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雅披散着长发,工作时的精明干练已然褪去,她挽着沙桀手臂,仰头对他微笑的样子,就像个小女人。
韦树树在他面前,也是这般不同于她在别人面前吗?
“该死!”乔振宇被已经燃到底的香烟烫了下。
他用烟盒捻熄香烟,马上又点起了一根。
韦树树待他是不是一般,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空坐在这里,想像他们在楼上和乐融融地团圆聚餐,而他烦躁得就像火烧屁股一样地抽掉了半包烟。
于是,原本是打算等到韦树树离开,才要拦截她的他,忍不住打了电话给她。
因为他饿得要命,而他甚至连韦树树是否会煮菜这件事都不知道。
乔振宇吐出一口烟,眯起眼看着被推开的公寓大门。
他熄掉香烟,黑眸沉沉地锁住韦树树的脸——
她蹙着眉,一点都没有她稍早买菜回来时欢欣鼓舞的神情。
乔振宇的脸干嘛那么沈?这么不想看到她,干嘛叫她下来?韦树树一边过马路、一边在心里犯嘀咕,眉头也就愈锁愈紧了。
她站到离他三步远之外,用一种有礼的生疏口吻问道:“有事吗?”
乔振宇一步向前,直接揽过她的肩,把两人之间的距离化为乌有。
“你——”
第17章(2)
乔振宇吻住她的唇,在尝到她的温暖之后,紧绷的面颊这才渐渐松懈下来。
她的柔软让他探索着更多,而她不自觉勾住他颈间的小手,则让他满意地扬起唇角。
在稍稍满足了渴望之后,他轻推她在一臂之外。
见她眼眸氤氲,柔软红唇湿润着,他忍不住又在她唇间印下一吻。
韦树树仰头看着他,委屈的眼泪当场夺眶而出。
“你不能老是这么突然冒出来把人弄得七荤八素!你也不能老是对别人为所欲为!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我也没有要高攀你们家,你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咄咄逼人,好像我心机用尽,逼得你走到绝境,非得要带我回你家不可。我只是不玩爱情游戏而已,这样有错吗……”
她边哭边擦眼泪边用手推他,拚命地想把他推开。
乔振宇紧紧搂住她,不管她怎么推人,他都不松手。
“给我放手!我不要去你家,我也不要跟你在一起!”她气得满脸通红,抬头对他大声说道。
“不准!”乔振宇咆哮出声。
他这一吼,把她的眼泪全吓停。
她瘪着嘴,抓起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下去。
她的虎牙使了劲,非得咬到她脸颊发疼,咬到她在唇间尝到了血味,还不甘心松口。
“对不起。”他抚着她的头说道。
她当场呆住,吓得松了口。她想抬头,却被他的大掌压住后脑勺,半边脸颊紧贴在他心脏狂跳的胸膛。
“你把我的世界弄得一团乱,我没法子过没有你的日子。所以,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家。”
她的脑子当机,只能呆若木鸡地趴在他身上。
“说话!”他挑起她的下颚,冷峻眉眼因为真情流露而显得有些狼狈。
“你疯了。”她正经地说。
乔振宇大笑出声,低头在她的发间落下一吻,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对,被你这个爱咬人的野人弄疯的。”
“我喜欢你疯了!”韦树树勾住他的颈子,整个人飞扑到他怀里,把他整个人全撞到他的车上。“我喜欢你好喜欢最喜欢!”
乔振宇搂着这个像是要钻进他身体的女人,他忍不住咧着嘴笑,笑到双颊都发酸,却完全没法子停止。他生平第一次知道,爱上一个人原来是这么一件让人开心到想大吼大叫的事情。
“找个时间,我带你跟我爸见面。”
“等等等……那个……其实你也不用特别带我去见你爸。”她咬着唇,还是觉得进展得太快。
“带你回去是一种宣告,宣告我对你的认真及尊重。”他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半警告半宠溺地对着她的红眼眶说道:“不许再哭了。”
“好。”她把脸颊腻到他的肩窝里,甜蜜地笑着。
“这样乖乖听话就对了。”
“才不要。你以后如果敢再对我颐指气使,我一定一定一定不会理你。”她嘀咕地说道,抬头咬了下他的唇。
他低头用额头轻触着她的,话语吐在她的唇间。“今晚去我那里。”
“不要!”她突然想起另一件事,蓦地伸手推开他。“除非我把信用卡的钱还清了,否则我不会再到你家。”
“好,你按月摊还,利息也照算给我,这样总可以吧。”他说。
“可以。”她满意地点头。
他一挑眉,其实是认定她根本不会计算那些利息。他随便给她一些数字,好让她不觉得自己是伸手牌也就够了。
“没见过这么不懂得为自己打算的笨女人。”他弹了下她的额头。
“错,我这样才叫会打算。这样当别人问起我们为什么交往时,我就可以理所当然说我是为了你的美色。”她说。
“我……我的美色?”乔振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该不会不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吧。你的眼睛鼻子嘴巴都很精致,幸好轮廓够深、个子又高,否则戴顶假发就像女人了。”
“我像女人?”乔振宇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笑盈盈的脸庞。
她笑起来时,好像全世界也跟着灿亮了起来,在她的面前,他觉得自己就像寻常男人,而不是LUXURY总经理或是乔氏集团唯一接班人的特殊身份。
“我的意思是你长得很好看,我很喜欢。”她拉下他的颈子,在他额间印下一吻。
他身子一僵,因为只有他的母亲对他做过这个动作。
“你干嘛一声不吭消失这么多天?”她搂着他的手臂,轻声问道。
他揽过她的腰,将她抱在身前,低声说道:“这几天在忙一些事,现在处理完毕了,所以来叫你把明天晚上的时间空出来。”
“我没空。”她很有志气地宣布。
“你明天只有白天会忙。晚上,我会请安西雅帮忙照顾夏子初。”他望着她泛着红晕以及一生气就要发亮的圆眸,突然发现她在他与其他人面前最大的不同就是——
好脾气的她,会对他生气。如此也算是真情流露吧?
“你凭什么帮我决定?”她扯开他的手,双手扠腰瞪着他。
“因为我替夏子初从美国请来了血癌的权威,安排了明天的看诊。这位医生正好是我父亲的旧识,所以才愿意在回台探亲期间跑这一趟。所以,你明晚应该跟我父亲碰面,当面致谢,这是基本礼貌。”
韦树树的嘴巴张得和眼睛一样大。
“你说什么?”她问。
“你哪一段没听清楚?”他又弹了下她的额头。
“你为什么要帮他?”
“我不是大善人。但我知道你在乎他,除了睡觉之外都在忙他的事,我帮他,你才会有多余时间陪伴我。”
韦树树望着他没有半点温和神色的酷脸,想起的却是以前只要稍有状况,就会逃之夭夭的男朋友,她于是知道了乔振宇或者不懂甜言蜜语,但他一直是在用他的方法照顾她。
“那你会吃醋吗?”她仰头冲着他笑,毫不在乎自己笑得傻乎乎。
“我连吃醋都不应该,他的病情不轻。”
“不要说了。”韦树树蓦地把脸埋入他的胸前,紧揪住他的衣服。
“总之,我明天晚上来接你。”
“你真的要带我去见你爸爸?”她咬住唇,不自觉地瘪起嘴。
“对。”且他已向夏子初保证过,会在他的能力范围给她家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