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另一个问题呢?”
“你说家人?”他埋在她颈间,大嗅她好闻的馨香,“我不会让你担心的。”
她最喜欢他这样轻蹭着她的脖子,有撒娇的意味像个耍赖的孩子,听见“家人”两个字时,她迷蒙的脑袋顿时清醒不少。
“我是担心我家人为我担心。”不是失去记忆的情况下,她还能卸下防备对他示弱,她自觉这次真的栽在这男人手里了。
“嗯,所以我说你不用担心。”他不会让他宝贝的珍藏品有后顾之忧的,“我无意向你邀功,只要你记得,在这世上我只为你一个人放下身段、只为你一个人细心。”
“我到底何德何能?”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才深深坠跌?能让呼风唤雨的夏侯谦为她做到这般田地,她怎能不震撼?
他静默了好一会儿,仿佛很认真在思考,良久之后,他在她唇边落下一记亲吻,“你说呢?”
又来了?炎熠暖无言,这次却没有动火气,“这种事还是问本人比较准吧!”
“我还以为你比较喜欢自己找到的答案呢!”他话中有话,不否认因为她今天有些失常而试探。
“可是这次我不确定我找到的答案是不是正确。”她低声轻叹,一句犹豫轻不可闻,却没有逃过夏侯谦耳朵,“我对你的判断力有强烈的信心,你怎么反倒没有自信呢?”
真不像他认识的炎熠暖呀!是谁害她变得患得患失呢?嗯……凶手好像就是他自己!呵呵,那好吧,他敢做敢当,而且乐于接受他的杰作。
唉,怎么才这样抱着她、稍微品尝一下她颈部柔肌,他又有想使坏的冲动呢?不过,真要试探一个人,方法又不仅局限于套话……
感受到一只坏坏的大手在她背脊上滑动,炎熠暖怎会猜不到他的目的?但怎么好好说个话,他也能突然被yu/望侵袭?她才正享受他难得感性的一面呢!虽然他感性得很很不认真,不过对方是夏侯谦,已经很不得了了。
“我去过医院,医生说你恢复的状况不错。”
“你干嘛一个人偷偷去医院?”
“没,就一时心血来潮,想确定你的情况。”
“你不会又去威胁医生了吧?”
他低声窃笑,间接证明她的猜测,“如果他医术精湛,根本不用我去威胁。”
好吧!他承认他是有对医生轻轻说,要是炎熠暖两个星期内还无法重见光明的话,他也会让医生尝尝盲人的心酸。
不过,他向来的确是霸道了些,从来不会故意耍流氓欺负善良无辜,若非事关他亲亲女仆的迷人双眸,他犯得着当坏人吗?总归又是炎熠暖害他的!
自从她失明之后,他将她原本的女仆服装都丢进衣柜深处,改替她准备方便穿脱的衣服,一件式宽松的纯棉连身洋装,她穿着舒服,他也是替自己大开方便之门。
瞧,他一个反手,她就仅剩下贴身衣裤了,“眼睛最近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有时候可以模糊看见一些影子……嗯……”她真服了他了,居然可以一边不客气地对她上下其手,一边关心她的眼睛。
“那就好……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他柔柔掐弄一方高耸柔软,“我想看你用那双清澈透丽的双眼,好好注视着我怎么对你使坏。”
他真是不浪漫的人吗?枉费她才刚为他前半句话动容,心里暖烘烘的!炎熠暖真是哭笑不得。
“你果然有毛病!”
她无意间一句娇嗔,勾起夏侯谦轮廓完美的嘴角,他暗自揣测,碰巧的机率有多大?
……
第9章(1)
纵使是霸凌也该有个限度,即便是甘心臣服也不能失去自我,她是深陷爱河中的女人没错,但她依然还是炎熠暖。
夏侯谦有事外出的某个上午,她不经意发现自己能清楚看见水池上的涟漪与悠游的鱼群,她二话不说离开夏侯大宅。
以她的身手,要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夏侯家,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她随手招了一台计程车,直奔“神令”专属医院的分址,下车以后再吩咐院内员工先替她代垫车资。
经过两个多小时缜密的检查,确认她头部的淤血化散得差不多,不会再有大碍,回到家里,她不意外这个时间家里空无一人,只是桌上一张喜帖让她惊讶万分。
翩翩要结婚了?哪里冒出的对象啊?
梳洗换装后,她来到喜帖上的地址,门口一张大型婚纱照,让她心生难以形容的狐疑;新郎看起来人模人样、相貌堂堂,可是她找不到任何能与翩翩匹配的重点,他们是扮家家酒吗?
她甫走进会场,炎熠熙就看见她了,他掩不住惊喜朝她走来,“没事了?”
她几天、几个月不见踪影是稀松平常的事,她家人应该早就习惯才对,这次她从弟弟脸上的表情看出异样。
“你都知道了?”
“嗯,你刚出事的时候我就去夏侯家找过你了,不过夏侯谦矢口否认和你失踪的事有关,我也只能说服自己,暂且从别的管道打听你的下落。”
哈,她亲爱的坏主人居然没告诉她,熙有来找过她!她更打定主意,没那么简单与他善了,“你怎么会找上夏侯谦?”
“因为他几乎把你最后出现的地方夷为平地,连代可能关系人都逼到穷途末路之境,时间点太巧合,我不免多作联想。”
自己弟弟有多聪明不用炎熠暖特地夸耀,只是她很讶异那男人的行为,他是替她出气吗?夷为平地……还真是他的风格,不过他为什么没有告诉她?
看她若有所思,炎熠熙又接着道:“我后来想了又想,还是没有放弃夏侯谦这条线,果然查出你们一同进出医院,我知道你头部受伤有点后遗症,当下是看你们在外的互动还算自然,确定你的安全无虞,才没有立刻把你从夏侯家带走,然后没过多久,夏侯谦就找上我了。”
“他去找你?”她更惊讶了。
“你都不知道吗?”简单将那日的事转述一遍,看她没有否认,脸色绯红得很不自然,间接印证夏侯谦说的话,炎熠熙不觉挑起眉头,暗笑事情有趣,从小到大,他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个双胞胎姐姐害羞的表情。
炎熠暖内心震荡不已,她作梦也想不到,夏侯谦为了她偷偷做了这一些,难怪他要她不用担心,原来他早替她知会过她最牵挂的,他怎么不把话说清楚呢?
唉!算了,这也是那男人惯有的作风,不是为了表现而表现、为了付出而付出;没有再多说什么,她跟着炎熠熙一同来到新娘休息室,简单的祝贺之后,今天的压轴好戏总算登场。
她静静观看一场哥哥抢婚的戏码,终于知道上官翩翩今天不是在办家家酒,原来是设了圈套引君入瓮。
兄妹相爱,这样好吗?她向来不爱妄下评论,只是她不在家的短短时间到底还错过几场好戏呢?本来以为她失忆被公司竞争对手捡回家,然后又失身、失明已经够戏剧化了,想不到上官家上演的伏羲与女娲的兄妹情愫还更精采万分。
手提包里不停传来震动,知道这号码,并且会夺命连环叩,普天之下就只有一人,他应该是发现她不见了吧?她不是无聊想害他穷紧张,只是想让他知道地球不是绕着他一个人转,她的心是系在他身上没错,但她也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偶尔也想回味小小叛逆,不可能时时让他随心放在掌中搓圆捏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