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斌觉得她的笑跟原来不太一样了,也对她的称呼很不满,“怎么还叫我阿承哥?”
蓝觅没回答,指了指在门口石化的廖淳,“廖哥哥似乎有事找你呢。”
夏承斌眯眼,“廖哥哥?”
蓝觅点头,“是啊,早就来了呢,你们聊吧,张嫂的午饭也该做好了,我去看看。”
她前脚进了厨房,夏承斌后脚就转过身去,几步跨过去揪住廖淳的领子,“廖哥哥,嗯?”廖淳笑得比哭还难看,“别、别这么客气……”
夏承斌手腕猛地一晃,“少贫嘴!你来干什么?”
廖淳投降般抬起手,“在说这个之前……”他指了指夏承斌的胸口,“这里有毛。”
夏承斌不耐烦的吼他,“什么毛!”
廖淳满脸的无辜,“那个熊玩偶……可能脱毛了。”
夏承斌无言以对,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廖淳这个混蛋给撕碎了,可是他没那么残忍,也没有正当的理由,因为廖淳是来跟他谈公事的,身为他的助手,廖淳上门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只不过家里只有蓝觅在的情况除外,再不过抱着熊玩偶的糗样被他看见的情况除外!
如果不是廖远康救过他的命,他真想把廖淳嚼了!
但他还是忍下了怒气,只是把廖淳给踹出了公寓。
真是的,破坏了他的好心情!夏承斌阖上了大门,咬牙切齿的想。
他整理了一下表情,回房间换掉满是熊毛的外套,换上了黑色的T恤和米色长裤,回到客厅时,蓝觅已经坐在饭桌前等他了,他忍不住勾出一抹笑,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早上我看你睡得很熟,就没有叫醒你先起床了,睡的还好吗?我看你脸色不错。”
蓝觅拿起了筷子,低垂着眼,突然说:“阿承哥,我不会搬走了。”
第7章(2)
她从廖淳那里知道了夏承斌是付出了多少心血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他经历了无助、痛苦、绝望,但仍旧一个人孤身熬了过来,这使蓝觅忍不住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少年,他的衣服破旧却整洁、他提了一个小行李袋,他背井离乡、无依无靠,但他从来不要别人的施舍与同情,在那段时间,自身难保的他甚至还想方设法的保护幼小的自己。
她只记得阿承哥什么都会,却不知道他其实什么都没有。
当自己抱着爸妈送她的熊玩偶时,阿承哥正在某个厨房里帮人刷盘子。
当她和同学在学校附近吃甜品的时候,阿承哥正在某个工地里帮人砌墙。
当她摊开零用钱计算着要用多少来买杂志的时候,他被人堵在巷子里,为了护住口袋蓼蓼无几的现金而被痛打一顿仍不松手。
阿承哥一直都在吃苦,而蓝觅则想做他生命中的那点甜。
但谁都无法改变夏承斌风流的事实。
蓝觅知道自己只是跟他上过床的无数女人的其中一个,但她肯定是最爱他的那一个,对夏承斌的爱,让蓝觅决定留下来。
而对爱情的要求,让蓝觅给了夏承斌一个准确的身份,哥哥。
所以她说:“昨晚的事,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你还是我的阿承哥,我会把你当作亲哥哥。”
夏承斌先是一愣,而后笑起来,“觅觅,你在说些什么?”
蓝觅抬起头,直视他,“阿承哥,我不想改变以前的一切,你可以还当我是妹妹吗?”
我不要做你的女人,因为yu/望没了就会被抛弃,我要当你的妹妹,在你丰满的羽翼之下,继续默默的喜欢你。
夏承斌要追杀廖淳的事,在狼王府被传得人尽皆知。
廖淳的大嘴巴终于给自己招来了麻烦,其实说起来,也是夏承斌命太衰,事情都特别凑巧的发生在了一起。
宿臣和廖淳互不认识,但却意外的合谋了这件事,宿臣眼睛利,看出了夏承斌对这女人想吃不敢吃的心思,所以决定发发“善心”,推了兄弟一把,而廖淳的精彩解说更是让蓝觅完全相信了这件事,但廖淳却毫不知情,觉得自己不过是说说八卦而已啊。
不过这廖淳也不傻,第一时间就跑到大哥廖远康家寻求庇护,而夏承斌气红了眼睛,一路杀到了廖远康家,他到了没有五分钟,看热闹的“损友团”也闻声来到,真让人忍不住赞叹这几个老兄真是没事可做。
“出来。”夏承斌手执军刀,双腿分立,杀气腾腾。
“你这是干什么?”廖远康拧起浓眉,粗旷的脸上浮上一抹疑惑。
“这跟你没关系,让廖淳出来。”
“有时我也希望自己和小淳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又闯祸了?”
“老廖,拜托你,有那个功夫神游,不如多拓宽一下自己的资讯网吧。”雷少城从厨房里晃悠出来,手拿三根冰淇淋,分别给了雷少决、郝宁一人一根,然后自己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的说:“你的宝贝弟弟撬走了老夏的女人。”
“喂,话不要乱说!”卧室里传来大叫。
“什么女人?”廖远康一步靠过来,拦住了直奔卧室的夏承斌,“去你家见到的那个?”
“嗯。”夏承斌手腕一动,“你让开。”
“你劈了他,让你女人知道的话,她会怎么想?”廖远康沉声说。
夏承斌一愣,且不说自己究竟能不能下得了手,即便下手了,蓝觅该怎么想?
“你女人现在在哪?”廖远康问。
“在我家。”夏承斌似乎冷静了些。
“那就是还没跑,你慌什么?”廖远康拍了拍他的肩膀,“关上门拉上床,就都解决了。”在场的几位一阵颤栗,怪不得这位刑警队长会和黑帮的人交朋友。
廖远康却还没有停止他的演说,“再不行就多几次,只要你体力过关,之后把自己的女人看住了,还有谁能撬走?”他似乎不能理解为什么夏承斌要这么大动干戈,“这么冲动,可不像是你的性格,要不要来杯酒?”
“不了。”夏承斌摇头。
“那把刀放下,嗯?”廖远康又说。
“我不想绑住她。”夏承斌突然说,脸上闪过一丝失落,“我要她爱我。”
“那么你呢,你爱她吗?”廖远康问。
“爱。”夏承斌想都不想就回答。
他的回答令在场的几个男人都愣住了,除了廖远康以外,几个都已成家立业的男人知道夏承斌没有撒谎。
于是雷家两兄弟和郝宁面面相觑,这个玩笑似乎是开大了,于是“损友团”迅速倒戈,变成了“亲友团”,他们完全忽略了还在房间里躲着不敢出来的廖淳,拉着夏承斌开始询问前因后果。
而成功化解了一场恶斗的廖远康则自己拿了一瓶啤酒,坐在单人沙发上又开始走神。
当夏承斌吐露一切之后,“亲友团”又心虚了,要知道,罪魁祸首宿臣正是他们找来的啊。
不过这种心虚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接下来他们发现,夏承斌的话原来这么多!
他的声线一如往常的阴冷,说话沉稳,语句密度也不高,但这种资质的人一旦开了话匣子,就会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很快,在场的人就都睡着力,除了没有在听的廖远康,但夏承斌仍旧自顾自的说着,她说要做我的妹妹,妹妹?呵,都上过床了还怎么做妹妹?况且我不要她做妹妹,我要她做我的女人,我这么宠她,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几秒后,回答他的只有均匀的呼噜声。
又过了几秒,卧室里传来闷闷的声音,“或许你是像宠妹妹一样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