动——
这想法一冒出来,便立刻让他否定。他何须自欺欺人呢?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为她而来;明明她就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为何他会对她如此着迷?
想到她一会儿巧笑倩兮、一会儿横眉竖眼的模样,让他不自觉地露出笑容,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发脾气而他还能容忍的。
他明明受不了女人无理取闹,却每每对她据理力争的模样着迷,他喜欢她的勇气,喜欢她的坏脾气,更喜欢她害羞的模样。
下班前他打了好几通电话,但她就是不接,这女人……他真想抓住她狠狠地摇晃她。
她真以为避得了他吗?
正想着下班后去找她当面说清楚,却意外接到严泰良的电话。
“什么事?”他没好气地开口。
“你这是什么口气!”严泰良怒声道,“你以为我爱打电话给你吗?我是要告诉你刚刚若琳打电话给我,跟我口头上请辞,我已经答应她了。”
“什么?”他生气地拍了下桌面。
“她要辞职有什么不对?”严秦良冷声道:“你有自己的秘书,她辞职对工作不会有太大影响。说好了当初她只是协助你一段时间罢了,现在公司的问题已经解决,你也该放手让她去做她想做的事。”
“这件事我会跟她谈……”
“就是因为你恶意刁难,她才会打电话给我。”
“她跟你说了什么?”他不悦道。
“除了辞职外,她也决定跟你分手,办公室的私人物品过一段时间,她会来清走……”
“开什么玩笑!”他怒吼,“你对她说了什么!”
“当然是恭喜她,说她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相对于孙子的暴怒,严泰良则是心情大好。
“是不是你在她面前说了我什么?”严昊风怒声质问,“如果让我知道你在我们之间挑拨离间,我绝对不会饶你!”
“别讲笑话了。”严泰良冷哼。“别把自己的失败怪到别人头上,我早说了你们不适合。”
“放你的狗屁!”严昊风火大地挂上电话,拿起西装外套,气冲冲地便往外走。
严泰良皱起眉头,这浑小子,竟敢挂他电话,他话都还没说完。虽是这么说,但他那张老脸露出一抹笑容,再次按下了电话。
走进饭店附设的Lounge Bar,Bossa Nova慵懒舒缓的音乐迎面而来,昏黄的灯光让詹若琳花了点时间找人,一会儿才看到洪佑琪侧身斜靠在沙发上,红色紧身露肩小礼服将她的曲线完美呈现,她身旁坐着个矮胖的男人,两人有说有笑的。
一瞧见她,洪佑琪朝她招手,詹若琳冷静地走过去。洪佑琪倾身对男子说了几句话后,男子起身走开。
“没想到你会打电话找我。”洪佑琪微笑地喝口酒。“想喝什么尽管点,我请客。”
“不用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让我猜猜,你该不会是想来跟我说严伟平的事吧?”洪佑琪吃着鸡尾酒上的樱桃。
“我希望你不要知法犯法——”
洪佑琪笑着打断她的话,“没想到严伟平这么孬啊,找你来谈判。”
“你拿照片勒索是犯法的——”
“我不需要你来跟我上法律课。”洪佑琪再次打断她的话,一副无聊的表情。“如果你只是来跟我道德训话,很抱歉,这种话我听多了,也没兴趣,你可以走了。”
“我来是告诉你,你的计谋不会成功的。”
洪佑琪故意打个呵欠。
詹若琳不理她,继续说:“严伟平担心董事长知道后会取消给他们兄弟创业的钱,你利用的无非就是这一点,说穿了,不过就是人性的弱点,而这项危机已经被我解除了。”
洪佑琪一愣,慵懒的表情已经不见。“什么意思?”
“虽然严伟平不想让董事长知道,但我还是告诉董事长了。”詹若琳瞄了眼手表。“就在半个多小时前,之后我才约你见面的。”
“你……”洪佑琪冷下脸。“别以为这种三脚猫的招数会让我上当。”
詹若琳迳自从皮包内拿出录音笔。
洪佑琪笑了出来,“怎么,还用这种偷录的招数啊,我们刚刚可没说到什么重点,我什么都没承认。”她早就料到会有这招,所以说话一直很小心。
“你错了,这不是录我们两个说的话。”詹若琳按下拨放键。
洪佑琪蹙起眉头,几秒后就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佑琪,你让我太伤心了,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来设计我那个没出息的孙子,枉费我跟你父亲好友一场,你竟这样陷害伟平……”
洪佑琪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看在你父亲的份上,这次我不跟你计较,再有下次,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詹若琳按下停止键,冷静地说:“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了,你的威胁已经没有用了。”
“你……”洪佑琪愤怒地站起身。
“我话说到这儿。”詹若琳将录音笔收进皮包,面无表情地起身。她跟洪佑琪没什么好说的,再坐下去,她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给她上道德课。
见她要走,洪佑琪不假思索地抓住她,扬手就给她一巴掌。这动作来得突然,詹若琳根本没有防备,那力道大得让她整个人晃了下,还没站稳,洪佑琪紧接着把酒泼向她的脸。
詹若琳整个被激怒,正想还击时,一个人比她更快。
“住手!”
暴怒又熟悉的声音让詹若琳一愣,才抹去脸上的酒液,就看见洪佑琪拿着酒杯的右手让人握住。
“再敢动她,我会把你大卸大块。”严昊风抓紧洪佑琪的手,怒吼道:
“听到没有!”
洪佑琪疼得说不出话来,手上的酒杯握不住,锵地一声碎裂在地上。
“好了,放开她。”詹若琳连忙推了下他,“别把事情闹大。”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在别人店里起冲突了。“我可不想再进警察局。”
严昊风甩开洪佑琪,她狼狈地跌坐在沙发上,察觉周遭好奇诧异的眼光,她不甘示弱地说:“怎么,一个大男人对女人动粗很威风吗?”
见店长要走过来,詹若琳又推了下严昊风。“走吧。”
严昊风瞪着洪佑琪,冷声道:“我对你的耐心已经耗尽,你如果再来惹我,我会让你提早破产。”
“你说什么!”洪佑琪激动道。
“你最好放聪明一点。”严昊风警告地看她一眼,而后拉着詹若琳离开。
詹若琳回头看了洪佑琪一眼,就见她生气地将沙发上的抱枕丢到地上。她叹口气,擦去脸上残余的酒渍,低头瞄了眼身上的白衬衫,上头染着一大片粉红色。
“没事吧?”严昊风瞄了眼她的脸。
“没事。”虽然脸颊还热辣辣的痛,但是总算把事情搞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见她冷漠地退开一步,严昊风才退去的怒火一下又冒了上来。
“老头告诉我的。”
詹若琳讶异地看着他,但没说什么,想必是董事长放心不下,才叫他过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