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盖上薄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他才转身离开她的房间,他去浴室里洗了洗手,洗去一手的药味。
他回到客厅,关了客厅的灯,正要回房的时候,听到米乐乐的房间里发出一阵巨响,他想都没想就迅速地冲过去,一把扭开房门,“乐乐!”
米乐乐缩在床上痛呼着:“好痛!”
范倪打开灯,看见米乐乐抱着受伤的腿,他蹙着眉凑了过去,“怎么了?”
“压到腿了。”她可怜兮兮地说。
范倪瞪了她一眼,“睡姿怎么这么差!”
米乐乐痛得半死,还要听他的责骂,两眼泛红,“都睡着了,怎么会知道呢。”
范倪忽而邪笑地看着她,“你这样晚上怎么睡?等等又压到自己的腿,又要痛醒了。”
米乐乐耸肩,“那我怎么办?要不然你捆着我好了,这样我就不会压到了。”她都这么可怜了,他还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真是太坏了!
“我有一个方法。”范倪一肚子的坏水地朝她笑着,坏坏的笑着。
米乐乐虚心请教,“是什么方法?”
“我跟你一起睡。”说着,范倪就在她的身边躺下了,将她抱进怀里,一双手搂住她的腰部,将她受伤的腿放在自己的身上,避免她自己压到自己。
米乐乐的脸因他的动作而变得粉红一片,“你厚颜无耻!”
“难道你要在睡觉与被压醒之间徘徊?”范倪一副都是为了她好的模样,大掌却在她的臀部上流连。
米乐乐伸手拍开他的狼爪,“你睡在我旁边,难道我就不会被你压到?”
范倪噗嗤一声笑了,“小姐,现在是你压着我,不是我压着你。”他摆出一副她要霸王硬上弓的怕怕模样。
的确是她压着他,他半个身子都在她的身下,而她的脚安全地放在他的大腿上。米乐乐咬着唇,“你、你不能乱来!”
范倪淡笑,将下颚抵在她的额头上,“你现在是伤患,我会这么狼心狗肺、饥不择食吗?”
米乐乐嘀咕了“谁知道”一句,接着她就把头埋进枕头里,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能感受到他强悍的存在,他是那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男人。
被他抱着,她无法入睡,她的脑子忽然变得很清醒,她开口道:“范倪,你洗过澡了没有?”
抱着她的男人一愣,米乐乐又说:“你没洗澡还抱着我睡?”
范倪低头盯着她,“你洗过澡了?”
“我也没有,好像不洗澡睡不着。”米乐乐开始为自己睡不着找借口了。
范倪听了,邪气地挑了一边的眉,“哦,那么我替你洗澡?你知道的,你的脚受伤了,不能碰水。”
米乐乐哼了一声,后悔自己说开了这个头,“我睡觉了。”
“睡得着?”范倪伸手轻抚着她的头,柔顺的头发在他的指尖缝隙里滑落,就如一根羽毛在他的心上轻挠,有一种说不出的暖心。
米乐乐闭着眼睛,不讲话地乖乖睡觉,就算睡不着,她也不要跟他讲话,闭着闭着就能睡觉了。
范倪也闭上眼睛,鼻尖嗅到她淡淡的清香,身体里的血液开始躁动,呼吸不由变得粗重,他睁开眼,黑夜里他的眼睛里蕴含着初醒的欲望,他深吸一口气,按捺下身体里流窜的欲望。
她是一个保守传统的女人,从他们交往到现在,她对男女之事很被动,牵手、亲吻、拥抱,每一个亲密动作都是他主动,而她别扭地顺从。
他不能急、不能快,就怕吓坏了这个生性害羞的小女人,闭上眼睛,他逼着自己忽视生理需求。
米乐乐偷偷地张开眼睛,注视着他俊美的睡颜,他的身体如火山一般热烫,烫得她根本难以入睡,不过他似乎睡着了。
米乐乐就这么干瞪着眼睛,望着他突出的五官,忽然心跳加速了,她缓缓地做了一个吐纳,闭上眼睛不看他那张勾引人心的俊脸。
安静的夜晚,不安分的心跳一直持续着,直到他们都入睡了,那份悸动才悄然无息地埋入梦乡里。
翌日,范倪替米乐乐请了假,米乐乐便待在家里休息两天再去上班,除此之外,范倪还特意请了一个看护,暂时照顾米乐乐。
米乐乐觉得范倪小题大作,只是一点小伤,根本不需要这么夸张,却拗不过范倪,出钱的是老大,她无话可说。
到了第三天,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伤口也在缓慢地愈合,恢复得很快,早上,她拎着包包走出房间,“我要去上班。”
范倪看了她一眼,有些想笑,“想去就去呀。”她的伤本来就不重,他只不过是看她出差回来很疲惫,所以想让她好好休息、好好养伤。
米乐乐像是被释放的犯人,手舞足蹈,范倪看了忍不住泼了她一桶冷水,“我帮你请的假是两天,也只让你休息两天。”
笑容冻结在米乐乐的脸上,她心里腹诽,吸血鬼老板!
范倪笑着看她,“吃完了,我们就去上班。”
米乐乐点点头,赶紧坐下吃早餐。
“对了,后天我有一个同学会……”范倪开口,“你跟我一起去吧。”
米乐乐不是很喜欢范倪老板式的口吻,感觉她是他的员工,而不是女朋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会斤斤计较这些了。
“嗯。”米乐乐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
范倪看着她,“中午不要带便当了,我们出去吃。”这几天早餐和晚餐是他做的,平时中午的便当是米乐乐做的,现在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他没有要她下蔚的想法。
米乐乐两条眉毛皱得像毛毛虫一样,“没事的,我做便当很快。”
范倪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米乐乐沮丧不已,她总觉得出去吃饭是一大笔花销,而且她身上还背负着他替她买衣服的债。
她这种分得太清楚的个性,有时让范倪很无奈,忽略这种挫败感会让他舒服很多。范倪面无表情地等着她吃完,“走吧。”
米乐乐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空着的手,心头空荡荡的,又抬头看了看他冷傲的背影,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上了车,范倪忽然开口,“米乐乐。”
“有!”米乐乐竖起两只耳朵,专注地听着他的话。
“以后不要再跟我说钱,否则……”他朝她露出一口白牙,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米乐乐天性白目,她张着一双大眼,“否则怎么样?”
“你可以试试看。”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范倪笑箸指出一条“明路”给她。
米乐乐被他阴阳怪气的笑容给弄得浑身发麻,干脆低着头不说话,哼,不准她说,以后她就在肚子里说,不信他能听到!
范倪的车子开到了公司的地下停车场,米乐乐没想着要赚着,但也没有要公布的意思,就随遇而安了,就这份心态,范倪和她的事至今没有被人撞破。
米乐乐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范倪也下了车,在坐上电梯之前,范倪忽然拉着米乐乐的手,在她防不胜防的时候,啃了一下她的嘴。
她的小嘴立刻被吮红了,她眼眶泛红地看着他,低低地说了一句:“疼死人了。”
每一次都被她气到心肺都疼了,她这点疼算什么呢,范倪又俯首亲了她一口,力度倒是轻了一些。
米乐乐轻骂道:“不要脸,大白天的……”
“进去了。”范倪已经领悟了诀窍,只要在她话没有说完之前打断,她多半会因为被打断而忘记前面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