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好回去了。”他说。
“路上小心。”她叮咛。
两个人都没有动作,只是看着对方,她又开始呼吸不过来。
她不曾恋爱,也没做过爱,不曾想过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是如何,但此时,她只觉得自己宛如在火团之中,那火是他与她共同点燃,而碰他的感觉好得不能再好,那些火像被消止,但随即又点燃更多。
站在那里愈久,她就愈好奇跟他做爱是什么滋味,好奇他体内有什么样的力道。
他做爱的时候,也像平常那样冷冷淡淡的吗?还是如在台上热力四射?
他看着她,她的唇被他吻得红肿,胸前的衣服有他吮过的印子,她看起来就像是他的女人,期待被狠狠的爱上一夜。
在夜店里,他享受人们误以为她属于他的感觉,此时更想彻底占领她。
但是,她的意愿比任何事重要。如果她要,他一定不拒绝,如果她不想要,他会就此打住,转身离开。
蒂珐瞪看了他半晌。他的头发有点乱,是被她揉的,衬衫钮子几乎解开了,露出精壮的胸膛,她发现自己想舔他,真的很想。
他喘息着,垂眼凝视她,她看不出他想要,还是不想要。
但她随即注意到,他没有走开。
他说了要走,但没走。
她忽然领悟到,他在等她作决定。
她抬起脚,朝他走去,他张开双臂拥住她,将她压在床垫上,床架发出一声哀嚎。他给她一个非常缠绵的吻,那个吻像永恒的许诺,她几乎醉在其中。
……
第3章(1)
侧躺在床上,蒂珐闭着眼睛。
身体充满满足与疲倦,意识昏昏沉沉,范错为紧紧贴在她身后,炙人的体温熨得她好舒服,昏昏欲睡。
破身的痛楚不如她听过的可怕,她适应得挺不错。可能是她的yu/望比其它人浓烈,她并没有因为是初夜而稍微节制。想到这,她不禁害羞起来。范错为本想体贴她,但她太贪心,多逗了他几下,结果,他们把三个保险套用完了。
腿间的疼痛让她缩了一缩,但她不后悔。谁知道有没有下次?既然感觉那么对,她情愿在可以的时候多做几次,反正她不怕累,也不怕疼。
只是,她怕羞。除了在激/情时,无法自抑的碰触他之外,她尚且酝酿不起勇气来面对他。
迷迷糊糊间,外头传来熙来攘往的人车声,差不多是上班时间了。
身后的他起了身,到一边去打电话,压低声音说要请假一天,交办了一些工作,然后踅回来。
她没睡很深,可也没全醒,知道他在干嘛,可不想起来面对。
他坐在床边看她,也许猜出她没睡着,也许猜不出,她可以感觉到他在看她,最后,他帮她把被子拉好,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就套上鞋子出去了。
他走了。
门扇合上的声音一响起,她的眼睛就睁开了,从床上爬起来,怔忡的看着床单上干涸的血迹。
他们做了耶!
他在的时候,她不敢看落红,怕尴尬,可现在抚着这道污迹,证明了昨夜的火热交缠不是梦,她已经是个女人了。
虽然不是因爱结合,但她很高兴,转化自己的男人是他。
不过,他不声不响的离开,多少令她闷。
她叹了口气,进浴室洗澡。
话说回来,这本来就是场无牵挂性爱,他天明离去,并没什么不对,她也庆幸不用尴尬相对,但,还是闷,尤其是他打电话去请假一天——既然请假了,干嘛还急着走?
洗去一身疲惫之后,她用毛巾包住湿发,出来找衣服穿。
门口忽然传来开锁声。
她警觉的耸起背,飞快套上内衣裤,抄起昨晚的酒瓶,小心靠近。
门甫被推开,她就举高双手。
范错为一进屋,看到的就是酒瓶伺候,“等一下,是我。”
蒂珐及时收住手。“你不是走了吗?”
“我去便利商店买东西。”他指着房侧,“我的公文包还在那里。”
他只带了皮夹出去,就是怕她会乱想。
她果然以为他溜掉了。他再次体认,她真的很没安全感,但抄起酒瓶是怎么回事?他能理解独居女人的警觉心会强一些,但她先出手以求自保,这程度已算不上普通。
“哦。”她放下酒瓶,咬唇压下再见到他的喜悦,到一边擦头发。
他应该跟她谈谈,但她只着胸罩跟小裤裤,沐浴在晨光中。她本就不是肉肉型的女人,只在该挺的地方挺,该翘的部位翘,随着擦发的动作,丰满的胸部轻晃,随着走动,纤腰微扭,迷人的双腿笔直坚实,他的某个部位开始充血,没兴趣谈话。
她注意到他的沉默,狐疑的问,“怎么了吗?”
他邪邪一笑。
顺着他的视线,看回自己身上,她才发现自己的裸露。哼,男人,已经做了一夜,难道还不满足?她抓起长版T套上,刻意略过自己也被唤醒的事实。
范错为吹了声口哨,决定不告诉她,她的屁股在T恤下缘若隐若现,挑逗力更强。
他拿出新买的牙刷进浴室,她坐在床上吹头发。
水声过后,她问,“你买了什么?”
“烟,咖啡,早餐。”
“我想喝咖啡。”
“自己拿。”
她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他围着毛巾出来,随之坐下。
在他身上闻到她的沐浴乳香味,跟在自己身上闻到他的味道一样,让她昏乱。气息交融是种太深层次的亲密感,分拆不开,令她联想到两人交迭在床上的律动,黑暗中的喘息记忆让她颤栗。
她刻意不理会他就打着赤膊坐在她对面,拿出最后一件东西。
那是一盒保险套。
她有些惊讶,松手掉在桌上,他自若的拾起,拆掉胶膜,转身放到枕边。
“这是怎样?”她忍不住问。
不打迷糊仗,他笃定的告诉她,“我们会再做爱。”
这太让人发窘了,“你怎么知道我愿意?”
她对他的反应太热情,足以令床单着火,如果她不再要,那才真是见鬼了。
不过,他还不至于蠢到实话实说,知道她有极为羞涩的一面,他决心维护。
“我会引诱你。”他脸上的自大笑容,揉合了男人的性感以及男孩的淘气。
她有点晕头转向。心里面,她知道他是对的,他们之间的性爱太美好,她无法说自己一定不要,即使是在此刻,她已因餍足而肌肉酸痛,却仍在盼望。
“吃完早餐后一起补个眠。我向公司请假一天。”他打开三明治的包装。
他没问她要不要他陪伴,径自做了留下的决定,这太专制,太过分了,却也太美好了!她叹了口气。可恶!她正在上瘾中。
“你几点要起床上班?我定闹钟。”
“今晚排休,我决定睡到饱。”
“我陪你。”
她不懂,自己明明很高兴,嘴巴为何要唱反调,“我的床很小,太挤了,不舒服。”
“我不介意你睡在我上面或我下面。”拉来她的手,他轻吻了下,然后将三明治交给她,“吃饱一点,我等一下想进入你里面。”
太邪恶了这男人!红潮漫过耳根,可她没有反对哦,乖乖的咬下早餐。
范错为曾以为,不会再主动造访蒂珐的住处。
即使这个念头只出现过几秒钟,也很蠢,因为他几乎每晚都来。他喜欢她住的地方,虽然很吵杂,环境不太好,治安有待改善,但他一有空就往这里钻。
真正的原因是她,在有她的地方,他就能放松。他认真在想找房子一起住的事,不过还没开口告诉她,怕吓到她。他的想法往往快过现实三步,习惯想得远,他已经在留意租屋讯息,找能涵盖两人生活圈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