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受惊的表情,他并没有好心地放过她,反而懒懒地咧开嘴一笑,“不要怀疑,那是你的杰作。”
噢,他妈的,让她死了吧。
“不可能,我、我才不会做这种事情,靠!”他的笑容让她欲哭无泪,明明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却狡辩地打死不承认,她才不要承认自己这么凶狠,是性虐待狂啊。
“放心,不严重。”似乎知道她的想法,他“好心”地柔声替她解围:“我想,昨晚是你第一次,痛得抓伤我也在所难免。”
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艾桢认命地闭上双眼,堵在喉咙眼的咒骂也发不出,闷得快发疯,算了,她早就知道她根本说不过他,他是个律师,她怎么可能跟他玩得过文字游戏?
再次睁开眼,她只是没好气地问:“喂,男人,”
“嗯?”换好衣服的颜信野优雅地迈着步子走到床边,看着她。
“滚开!别看着我。”艾桢被他深邃的黑眸看的不自在,小脸本能地一红,凶狠地对他吼道:“我有事要问你。”
“说吧。”不明显的笑意在薄唇边漾开,他很听话地撇开眼睛。
“那个……那个我昨晚有没有胡言乱语地说了什么?”她想,她是说了,长久以来压抑的苦闷情绪在这几天几乎达到了爆发的顶点,尤其是跟他住在一起后,她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想发泄,想找个人诉苦,可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她根本没有办法,所以唯一的方法是喝醉,让自己胡言乱语,她咽了咽口水,等待颜信野的回答。
“有。”淡淡的一个字,很颜信野的风格。
但这却让艾桢安心地舒了口气,为什么?因为她很怕他说没有!她知道自己是说了,她再也不希望有人骗她,还好,他没有骗她。
但,也不好,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所有的她,这让她极度不安。
可是艾桢还没有说话,颜信野就转过头开着她,深邃的黑眸里是她看不懂的柔情,“但我记忆力不太好,都忘了。”
一时间有些怔住,好一会儿她才发现自己看着他眼睛有些酸痛。靠,这男人干嘛来这套,明明是律师还说自己记忆力不好,安慰人也不会用方法。
“你干嘛又转过来,妈的,转过去、转过去,不然小心我挖掉你的眼睛!”她纸老虎一般地恐吓。
“遵命。”说着,颜信野故作没看见她的脆弱,一面起身背过身子走向衣柜,从里面取出昂贵的手工西装开始穿着。
紧紧抱着薄薄被单,她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就咬着唇问:“喂,你要出门噢?”
“嗯,我要回事务所处理一下上次几个案子的收尾工作,然后准备放个假。”这只是一半,还有他记得小璇今天似乎会回事务所,他想去看看她的情况。
“罗嗦,我只是问你要不要出门,干嘛交代这么清楚。”嘟囔着嘴,她很别扭的说,忽视心底明明有一股很温暖的感觉。
背对着她扬起一抹宠溺的笑,旋即收回,他已经穿戴整齐,“那我出去了。”
看着他走到房门口,她忍不住询问:“喂,今晚回来吃饭吗?”
说完,她立刻就后悔了,靠,他们不过是上了个床,她干嘛突然就变成贤妻良母了,他回不回来吃饭管她屁事,艾桢,你这个鸡婆!
“最好就不要回来,省得我麻烦!”她低头转口地嘟囔。
看着她懊恼别扭的模样,可爱极了,他笑出声,“晚上我想吃你做的蟹黄豆腐。”
重新抬头,她看着他炫目的笑容,不服气地哼哼,“我考虑看看。”
“辛苦了。”说着,他就开门出去,停顿了一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再次回头,“现在还早,你再睡一觉吧,昨晚把你累坏了。”
室内,一时间暧昧气氛骤升,空气似乎都发出滚烫的气息,半晌,她才发出一声爆吼:“颜信野,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一个枕头丢出去,却砸在了被关上的房门上,颜信野已经悠然地站在了房门外,听着卧室里不停传来的咒骂,他有种憋笑到内伤的感觉,果然,跟这只小老虎在一起,永远都不会无聊,他的生活,一切都像被她感染上了跳跃鲜活的气息。
呵,小老虎,有你真好!
而门里的艾桢,喘着气重新倒回了柔软的大床里,脸颊似乎遗是滚烫的,她还以为他跟她一样,都有默契地不会提昨晚一时的酒后乱性。可是完全不是这样的,他用着淡然的语调,轻缓的口吻,但每一句都在刻意挑逗她、勾引她,不是她多想,绝对不是,那个臭男人是故意的啦,
将头深深的埋进枕头,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了,艾桢,你有没有搞错,会不会太饥渴了,居然像个变态女色狼对他这么热情。
但是,就在枕头上传来一阵她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时,她再次异常挫败地闷闷低吼起来,是他的味道!她居然轻易地就能分辨他身上舒服好闻的味道了。
心底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让她有些疼、有些挣扎,她却下意识地封闭起来,她对自己催眠,对自己做着心里暗示:不可以动心,不可以!
艾桢,记住,你不可以!
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几样菜,尤其是中间那盘艳黄香滑的蟹黄豆腐,艾桢站在桌边好半晌,才自我不满地咒骂出声:“我干嘛要做他喜欢吃的菜,切,他以为他是谁,玉皇大帝还是天皇老子?”
嘴里还不停地念念有词,艾桢却情不自禁地拿着小杓子,弯腰舀了一小杓蟹黄豆腐送进口里,抿着唇试了试味道,她才嘟囔地撇着嘴:“嗯,味道不错……他应该会喜欢吧。”
想着,她便转身去盛饭、盛汤,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跟话语是多么的矛盾。
第5章(2)
一切准备就绪,她坐在饭桌边开始发呆,但是她拒绝承认自己是在等他,哼,要不是看在他是她的债主分上,她才不会好心地做饭,又等他回来吃呢。
屋子里静俏俏、空荡荡的,只有墙上的钟表发出的滴答声响。她忍不住斜睨了一下时间,晚上七点十五分。
他,是个做事极有效率的人,目标明确,毫不拖拉,从他们相处的这一个月来,她就已经充分了解,不管是对工作,还是对生活都一样那么……闷骚装蒜,哼。
可是照理来说,他没有特别案子要处理,不需要见当事人的时候,一般都会在晚上七点到家,前后相差绝不会超过一分钟,但现在……已经整整超过十五分钟了耶,搞什么鬼?
时钟还是滴滴答答地响,扰得艾桢心情更是急躁、烦闷!
搞屁啊,她不是早就一个人过得习惯了吗,怎么突然觉得没有他在家吃饭,没有对他一直发脾气大声吼叫,就全身不自在?他……该不会不回来吃饭了吧?
时间又缓慢地过去五分钟,艾桢皱着眉头蹭了一下站起来,不爽地吼着:“有没有搞错,不回来吃饭也不说一声,还指明要我做什么菜。混蛋,臭男人,果然男人的话是不可信、不可靠的,啊啊啊……”
“女人,你的耐性可以更差一点吗?我不过是晚回来二十来分钟而已。”
就在艾桢即将开始抓狂的时候,一道性感的低嗓音蓦地在餐厅边响起,吓得正乱叫的艾桢硬生生把咒骂咽回肚子里,呛到咳嗽了起来,脸色有些窘迫的微红,“咳咳……你、你什么时侯进来的?怎么一点声音……咳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