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你比我想的还要敏感。”他贴在她耳边,嗓音低滑如丝的轻吟,薄唇轻碰着泛红的耳垂。
她整个人都软了,腰也挺不直,心口悸动得厉害,呼吸更是急促如喘。
“你脸红了。”一抹促狭跃过眸内,他故意含住她的耳珠子。
她惊嚷一声,浑身打了个哆嗦。
要死了!她不能对这尊金元宝动心,她的心是属于陆雅清的。
好,她在心中默念陆雅清一百遍,排除杂念,不让封以扬得逞!
陆雅清,陆雅清,陆雅清……
“人人都说沈记的胭脂好,我一个大男人,也没机会见识沈记胭脂好在何处,敏敏,我帮你抹上水粉和胭脂,好不?”
又是画眉,又要上胭脂,封以扬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这不好吧,这可是女人家的玩意儿,你可是金当家……”她的唇忽被他吻上,辗转纠缠,唇舌相抵。
然后趁着她头晕目眩之际,他取来一枚绘着花蝶的圆形小瓷盒,旋开盒盖,修长的食指揩了一些石榴花胭脂,抹上她微微张启的嫩唇。
指腹在娇嫩的唇瓣上来回轻揉,温柔摩挲,然而他揉着浓情密意的眸光,比起手边的动作来得更露骨暧昧。
她的心,乱了。身子,麻了。目光,懵了。
他替她抹好胭脂,再抹上仿佛带着催情香味的玫瑰香粉,燃着两簇火苗的金眸,彻彻底底的爱抚过她脸上每一寸。
“敏敏,你真可爱,我好想把你一口吞了。”这样还不够,他俯在她耳畔,哑声呢喃着许多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她羞得连藏在绣花鞋里的十根脚趾都蜷起。
这人……真的是那个温雅谦和的封以扬?她不信,她不信!
华敏被逗得头昏脑胀,秀颊红如灿烂蔷薇,被吻肿的唇瓣,点上胭脂后更添娇媚。
“这可怎么办?我想和你一整天都待在房里,不想踏出这里一步。”封以扬轻捏着她细致的下巴,薄唇吻遍了她秀容每一寸。
啊啊啊啊!她真快疯了!谁来告诉她,究竟出什么差错了?这个浑身散发出过量费洛蒙的男人,真的是她知道的那个封以扬?该不会被掉包了吧?!
正当华敏一颗心忽上忽下,忐忑着他会不会一时色心大起,将她拖回床榻狠狠蹂躏一番之时,他忽又朗笑扬嗓。
“只可惜,我有些东西要让你看看。”封以扬笑瞥她抖瑟瑟的小可怜模样,不禁抿唇一笑,眼神满是戏谑。
可以这样明目张胆的逗弄她,还真是托了这个新身份的福,否则,要是被她知道“实情”,她不气得给他几拳,外加老死不相往来的狠话才怪。
偎贴在身前的男性身躯霍地退离,暖意骤失,华敏恍然回神,不意瞧见菱花镜中的自己。
两颊艳若桃花灼灼,黛眉浓淡合宜,唇瓣如一朵绽放的花,眸内水光流荡,眼波转折尽是娇媚惹怜……好一副诱人的荡妇样!
丁敏敏,你给我振作点!别忘了,你心中只能有陆雅清!就算他挂了,你也挂了又重生,你也不能背叛他!
“敏敏,跟我来,我有样东西想让你看。”封以扬拉起正自我挞伐的华敏,脸上悬着神秘一笑,攒紧她的柔荑,两人齐步走出寝房。
富贵封家占地之大、之广,华敏自是明白,只是她没想到,封家的后院仿佛是皇宫内苑,走过一片又是一片。
玛瑙珊瑚或纯金铸造的假山假石,名贵的锦鲤与玩赏用的鱼虾,修剪整齐的花花草草,每一样尽显富豪巨贾之家才有的奢华。
“你要带我上哪儿?”华敏莫名其妙的问。
“这是我送你的贺礼。”越过一座琉璃玉瓦搭成的中式拱门,封以扬牵着她走进一片井然有序的花海。
她着实怔了。
石榴,蔷薇,海棠,牡丹,辛夷,绣球,栀子,木槿……白的、紫的、粉的、靛的、青的、橘的、黄的。
百花竞妍,千娇百媚。
“往后你要研究胭脂香粉,只要在这里就能找到你要的花材,至于那些器具,我已经让工匠连夜赶制,明儿个便会送过来。”他凝视着她惊艳微傻的侧容,笑容柔若春阳。
“你在封家,不必穷极无聊的过日子,也不必为了谁而改变,你想做任何事,我都不会阻止你,也不会让其他人阻挠你。”
“封以扬……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打从他说对她一见倾心起,他便对她好,如今进了封家的门,他更是疼她宠她。
“还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他毫不阮然的说道,熠熠金眸闪烁着似海深的浓情。
她的胸口一暖,忽觉眼眶潮润……除了陆雅清,从来没人对她这么好。
陆雅清,你要是知道她对另一个人的百般示好动了心,你会不会也死而重生,回来找她?
说句不用钱的良心话,华敏承认自己当初会点头嫁入封家,第一看上的,自然是沈记胭脂与封家的合伙关系,第二则是封以扬这个金算盘的身价。
原以为传闻毕竟会有几分夸大,难免脱离实际情形,可当她亲眼见到封以扬用超乎古代人的各种智慧,管理封家遍布各个州城,甚至是邻近数国的惊人产业,她才明白金算盘的美称,并非谬赞。
“当家每年会挑出忠心又能干的家仆,指派他们到各个州城当掌柜或是管事。被挑中的都是平日里表现出挑,又对封家忠心耿耿的年轻家仆。”
苏总管滔滔不绝的阐述着自家主子的丰功伟业,一脸与有荣焉的自豪。华敏信步跟在他身后,时不时撇撇嘴角,暗暗腹诽。
封以扬管理封家产业,以及经商的手段或许堪称顶尖一流,但是按照她对他的了解,他对她几可说是百依百顺,想必他的罩门便是女人,只要她吹吹枕边风,难保他不会将财富双手奉上。
“这些能升任成掌柜或管事的家仆,金当家会主动帮他们加月俸,只要替封府管好铺子生意,金当家还会视他们的表现,赠与这些人田地与屋子,让他们可以安养家中老小,打拼生意时无后顾之忧。”
呃?这跟二十一世纪的大企业分红模式,似乎没什么两样。
没察觉华敏狐疑的眼神,苏总管兀自又道“金当家当前正着手策画着万物店铺开设的事,经常与几个堂少爷在书房议事。”
若不是因为主子临时被正事绊住,抽不开身,带领少夫人观览封家在京城中所拥有的生意与产业这等苦差事又怎会落在他头上?
“苏总管,能否请教你几件事?”华敏忽然问道。
“少夫人请说。”
“金当家可曾说过,他打理封家生意的这些方法手段,是从何处学来?”太可疑了!封以扬的种种管理手段,根本不是古时社会的人所能拥有的经商智慧。
苏总管皱眉回道:“金当家是天纵英才,无师自通,天生的金算盘,生来便注定是富贵聚财之命,哪还需要别人教。”
“是吗?”华敏暗地里冷笑。就别让她抓到他的小辫子,她现在严重怀疑,封以扬也是个穿越者。
苏总管只当她是忌妒自家主子,懒得多做争辩,领着她继续往前走。
两人来到京城最繁华的闹市,封氏的金色匾额处处高挂,随眼可见。
“少夫人看见了,只要是挂上金色匾额的店铺,全是封家名下所拥有,日后少夫人有什么需要,只要踏进这些铺子,管事掌柜们自然不敢怠慢。”