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蹙眉问身边的女人:“她是谁啊?跟个疯子一样。”
“我知道她,刚刚好多公子都在问她是谁,据说是加藤公司的设计师,陪老板一起来的。”
知道了段雪萤的身份,宁舒鄙夷的笑起来:“我以为是谁呢,不过就是一个抱老板大腿的下贱女人,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可以耀武扬威,哼,我劝你省省吧,齐尉也不要想了,他多的是空姐暖床,你呢,就随便找个愿意跟你上床的男人多好,说不定还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呵呵……”
“闭嘴!不要说了!”段雪萤不知道是酒精作祟,还是真的因为齐尉两个字受到刺激,紧握的酒杯猛然被捏碎,碎片不期然的四处飞开,在宁舒的脸上划过一道小小的血丝。
宁舒大惊失色的动手狠狠推了段雪萤一把,然后尖利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会场:“啊,救命啊……我要毁容了、我要毁容了。”
段雪萤一下重心不稳,细高跟被自助餐桌的桌脚一拦折断,整个人撞上桌角,背部沿着桌角滑下,一阵令她起鸡皮疙瘩的火辣辣疼痛在背部升起,她瘫软在地上,狼狈不堪。
而会场顿时也因为这阵骚动安静下来,齐尉莫名的升起不安感,跟着裴翊和邵延走下主场。
“宝贝女儿,你怎么了?”麦宁舒的父亲,麦建丰急忙赶到事发现场,就看到麦宁舒一头扑到自己怀里痛哭。
“爹地,那个女人想毁我容,她好可怕。”
第5章(2)
段雪萤坐在地上,冷冷的笑起来,真会装,这种撒娇她也会,而且她老爸比这老头帅多了。
“发生什么事情?”裴翊看着混乱的场面,蹙眉,尤其是看到地上那个,居然是齐尉家的小母老虎,下意识,他偏头看向齐尉。
麦宁舒娇滴滴的哭泣却更快的响彻现场:“呜呜……爹地,这个女人是疯子,刚刚我和小云只是在说欣赏云毅航空的齐总裁而已,她就突然出现用玻璃片划我的脸,警告我不准看上她要的男人,爹地,如果我毁容了我就不要活了啦。”
段雪萤恼怒的抬起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睁眼说瞎话到这个地步,只是一道失望的眼神更快攫住了她的目光,不禁一阵颤抖,是他……站在人群里,一动不动,居高临下看着她的黑眸布满了不可思议。
心猛然蒙上一层冰霜,他相信那个女人的话?耳边响起阵阵的议论纷纷……
“哎,这个女人也太不要脸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想要攀上齐尉。”
“就是说,也不看看她跟人家麦氏企业的干金身份差多少。”
“我认识她,她不是跟加藤总裁一起来的那个设计师吗?”
“什么设计师?看她这么尽心尽力帮老板的样子,你相信他们之间单纯吗?”接二连三的侮辱,窜进段雪萤的耳里,而她丝毫没有反应,仍是呆呆的盯着齐尉,她只在乎他的想法。
裴翊和邵延看到不受控制的场面,咳咳两声准备上前。
而齐尉只是面无表情的拉住了两人,不准他们行动……
正是这一拉,彻底凉了段雪萤的心,她傻傻的笑了起来,缓缓低下头,眼泪滴进裙摆,是啊,在他眼底她永远都是霸道任性的段雪萤,认定齐尉是她的玩具,就会不择手段得到,像小时候所做的一切,肆意妄为。
麦建丰看着爱女脸上的一道细微血丝,暴怒冲上前准备教训段雪萤:“你活腻了。”
“住手!”极怒的低吼,声音温文儒雅却带着绝不能抗拒的威严。
所有人都呆住的看向声音来源,出现的居然是向来低调的段氏总裁,这么一喝,麦建丰还真不敢动手了,麦氏这种中型企业是万万不敢得罪段氏的,他只好陪笑:“不知道段总裁……”
段尹峰直接无视麦建丰,走向段雪萤,蹲下,声音极尽温柔,心疼不已:“小萤,你怎么了?”
就在众人不解之时,段雪萤似乎神智有些不清的攀上了段父肩头,苍白的嘴唇努力挤出笑意:“爸爸,别担心,我很好。”
一句爸爸,吓坏了众人,原来加藤公司的设计师居然是段氏千金!不少说过坏话的人都开始隐藏起来,如果段氏要报复,可不是闹着玩的。
“乱说。”段尹峰不信:“你有没有伤到哪里,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一阵滑腻的感觉充斥在段尹峰扶着段雪萤背部的手掌,他急忙转过段雪萤,包括自己在内,让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雪白的背上那条鲜血直流的伤口,还有地上已经布满的血迹,段尹峰几乎有些浑身颤抖:“小萤……”
段雪萤哭着埋头在段尹峰怀里:“爸爸,带我走,我不要在这里。”
“好好好,爸爸带你走,小萤乖,不会有事的,我们去医院。”
“不……”段雪萤耍赖:“我要回家。”
“好,回家回家。”段尹峰连声音都颤抖起来,打横抱起了段雪萤,努力不触及她的伤口,对着远处吼:“凝惜、凝惜!过来。”
段雪萤的母亲急忙赶来,显然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只是看到虚弱的段雪萤就苍白了脸:“小萤、小萤怎么了?”
“回去再说。”抱着段雪萤离开几步,段尹峰首次在众人面前露出了自己阴沉可怕的一面,他对着麦建丰笑起来:“麦先生,真不好意思让贵千金受伤了,等小女好了之后,我会带上她去麦氏好好的赔礼道歉。”
“段先生……”麦建丰尴尬的一叫,却再也圆不了场,他算是完了,拉着完全愣住的麦宁舒,麦建丰掩面急忙离去。
裴翊派人收拾了现场,宣布了酒会的继续,突发状况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多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就结束了,很快就一切如常,倒是一直没动的齐尉让他和邵延担心。
齐尉似是用了极大的力量才放松自己,他不知道她受伤了,触目心惊的血迹……对于他来说,无疑也是凌迟的痛,而他却什么都没做。
“尉,对不起了,还有谢谢。”裴翊叹口气。
“你说什么鬼话?”齐尉转身准备离开。
裴翊仍是说:“你瞒不过我,你看到了段雪萤的父亲过来了,又不想让我为难,所以才制止了我们的行动吧?如果主人偏了任何一方,都是会传来流言蜚语的。”
齐尉闭上眼,不想为自己找任何借口,固然裴翊说的没错,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在麦宁舒指责段雪萤的那一刻,他信了,信了她霸道的占有欲。
静默良久,三人站着的纱帘背后有人在说话,他们似是不知道外面有人,幸灾乐祸的说:“麦宁舒那女人早该被收拾了,嚣张霸道、谎话连篇……不过可怜了段雪萤,你没忘记吧?当初她也为了维护齐尉而受伤,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傻啊。”
“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随手掀开纱帘,齐尉的语调冷的不能再冷,闪着危险气息的黑眸显示着他现在的极度不耐。
里面站在的三个男人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谈话被人听见,而且听的还是聊天中的主角,三人有些尴尬的咳咳,不知道怎么办。
裴翊和邵延走进纱帘里,让里面的三个男人更加愕然,裴翊知道今晚的齐尉耐性已经达到极限,于是顺口加入了“好心”的劝说:“想好好的从这里走出去,就快点回答。”邵延合作的活动了一下筋骨,咔嚓瞬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